《[耽]偏执》第50章


“谁给你使唤我的权利?”
“难道你不饿?”
阿ken挑着眉眼抬起头,眉目之间的戾气隐隐收敛,笑意浅浅,说不出的,欠揍。
“我上辈子一定欠你。”
丰盛的饭菜摆上餐桌,阿ken二话不说抓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根本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性和矜持心。
“恩,厨艺精进不少。”
“你脸皮也厚了不少。”
李泽抽开椅子坐下,捡起筷子夹了块肉慢条斯理放入口中,细嚼慢咽,姿态优雅,与对面的人风格迥异。
“脸皮不厚点如何讨生存?”
阿ken拿碗盛了排骨汤咕咚咕咚喝两口,一副满足惬意的姿态。
“你果真不再为盛誉晖卖命了?”
“难道死皮赖脸赖着等你回来赶我么?”
“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何千里迢迢从中国又飞回纽约?”
阿ken一句话问得李泽哑口无言,他端起手边的碗喝汤借以掩饰自己闪烁不安的眼神。
“你倒是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倒是难为你没有向盛誉晖通风报信。”
“拿他的生命做赌注的事情只有你做得出。”
阿ken不置可否撇撇嘴,言辞语气中仍旧能够察觉出他的不满和耿耿于怀。
“他怎么样?”
“你说谁?”
“别和我卖关子。”
“自己去看啊,我一个外人如何得知。”
“你不是号称飞檐走壁无所不能?”
“我何苦偷窥自己爱的人茶饭不思想念别人。”
李泽莫名从阿ken的声音中听出几丝酸楚,他抬眸看向对面,那人拿纸巾擦了擦嘴抱着滚圆的肚子站起身。
“还是最怀念你做菜的味道。”
“滚吧!”
“正有此意。”
“再无下次!”
“最后一句话。”
阿ken轻飘飘躲过李泽临空扔来的筷子,敛了之前玩笑的神情。
“你的精神病好了么?”
“你才精神病!”
“是真的因为发现爱上才回来的吧?”
“。。。”
“不说没有关系,问清楚你的心就好。”
“你为什么不嫉妒?”
“老子大度。”
“滚!”
“其实我觉得我一点一点都不比你差,之所以你能够有恃无恐,是因为他爱你,不爱我。”
“。。。”
“奉劝一句,如果你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回去见他,他已经不再是曾经以一敌八丝毫不落下风的盛誉晖。”
李泽不知道阿ken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坐在餐桌旁一直处于怔忪神游的状态,那句为什么他最后还是忍住没问出口,他潜意识中害怕听到不愿面对的消息。
原来一个人学会在乎的时候便不由自主甘心当一只鸵鸟。
李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既想早一点见到盛誉晖,又担心自己到时候口不择言说了违心的话,思虑之下还是决定第二天先去Tanner诊所一趟,待他重新鉴定之后再去鸣泉山庄。
第二天早上李泽梳洗完毕正欲出门,他手刚刚碰到门把手便被外面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拉开门来便看到Melantha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精致的妆容仍旧难掩她憔悴倦然的面色,李泽甚至敏锐的发觉她红了一圈的眼眶。
“什么事?”
“李泽,你还晓得回来!”
Melantha甩手扔过一叠厚厚的文件,堪堪砸在李泽的胸口,他下意识的抱在怀中。
“你又发什么疯?!”
“盛誉晖立了遗嘱给你!”
Chapter47。你还爱我么
李泽手中的文件咣当砸在脚面上,文件夹尖锐的棱角磕在他穿着拖鞋的脚趾上,十指连心的痛楚汇在胸口处,他保持着愣怔的模样目光都变得呆滞起来。
直到Melantha尖刻的声音重新响在耳边他才缓缓回神。
“你现在当着他的面去将遗嘱给我撕掉!”
“他在哪里?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你还打算走?”
Melantha压下去的怒火重新燃起,她此时恨不得将李泽千刀万剐,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想着离开。
“盛誉晖在哪里?”
李泽目光突然变得疯狂起来,他猛然上前一步一把攥紧Melantha,神情极为可怖。
“快说,盛誉晖在哪里?”
“鸣泉山庄。”
Melantha话音刚落,她甚至来不及反应,便看到李泽俯身捡起地上的文件风一样的从身边冲出去。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顿了半晌才猛然间反应过来,原本的惊魂未定化作嘴边一抹会心的笑意。
李泽将车速飙到极快,沿途闯了无数红灯,排在后面追赶的警车一辆接一辆,乌拉乌拉的声音惹得他越发心慌急躁起来,车子驶向进入鸣泉山庄的专属街道,李泽听见身后紧急的刹车声还有逐渐平息的警报声,他仍旧没有减缓速度,直冲冲便朝着门口守卫飞驰而过,堪堪将车停在围栏一米处。
立在门口的保镖正欲鸣枪制止,骤然看见消失一年的李泽,由之前的戒备状态转为震惊和恭敬。
“泽少爷?”
“盛誉晖在哪里?”
Bill前来汇报工作,刚刚从盛誉晖住处开车出来,便看到李泽站在门卫处,他远远见那人急躁慌张的模样打开车门下车。
“泽少爷怎么又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盛誉晖呢?!”
“Boss不见客。”
“不见客?”
“对。”
“你是说他没有死?”
“麻烦泽少爷留点口德,Boss只是身体抱恙。”
李泽绷紧的神经一瞬间松懈,他甚至分不清是喜是怒,又哭又笑,Bill蹙着眉头以为他是PTSD发作。
“泽少爷,Percy仍在纽约,我打电话给他。。。”
Bill话还没说完,李泽便错开他的身子飞跑出去,他低头将那人扔在地上的文件夹捡起,看到首页醒目的两个字一瞬间眉头紧蹙。
盛誉晖真的请Walker起草了遗嘱。
李泽进门的时候Eason正好从楼上走下来,他这几日听闻盛誉晖又如同发疯一样在寻找李泽,略有起色的身体被打回原形,此时见到李泽慌慌张张闯进来,心中怒意升腾。
“泽少爷有何事?”
“我要见盛誉晖。”
“Boss身体抱恙,刚刚睡下。”
“不要拦我。”
“请泽少爷看在Boss病体残躯的份上放过他。”
“我不会与他起争执。”
“泽少爷与Boss的恩怨过节他已经用整个胃还清,请泽少爷给Boss静养的空间。”
“需要我亲自喊他么?”
李泽心急如焚,一路上遇到阻拦的人,他心中少许的耐心已经告罄,本存的商量的态度悉数敛去。
“泽少爷!”
“我说了,我不会与他起冲突。”
李泽神情焦急,但仍旧刻意压低声音,语气强硬但是眼眸中却泄露出几丝哀求,Eason鬼使神差错开身子放他过去,半晌才回了神。
走至盛誉晖房间门口,李泽突然顿住了脚步,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握成拳,然后又缓缓松开,如此几次以后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迈开脚步。
盛誉晖卧室的房门没有关上,他站在门口可以一眼看清里面的布局,如今他的卧室堪称一个设备齐全的抢救室,各种医疗器械整齐的罗列在床头,盛誉晖并没有躺在床上,他穿了深色的家居服靠在阳台的软榻上,身侧放着移动输液架,架子上挂着两袋乳白色的液体,一袋未开封,一袋连接着输液管滴入他的身体。
李泽木讷的站了许久,盯着盛誉晖越发瘦削的背影,只觉得胸腔里闷滞刺痛的感觉席遍全身。
那人分明就是一堆枯骨包着薄薄的皮肉,形容枯槁,想到这里,李泽瞬间红了眼眶,他正欲抬脚却看见盛誉晖伸手做出拔针的动作。
“盛誉晖你做什么?”
他轻而易举攥住了盛誉晖细瘦的手腕,那人恍恍惚惚抬头,扎着针的手甚至忘记了垂落下去。
“阿泽?”
“是我。”
“帮我把针拔了。”
“一袋药水才滴了一半。。。”
“心慌的难受,手臂也麻了。”
盛誉晖微微阖上眼皮缓了缓方才睁开,他嘴角挂着些许笑意,李泽却觉得浑身颤抖的越发厉害,他稳了稳心神,动作尽量轻柔撕去贴布,帮盛誉晖拔出针头将滴管挂起来,然后蹲下身子轻轻帮他按摩冰凉的手臂。
“你怎么会来?”
“把遗嘱还给你。”
“我记得那东西锁在Walker的保险箱。”
“现在在我手中。”
“哦,交给何伯就行。”
“你不解释一下么?”
“有什么疑问你可以直接找Walker。”
“都不明白。”
“譬如呢?”
“为什么将盛景留给我?”
李泽俯下身来,一张脸近在咫尺,眼圈和鼻尖处微微泛红,呼吸吞吐极为紊乱。
“我觉得你应该能够管理的很好。”
“盛总未免太高看我。”
“那也没办法,谁让我命不久矣呢!”
“盛誉晖!”
“钱财这种东西,本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想要的话你便捐了做慈善。”
盛誉晖淡淡地扫了李泽一眼,偏转头轻声咳嗽,那是一种无悲无喜生无可恋的状态,李泽拼命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尽量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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