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宝前]女配寸心》第22章


寸心慌忙用袖子替他擦眼泪:“哥哥你别哭,我和你一起去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找不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敖战抱着寸心,身子一耸一耸地哭着,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仿佛要哭尽心中所有的委屈。
寸心眼圈一红,也跟着哭起来,边哭边安慰他:“你父王是很勇敢的人,你也要和他一样才对,不要哭了。”
原来她都知道。敖战擦擦眼泪,用力点点头,鼻子红红的:“嗯,父王告诉过我,男子汉是不可以哭的。”
寸心也破涕为笑。
他们抱头痛哭的模样还如在眼前,但是转眼,大家都各自长大,渐行渐远。
她渐渐遗忘了幼年的他,但他却始终记得最初的一点温暖,在她最落魄时节,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搭救,哪怕废了半身修为也并不介意。
在洛城的荒烟蔓草中,他踏雨而来。
在断崖边再次遇到,他一曲“啄木”,淡淡的音色,不动声色。
漫天飞花的寿宴中,他可以击节赞叹,转眼又笑吟吟地和自己父王商讨“婚约”。
而此刻他就在她眼前,似笑非笑,袖着手,长廊上的灯笼在他头顶轻摇,如一排温柔的红色水波。
“无论如何,也是覆水难收。当断不断,只是白白惹出许多闲愁,实在是不劳你挂心。”她低声回答。
她与杨戬之间的事情,与旁人无关——哪怕有嫦娥,也只是她心中的偏执。
“说得倒是十分漂亮。”敖战轻轻一哼,走过来。
寸心暂时放下心事,问他:“刚才见你止不住咳嗽,可是先前被妲己所伤,仍未痊愈?”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伤吗?”
寸心仔细看了一眼。灯火下,他眉飞入鬓,分外神采飞扬,哪里有半分先前的病容。难道与她父王谈了一席话,竟让他心情愉悦如斯,一扫沉珂?
敖战听得轻笑起来:“虽然与你父王商谈的结果确然令人愉快,但却不是这个原因。”
“你原来是装的?”寸心也不笨,他话都提点到了这份上了,也明白过来。
敖战点点头,遥望着远处花木,慢慢道:“疑兵之计,你总是明白的。有时候适当的示弱,能给敌人猝不及防的一击。”
寸心的心沉了一下,“又要与迦楼罗部开战了?”龙族与人族不同,心思尽是单纯,本族内部永远也不会有需要提防的敌人,唯一要这般对待的只能是他们的宿敌——迦楼罗金翅鸟一族。
“你的父王应承一起出兵极北之渊。这次,一定可以把这桩无休无止的血仇了结。”
敖战说得平静,但是寸心明显感觉到了他平静外表下渴望征战的心情,更何况,迦楼罗与他有杀父之仇,只怕他渴望报仇的心也同样强烈。
“这就是你拿婚约换来的?”寸心问。
“不错嘛,学会举一反三了。其实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若是我不这么做,你父王未必不会帮忙。”敖战笑起来。他以不再追究两家婚约为筹码,换得西海鼎力支持,这笔交易做得值,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
若是不拿这个做交换,父王或许最终会帮,但也不会这么爽快。这一点寸心心知肚明。
“那就预祝你旗开得胜。”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婚约一般,寸心心无芥蒂地璀然一笑,祝福。
“承你吉言。我此去北极之渊,不彻底毁掉迦楼罗一部,誓死不归。”
敖战弯唇一笑,飘然离去,连头都未回。
——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至于心底的那一点情愫,若是他就此埋骨极北,那就无须提起。若是有幸再度归来——寸心,你可是能够真的无动于衷?
作者有话要说:
☆、挥剑断情
粉色的襦裙一直系到胸口,同色的系带缀着碎花,长袖的颜色略深,淡的几乎是粉白的裙子上绣着疏淡的桃花。黑如鸦鬓的长发半挽,用花形的发饰固定。
龙后慈爱地抚摸寸心的头发:“不错,我儿是西海最好看的女孩子。”
寸心的装扮依旧是在家时的姑娘模样,并没有改换已婚妇人的发型衣饰。
寸心略带忧郁地问:“杨戬还没有离去吗?”
自后花园不欢而散后十多天,杨戬都没有再在她面前出现,然而奇异的是他也没有离开龙宫,一直就这么别扭着。
龙后摇了摇头。过了这么些天,龙王的脾气也就没有开始那么大了。她本以为杨戬留下来是为了待龙王消气了之后再去缓和关系,但是看了这么久,杨戬竟然像是毫无这个打算。
他们这些少年人的事情真让她看不懂。龙后问寸心:“你们这是吵架了?”
寸心点头:“我和他说让彼此静一静。”
龙后奇怪地看了自家女儿一眼:“先前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么说?”虽然她不看好这段姻缘,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希望看到女儿的婚姻出现任何问题。
寸心为难,不知如何去说她的决定。在她看来时光已然千年,但是在父王母后心里,他们成亲还不过数年吧?她若是想要和离,父王和母后又会怎么想她?任性?无理取闹?
“就是……就是觉得彼此不合适。”这话一出口,寸心就知道要糟糕。
果然。龙后气得一戳她脑门,恨道:“现在知道不合适了?当初我与你父王千不同意,万不同意的时候,你不是说,要与他生同寝,死同穴,此生不换的吗?”
可不是换了一生了?她咬着嘴唇,愧悔:“女儿,女儿知道错了。”
真是撞了南墙,才想着回头。可这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药吃?龙后对这个自小疼宠的女儿没了脾气:“这亲不成也成了,你此刻才来后悔,不嫌太晚了吗?”她长叹一声,为这个女儿操了这么多心,她却不听,此时却又说要反悔,这不是要把她的心往滚油里煎吗?
寸心自知伤了母后的心,不敢吭声。过了一会儿,她靠过去:“女儿在西海伺候母后一辈子。”
龙后顿时气乐了:“你想要一辈子待着,也要看你哥哥肯不肯养着你才行。我是老了,管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情,哪天一闭眼,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寸心立刻去捂龙后的嘴,难受道:“母后怎么这么说?母后和父王定然是能够寿与天齐的。”
龙后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说不欣慰是假的,怜惜道:“我儿总算也知道孝顺了,再怎么样,我也还是能为你再多操几年心的。但若是真的不想过了,也要说清楚才是,否则就这么拖着算个什么事儿?”
寸心自然明白——哪怕洪荒万古,也是避无可避。但是情丝何其难断,稍稍一动,便已经痛彻心扉。
她低头扭着手指,细细道:“我会去找他的。”
此时杨戬正坐在房间里,慢慢地擦拭着兵刃。他不着急,先用布擦去浮尘,正面擦一遍,反面擦一遍,然后再用细砂纸细细打磨刀刃,轻轻吹去微微卷起的银屑,三叉戟刃长三尺,足够他这样消磨半日时光。
十天了。
他微微眯眼,计算着时日。
寸心这次闹别扭的时间格外长——没错,即使她亲口说出了决绝的话,他也依旧以为她只是因为什么事情在和他耍性子。
毕竟,哪怕是成亲之前,这样子的冷战就已经多不胜数。哪怕是在新婚当夜,他们还吵过一架。
当时那个惹祸的月饼被他扔到了水里,咚的一声,如同打在他心里,他确实有点舍不得,毕竟是嫦娥仙子所赠,也是人家一片心意,就这么付诸流水。
但是既然寸心不乐意,他就不能留下这月饼。
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寸心一身公主脾气,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惹动她的怒火,他应付起来十分疲惫。有些冷战的起因甚至在他看来完全莫名其妙,但是寸心总是表现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渐渐地,他也就懒得再去哄她,很多次都是寸心主动低头。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毕竟绝大部分事情的起因都在寸心的敏感多疑。
如同这一次,他不相信寸心是真的想和他翻脸,说不定只是闹闹小脾气,想让他去哄她。
而他,因着这次莫名其妙闹出来的她与敖战的婚约,实在不愿意主动低头。他料定她熬不住几日就会跑来和他和好,说不定三日五日,没想到她却熬了这么久都没有认错的意思。
这么想着,他听见有人在轻轻叩门。
来了。敖战收起三叉戟,浮现一个短促的笑。
“杨戬,你在里面吗?”寸心站在门口,忐忑无比,片刻之前想好的说辞此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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