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第42章


件黑色的达克龙雨衣,扎着一根黑皮带。在飞机上,她曾一两次回过头来深思地瞧着邦德,不过,对邦德的微笑没有任何反应。也许她只是不明了邦德是干什么的,是什么人。
现在飞机将返回拉瓜迪亚机场,情况不会有什么变化。机会就在现在,否则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可是,那东西该放在什么地方?夹在手纸里面?然而,也许马上就有人用纸,也许几星期都没人会动。这儿的烟灰缸会清理吗?
可能不会。不过,有一件东西一定会移动的门上的把手格格地响起来,武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也许认为邦德要在飞机上放火。
邦德在里面回答:“来了。”他站起来,把马桶座布套翻起,然后把那个小圆卷包从大腿上撕下来放到马桶座布套的前缘内。马桶座套肯定会清洗。当飞机回到机库时,必定就会有人来料理它了。那时“报酬五千美元”
的字样就是最粗心的清洁工也不会看不见的。邦德把马桶座板轻轻地放下去,拉动开关,放水冲了马桶,然后洗了洗脸,把头发摸平,将门打开走了出来。
武士愤怒地推开邦德,走进卫生间,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再走出来,把门关上。
现在,告急的文件就好象已装进了瓶子,瓶子将随波逐流。谁将发现它呢?要过多久才会被发现?
飞机上的每一个人,包括驾驶员和副驾驶在内,在飞机降落在拉瓜迪亚机场以前全都先后地上了卫生间。每当一个人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邦德就等待着一支手枪冷冰冰的枪口顶在他后颈窝上,然后是严厉的盘问和打开那卷折叠的纸张的噼啪声。可是,一切都没有发生。最后,他们下了飞机,登上了那辆别克牌汽车迅速地穿过纽约三区进入曼哈顿。最后沿着河流穿过了警卫森严的仓库大门,回到房间里继续工作。
现在,是一种生死悠关的比赛。一方是金手指不慌不忙地开动着有效的机器,另一方是邦德点燃了细细的导火线。外界在进行什么事?在其后三天的每一小时中,邦德的脑筋都在想象着可能发生的情况:莱特向总部报告,开会,立即飞往华盛顿,到联邦调查局找胡佛局长,和军方商量,见美国总统。莱特坚持,邦德的报告绝对可靠,应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不必进行什么调查,不能打草惊蛇。按照严密的计划,使所有参与这次抢劫的匪徒全都进入囊中,一网打尽。
他们会考虑邦德的处境吗?他们能抓住这个机会吗?他们会打电话给在大西洋彼岸的局长吗?局长会主张把邦德救出来吗?不会的,局长了解问题的关键。他会同意不考虑邦德的生命安全,否则难以进行这次大围剿。当然,他们会抓住那两个“日本人”,盘问出行动的前一天与金手指联络的方式。
当然,也完全可能出现另一种情况。莱特正好奉命出差了,而其他人根本不了解内情。“这个007 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意思?完全是个疯子。嗨,史密斯,你去核对一下好不好?到那座仓库里去看一看。先生,很抱歉,没有五千块钱给你,只能付你回拉瓜迪亚机场的车费。这完是开玩笑,你受骗了。”
也许情况还会更坏。上面的情况根本没有发生。那架飞机仍旧停在飞机场的一个角落里,什么人也没动过它。
不论白天或晚上,只要工作做完了,邦德的脑子里总是苦苦地思索着这些事。时间在消逝,金手指的杀人机器在静静地旋转。行动的前一天出现了最后的狂热活动。黄昏时,金手指那儿送来了一张便条:“行动的第一阶段成功。照计划午夜上火车。携带所有地图、时间表、行动命令的副本。金。”
队伍在夜间出发了。邦德乔装成外科医师,穿着一件白大褂。蒂莉·玛斯托顿打扮得象个护士。他们两人夹在队列中间,跟着其他的人急速地穿过几乎没有旅客的宾夕法尼亚车站广场,奔向等待着的专车。每个人,包括金手指在内,都穿着白色服装,戴了医护的臂章。在昏暗的月台上,人影晃动,五个黑社会组织派出的抢劫队都来了。紧张和静寂的气氛与急救人员赶赴灾难地点救险的形势十分协调。担架和消毒面具正装上火车,这更增加了这种场面的戏剧性。穿着医师服装的米奈德、史大普、苏洛和林格,正与站长小声地交谈着。贾洛莉小姐站在附近,旁边有十几个脸色苍白的护士小姐。她们低着头等待,好象站在挖好的坟墓旁边。她们没有化装,那些奇异的发型罩在深蓝色的红十字会帽子下。她们已经过训练,表演得十分出色,很象一些尽责、慈悲、专心致力于解救受苦受难者的白衣天使。当站长看见金手指和他的同伴们走近时,连忙迎上来,脸色非常沉重地说:“金先生吗?传来的消息不太好,大概今天晚报马上就要刊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的火车都堵在路易斯维尔·诺克斯堡车站。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不过,我们会让你们顺利地前往的。老天爷,医生!那儿发生了什么事?从路易斯维尔来的人都说俄国人在空中喷洒了什么东西。”
站长以好奇的目光瞧着金手指,继续说:“当然我不相信那种事情。不过,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是食物中毒吗?”
金手指严肃而和蔼地回答:“朋友,这正是我们要赶到那儿的原因。如果你希望我先猜测一下的话,那我猜测是出现了一种昏睡病。不过,这仅仅是猜测而已。”
“啊,是那样吗?”这位站长好象对这种疾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哦,医生,请你相信我,对你和你们救护队的人我们感到非常骄傲。”他把手伸出来和金手指握手。“医生,祝福你,现在,如果你让你们的医护人员都上车,我会尽快地让火车开出去。”
“站长,谢谢你,我和同事们都不会忘记你们的帮助。”金手指微微地鞠了一躬。
“上车!”
邦德上了一节客车。他和蒂莉·玛斯托顿坐在一排,中间隔了走道。那些韩国人和德国人坐在他们的周围。坐在车厢前面的金手指,和那几个黑社会首领愉快地谈着话。普西·贾洛莉小姐从旁边走过,蒂莉·玛斯托顿抬起头望着她,但她置之不理,却以搜索的目光对邦德瞥视了一下。这时,车上响起了关门的声音。普西·贾洛莉停下来,用手抓住邦德前面座位的椅背,低下头来望着他。她说:“喂,美男子,好久不见。叔叔似乎把你拴得很紧。”
邦德说:“喂,美人,这套衣服你穿着很好看。我感到有点头昏。给我护理一下怎么样?”
她那深紫罗兰色的眼睛仔细地审视着他,轻柔地说:“邦德先生,你知道吧?我觉得你一直在演戏。这是我的直觉,你懂吗?在这一群人之中,你和那个洋娃娃”她把头向后扭了一下“到底在做些什么事情?”“做一切可做的事情。”
火车开始动了。普西·贾洛莉挺直腰杆,说:“或许是这样。不过,如果这场戏出了任何细微的差错,在我看来其原因就只有美男子你了。你懂得我的意思吗?”
她没有等待邦德的回答就向前走过去,参加首脑会议去了。这是一个混乱忙碌的夜晚。在列车员那种好奇和同情的目光下,人们不得不装出煞有介事的样子。火车上举行紧急会议,以协调各派之间的关系和提出医务人员的外表的要求。不准抽烟,不准骂人,不准吐痰。各黑社会组织之间的妒忌和竞争必须严格地控制。黑手党那种冷酷的优越感与杰克·史太普手下人的那种西部风格形成了巨大冲突。如果首领们不及时处理纠纷,那早已剑拔弩张了。
这种种细微的因素,金手指事先已预料到并且已经作了准备。水泥混合队来的妇女们的位置,都单独安置。这儿没有饮料,每一组织的首领都在使自己的人员进行战前准备。他们讨论着携带着黄金外逃的计划,并用地图来确定最佳路线。当然少不了相互探听彼此的计划。一旦出现相持不下的情况,金手指就被请去裁决谁应该走哪一条路去墨西哥边界,谁该去沙漠或加拿大。
这一百多人全都是美国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竟能如此兴奋和贪婪的边缘保持宁静,实在令邦德惊奇不已。这种奇迹完全是金手指创造的。这个人除了镇静的特点外,他精确的计划和他十足的信心松弛了战斗的神经,并且在这些敌对的暴徒之中创造了奇特的团体精神。火车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平原上风驰电掣般地向前疾驶。车上的旅客们逐渐进入了不安和烦恼的睡眠。只有金手指和武士仍旧是清醒的。邦德本打算当火车缓慢地穿过站台或者爬坡时用他暗藏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