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千重变》第26章


:“不认得我了么?”
素徵,素徵,化作灰我也认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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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番外【琴川篇】 。。。 
妖女。
他们叫我妖女,那些自称为武林正派的江湖人,自以为代表了天下的普罗大众,不遗余力地一批批地冲杀上来,前赴后继。
眼前刀光剑影,血肉模糊。
我忽然明白,那个所谓象征着正义和公平的武林,实际上是不存在的,这些人,一定要我们死。
“墨染!你快走——”
耳畔响起廷南的怒吼,像焚烧的火药砰地在我心头炸开,我回头,看见廷南,我的夫君,正狠狠地一脚踹在一个崆峒弟子的身上,那人朝后倒去,廷南的剑顺势从那人胸腔里抽出,粘腻腥红的血溅了他满身,他还来不及抹一把脸,便又挥剑劈向我身后,手起剑落,那个企图偷袭我的峨眉弟子被整整齐齐地削去了天灵盖,脑浆满地,死不瞑目。
我痛苦地不能自已。
廷南,我的夫君,那个干净柔软如一张白纸的宋廷南终于为了我,双手沾染了血腥。
这些都是我的错。
*
初见廷南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一年前,那时正逢一场恶战结束,何楼山下的娄城,挤满了流离失所、跋山涉水地赶往京城的难民,许多难民因颠沛流离而染上恶疾,加之食物和饮水的匮乏,一时间娄城饿殍遍地,腐臭难闻,目睹这一切,叫我心惊——若不及时控制,娄城必将爆发瘟疫。
我立刻回了巫芷山,率了一干人下山去娄城送药送食。
一连发了十几天,娄城的危机终于缓解下来,那日太阳甚烈,我正忙着将粥一勺一勺分给前来领食物的队伍,却被毒辣的太阳晒得一阵晕眩,王婶夺过我手里的勺子,不由分说地将我按在运粮的马车上休息。
我热得极躁,脸上滚烫,却一丝汗也没有,难受得我直想吐。
“姑娘……”耳边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低沉柔和,我艰难地转动脖子向后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名年轻男子,穿着一件蓝布袍子,眉眼干净得如婴孩一般,他羞赧地笑着:“在下注意姑娘许久了,姑娘似乎是中暑了,在下这里有些药。”
我狐疑地打量他。
他的脸更红了,顺着脖子一直红下去,他放□后的小箩筐,低头一阵乱翻,终于翻出个白瓷小瓶,攥在掌心里,递到我面前:“姑娘莫怕,在下并非坏人。”
我失笑,坏人难道会自己承认么?
但这个人眼底有一种赤子般的纯真,轻易地让我卸下防御,接过他手里的药瓶,合水吞了一粒黑乎乎的药丸子,闭目养神,凝气运功。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果然比方才舒爽了许多,我睁开眼,那人还 
26、番外【琴川篇】 。。。 
站在原地,瞧着我。
我冲他点点头致谢:“多谢公子施药。”他突然结巴起来:“在下姓宋名廷南,何楼山人氏,无父无母,家中只有一个师傅一个师兄两个师弟,擅长医术,无不良嗜好……敢问姑娘芳名?”
我强忍了心中爆笑,淡然道:“墨染。”
宋廷南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念道:“……墨染?莫非姑娘是……”我板起脸,点头:“不错,就是那个传说中杀尽天下负心男,蛇蝎心肠的女魔头,巫芷教墨染。”呵呵,这个呆子,大概会吓得屁滚尿流吧。
可我错了。
宋廷南只是微微笑了笑:“百闻不如一见,在宋某看来,墨染姑娘扶危济困,云行雨施不计报酬,当真是菩萨心肠。”
菩萨心肠?真是折杀我这个半妖之人。
我想起姨母十几年来谆谆不倦的教诲:琴川,你要记得,男人都是没有心的,越是好看的男人,越是不能轻信,你阿娘就是最好的例子。
苦命的阿娘,姨母说我的阿娘枉费了数百年的修行,动了凡心,却爱上一个凡界的书生,为了生下我铸下大错,被冥界的华胥太子发配入轮回……而那个书生,却因发现阿娘是妖而弃之不顾,头也不回地跑了。
从我懂事起,我便恨尽天下的负心男人。
十四岁时,我拜别了姨母,离开金光洞,在凡界四处闯荡,我收留了许许多多被男人负弃的女子,还有一并被丢下的孩子,我隐姓埋名,在巫芷山教她们自立,教她们武功,短短六年,人数不断扩大,巫芷教教主墨染的名号迅速传遍江湖。
他们管我们叫做魔教。
因为我杀了许多人,双手早已沾满血,死后会打下十八层地狱吧?我并不后悔,因为那些人统统都是该死!
我见过太多男人的丑陋,面对锋利无双的剑,他们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吓到失禁,有的巧舌如簧,有的苦苦哀求……可什么也阻止不了我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进他们的心窝。
果断,决绝,如他们当日一般。
收回思绪,我望着眼前的宋廷南,他脚下的藤筐里散乱着些许药草,大概也是刚刚替难民诊治回来,他看样子不过二十二岁,头发一丝不乱地束在脑后,脊梁挺直,身上的蓝袍虽是廉价的棉布缝制,却难掩他光风霁月的神采。
“宋公子若不嫌弃,不如坐下饮一杯茶解解暑气。”我没由来地心如鹿撞,而这鬼使神差的一句话,竟令廷南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
26、番外【琴川篇】 。。。 
云层低得似乎触手可及,阴霾笼着巫芷山,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前来围剿巫芷教的武林正派,仍在源源不断地冲上山来,他们就像被蒙住双眼的战马,不知畏惧,只晓得低着头向前厮杀。
“教主!后山也有人杀上来了……再不走,就晚了。”
廷南拽住我的手臂,他一向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脸庞上此时也被血染得狰狞,眼底全是灼人的焦急:“墨染,你带着她们趁现在快走,这里交给我!”
走,我还能走得了吗?
往昔作孽太多,早已不被世俗所容。
前面雾霭迷茫,看不到属于我的坦荡路途,所以我倦了累了,我藏在袖中的手指缓缓屈起,完成那个姨母教我唯一的咒术,我定定地看着廷南的脸:“夫君,可惜墨染再不能陪你了。”
天空落下雨点,砸在我们的脸上,他迷茫地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只一手拉着我,一手狠狠刺向那些敌人,绝不留情。
曾有人云,天下女子,所求不过一个愿望:愿得一人,可以免其惊,免其苦,免其颠沛流离,知其心忧懂其何求,即使大难临头也握着她的手。
我很欣慰,因为我有廷南。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卷起雨滴,在我们身后不断盘旋,形成一个漩涡,那漩涡不停旋转,像一个无底洞将周围的物件统统吸进去,那些武林人士惊惶地张望,一时不敢靠近。
我握了握廷南的手,他的手掌十分温暖,叫人恋恋不舍。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对我摇头:“不……不要,墨染——”他话未说完,我飞快地说:“夫君,好好活下去。”狠心将他和余下的教众奋力推进了漩涡中,这漩涡是一道空间裂缝,我施咒时将那头设在了何楼山。
让廷南回到他长大的地方,会更好吧。
“混蛋!不要让这个妖女跑了!”那些武林人士回过神来,咒骂着持剑争先恐后地冲上前,生怕被别人抢去了头功。
廷南,你看这些人的丑陋嘴脸多可笑啊。
我笑着撤去咒术,漩涡渐渐消失,那些人已经冲上来,我看见无数明晃晃的刀剑刺进我的身体,却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只是觉得他们像一群小丑一般好笑。
大雨滂沱而下。
夫君,若有来世,我们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本篇为什么是杯具呢?
因为这是配合妹纸的《美貌与智慧病重朱大昌》写的一章番外,其中宋廷南是她的男二。
墨染既是宝珠的女儿琴川,半妖之人,可能她的身世注定了她会杯具吧?:目
(不要掩饰了,你这个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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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十五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某风好努力哟,更了好多~~咩哈哈~
求表扬,求评论~
“素徵?你居然没死……”
“是,我没能如你的愿,竟然没死,枉费你的一番苦心了。”素徵笑吟吟地说,走到华胥身旁,握住他的手,对着千灯微微颔首:“师兄,别来无恙?”
千灯从方才就将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此时才如梦方醒,眉头紧颦:“你、你是素徵师妹?”他说着摇摇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因为你在我身上施了忘咒?”
“师兄,有些事忘了更好,何必要想起来?”之所以会痛苦,是因为记性太好,但忘记就是幸福吗?千灯固执地摇头:“师妹,虽然我不记得究竟发生过什么,但倘若是我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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