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潭清秋》第15章


哪儿,咱们都是兄弟!”还有锡维借银财神庙的事儿,那时候他追随锡维左右,寸步不离,同床共枕到成家立业,那时候的一切,忽然,他吐了口鲜血,锁起眉头退了一步,狠狠地倒在了地上。
日近临晚,朱崇真(字文飞,号明德)和玄永旭(字文泽,号萧德)进来时,朱丛友已倚在门旁坐在了地上,旁边只一滩鲜血,崇真见了只忙惊道:“父王!”二人边忙把他扶了起来,安放到了床上。看时众人围在左右,朱丛友早已奄奄一息了,听是咳嗽了多少声,方闻他又叹道:“自,三清山聚义集贤,各为使命,挂帅封金,兄弟匆匆分别,孤,已独生数十年……!”周围群臣忙含泪跪道:“主公!”永旭傻傻泣道:“二十四叔!”便也跪了下去,朱崇真,朱亚茹(字文昕,号许德)许泽(字冰清)等人早已泣不成声,却闻朱丛友一声叹道:“九哥,弟,再不能陪你,驰骋天下了!”便流下行泪来,闭上了眼睛。
看天阴了下来,蒙蒙下起了小雨,树叶儿飘落下几片来,好生寂寥,待随身仙官叹道:“禀太子公主,万岁爷晏驾了!”众人方放声哭了出来。一阵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而来。朱。明紫阳三十六年,建元四十九年,黄帝纪元四千七百四十八年三月十六日,明。天泽帝朱丛友病逝于赤县明园,享年六十三岁,玄心正宗追封广泽大元帅,晋盖世太保,加设帝位,史称诚龙大帝。同年四月二十八日,朱崇真即位,称为明德公,继而又被遣往北海镇守北冥关,无喻,不得回朝。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痛心扉夏荷刻字醉知己炎衍服毒
第十二回
痛心扉夏荷刻字
醉知己炎衍服毒
诗曰:
半世英雄半世心,一朝老去一朝恨。
叹息不如日月久,几人永生得天伦
——《想天伦》
朱丛友、邹胜杰已亡,玄锡维(字玉清,号玉龙)也显得苍老了许多,灯下,不时传出阵阵咳嗽声,玄永旭(字文泽,号萧德)端着茶水进来了,只忙惊道:“父皇!”锡维锁眉摇了摇头,永旭忙含泪道:“天下之事繁,父皇年迈,儿……心不忍哪!”锡维微微笑道:“我儿孝心,朕岂不知,无奈岁月匆匆……!”永旭一叹,欲退下时,忽然又道:“对了,孩儿闻听鸿胪寺政务卿杨淮安有祖传《九宫图》宝匡,内有长生之方,保德益寿延年,孩儿明日便去河南求之!”锡维惊道:“哦?果真有这种事?”一顿方道:“只是杨淮安常舒前朝之志,恐怕……!”永旭忙道:“父皇且安,孩儿明日去求,孩儿跪安了!”便退出去了,而锡维,却捋须锁起了眉头。
看次日玄锡维正陪卢夫人娜(字子芬)在花园赏花,永旭急忙进来了,只先跪拜道:“父皇,母妃!”卢夫人点头一笑,随丫头们到一旁剪花去了,永旭方忙对锡维叹道:“禀父皇,杨淮安果然不知趣,竟然扬言……!”锡维惊道:“扬言什么?”永旭一颤,方低声道:“扬言仙方不入邪门,为归正道!”锡维怒道:“匹夫!安敢如此!”因匆匆往正厅去了,永旭随进来时,方见锡维怒道:“那就让他随他的前朝去吧!”便将手中纸扇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几日后,杨家被满门抄斩,上下一百三十余口,就连三岁的孩童都没放过,震惊龙阳诸国,成为神州史上的又一次灭门惨案,但是令玄锡维没想到的是,杨淮安早已料到此事,以令有黑风侠之誉的少子杨格先一步背熟了《九宫图》,将宝匡焚于祖宗堂前,早已不知踪影了。
日近正午,炎衍(字雪琪)忽然闯进了书房来,锡维一惊,只忙道:“雪琪?”因锁眉道:“有事吗?”炎衍舒了口气时,方才低声冷冷道:“杨家,是怎么回事?”锡维佯装不知,只锁眉道:“什么杨家?”炎衍急道:“鸿胪寺杨淮安,杨家!”锡维方才微微笑道:“哦,杨淮安啊,前时永旭来,说各部有本参他有意谋逆,不是下令处决了吗?”炎衍冷冷笑道:“对,处决了,一百三十条鲜活的生命,死在了你的刀下!里面,还有四个被溺死的孩子,最小的才三岁!”锡维一颤,炎衍含泪道:“玄玉龙,玄玉龙!山东呼保义呢?莱芜六月雪呢?”于是轻轻笑着走出去了。
但见炎衍还没迈出门去,忽然来个仙官拜道:“禀陛下!夏少侠自海阳而归,尚未出东安,便遇强人,今已不知去向了!”锡维惊道:“什么?”炎衍缩紧了眉头。
九宫山后的峡谷之中,山洞里隐隐有灯光射出,里面一座木架,上面吊着一个昏死过去的少年,细看时,正是夏荷(字凌琦),但闻一声冷笑道:“哼!炎衍仗着诸神宠爱,和玄玉龙狼狈为奸!在人面前摆着英雄架子走威风,暗地里竟然干得这种下流勾当!”看去时,一个身着黑袍的年轻人,正是黑风侠杨格,见他一拍桌案,含泪微微笑了笑道:“不就是为了我杨家的《九宫图》吗?”一顿呼道:“好啊!今天我就把图给他!哈哈!”于是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冷笑道:“姓夏的!别怪我,是他们欠了我的!错,就错在你是他最心爱的小元帅!”话完狂笑几声,口中读念着什么,竟然用匕首在夏荷身上刺起字儿来,夏荷一阵阵痛醒了,又一阵阵昏死过去,浑身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儿,鲜血直流。
冷风吹过,夜深了,一个黑影从树丛里掠过,山洞里的火光照出来才看见,是太子炎衍,门口守卫呼道:“来者何人?胆敢擅闯九宫山禁地!”炎衍一言不发,一闪已经到了他们面前,那二人举刀斩下来,炎衍冷冷笑道:“可恶!”只一挥手,那二人便化成了两尊水晶,进了洞来,只见夏荷已经奄奄一息的吊在木架之上,身上几乎一丝不挂,《九宫图》的经文密密麻麻的刻在了他的身体上,鲜血顺着身体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着,夏荷脸色苍白,早无血色,呼吸微弱,紧锁着眉头,似乎很难受,又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炎衍见了,泪如泉涌一般,傻傻的站了好久,打着颤紧咬住了嘴唇,泪珠儿跌落在衣衫上,好久,又不忍再看。
正此时闻声笑道:“你,还是来了!”炎衍一惊,听得出是杨格来了,只是轻轻笑了笑,低声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杨格冷冷笑道:“因为你啊!我杀不了你,拿他来玩玩不行吗?”炎衍一惊,只咬着嘴唇低声叹道:“疯子!”杨格怒道:“对!我是疯了!可这都是你们逼的!”于是一顿又道:“玄锡维为了完成他所谓的霸业,杀了他所有的知己兄弟,他没疯?为了得到《九宫图》,随便给我家加上一条罪名就能杀我全家!他没疯?没疯吗?啊?”炎衍摇了摇头,锁着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日方道:“我不想问这些情仇旧事,我只知道,那些都过去了!”杨格怒道:“过去了?啊?过去了吗?我没死就过不去!”炎衍流下泪来,走向了夏荷,只一挥手,绳索自己散开了,夏荷摊倒下来,炎衍接在了怀里。
炎衍抱起夏荷,转身便走,杨格却拦在了门口,只冷笑道:“他,活不了了!你来救他,不会是要他身上的《九宫图》吧?啊?哈哈……!”炎衍点着头,微微笑道:“随你怎么想吧!有本事你去杀玄玉龙啊!为什么……?”出门便扬长去了,杨格傻傻笑了,笑的那么凄凉,最后自己回到了洞中,紧锁着眉头喃喃叹道:“玄玉龙,我杀不了你……!”于是狂笑一声呼道:“父亲母亲!孩儿杀不了玄玉龙!……!”竟然举剑自刎而死了,炎衍抱起夏荷,走了好久,山谷里一切变的安详了,一片寂寥中,闪过两个影子,炎衍含泪展开他那一双雪白的翅膀,紧紧搂着夏荷,冲月儿飞去。
回到万萧园后花园时,炎衍正要把夏荷抱进自己房里去,锡维正好来了,许也是因为年迈了睡不着,正在花园散步,正好看见了这些,忙躲到了树后,炎衍的天眼可以透过万物,其实早就看到了他,于是一惊,舒了口气,故意没看见,进房去了。锡维悄悄到了窗外,正听见炎衍含泪道:“荷小子,这就是你们皇爷爷要的《九宫图》,你们的皇爷爷杀了杨家所有的人,就是为了这本经文!”于是笑了笑,但见得夏荷微微笑了笑,轻轻叹道:“太子,不,炎哥哥,不要怪皇爷爷!他年纪大了,不要和他再计较这些了!”于是握住了炎衍的手,大喘着粗气急道:“答应我!炎哥哥,不要再追查下去了!”炎衍紧紧咬着牙关,摇着头没有说话,门外的锡维,也早就咬紧牙关倒吸了口气,擦起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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