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皇冠》第42章


“是目前没有人。那些该死的家伙已经开始怀疑罗莫王子的声明是否有其他原因,有人向我提出要求见见罗宾……真他妈的该死!那个白痴牧师,他怎么还不回来,还不拿回徽章!”
“可是,那个咒语的最后几个字……”
“罗宾他死不放口,不管怎么样她都说自己不知道。所以我现在还没有完整的歌诀。该死的,只要有这个东西,我就可以什么都不怕,就算那些诸侯吃了豹子胆也决不敢乱来!……我不能看清你最后模糊的笑容,我是如此的无足轻重,但我全心全意地守护着你,你要知道你并非孤独的唯一,即使消失也会再次孕育……该死的,就差最后一个词,那个老头只把关键字交给那个死婆娘,那个婆娘又只教给她的儿子女儿。世界上除了死掉的罗莫外,只有罗宾知道这个关键词是什么。也只有她能启动徽章的力量。”
“我不能看清你最后模糊的笑容,我是如此的无足轻重,但我全心全意地守护着你,你要知道你并非孤独的唯一,即使消失也会再次孕育……”塞文轻声重复着霍尔曼的话,他突然发现四周亮起来。他寻找光源,却发现发光的居然是他胸口悬挂的那枚徽章。罗莫所说的拥有毁灭整个城市威力的魔法的关键。
启动这个魔法的居然是这么一首诗?明显这诗歌并不完整,缺少最后部分,所以徽章的光急速黯淡下去。塞文再次把耳朵贴到石壁上。
“可是,陛下,臣以为,无需真正得到口诀。”
“什么意思?”
“臣的意思是,反正口诀只有万不得已玉石俱焚之际方会使用,而只要未到这种情况,天下无人知晓陛下您不能使用这个毁灭法术。而一旦真的到这种地步……您认为毁灭不毁灭对您自己而言,有区别吗?”
“哦……”
“何况只需要您佩带徽章在身,同时又有皇家血统,哪个诸侯会冒险发动无法成功的叛乱呢?要知道,他们并不知道您没有掌握这个法术。所以他们认为背叛的最好结果就是和您一起同归于尽。换句话说,您并不需要‘真的知道’这个歌诀,只需要让‘别人以为您知道’就可以了。”
“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拷问必须继续,好,告诉那些人,”塞文听见霍尔曼加大了嗓门,“把罗宾带过来,我要最后亲自审问她,她必须说出那个关键词是什么。还有,牧师怎么还不回来?他早应该打发掉塞文,同时把徽章拿回来了。”
塞文的手一松,整个身体差点滑了下去,幸好两手及时同时用力,猛地撑住岩壁才没有掉下去。手掌拍在石壁上,发出清楚的声音。即使是石壁的另外一端也可以听得很清楚。
“谁?!”一阵暴喝传来。一股能量猛烈地在塞文身边爆炸,碎石纷飞。塞文感到一侧突然失去借力的东西,这让他失去平衡,向侧面摔去。一块较大的石头砸中了他的头,让他一阵昏眩。等昏眩感消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半跪在大理石地面,对面是带着不敢置信的目光的霍尔曼,还有那个魔法师。
在他身边,是一个用魔法炸开的大洞。洞口外是黑洞洞的通风孔。
“塞文……”霍尔曼看了看那个通风管,用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你真的像只老鼠,居然能摸到这里来!”魔法爆炸的冲击波让密室灯火摇曳不停,在昏暗的灯光下,霍尔曼晃动的影子看起来如同炼狱中的妖魔。
“可是也到此为止了,卫兵!”霍尔曼高声大喊。大门打开,一小队人马拥了进来。“杀了他。”霍尔曼命令道。
“等一下,你不是答应……”塞文惊讶地看着霍尔曼。他的声音停住了,他看到霍尔曼额头残忍的皱纹,从他眼角恶毒的笑意,从他嘴角嗜血的弧度,他瞬间就明白牧师要杀他不是自作主张,而是因为霍尔曼的授意。
“你骗了我?可是为什么……”他看向霍尔曼身边的魔法师,那个老头得意地摸着稀疏的山羊胡子,正眯着眼睛看着他。
“魔法师总是有很多小把戏的……”塞文轻轻地说出了真正的答案。
“当然,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让你永远闭嘴的话,为什么要专门找你这样一个没有同伙、没有组织,而且已经被吊在火刑架上的人呢?因为如果你死掉了,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知道。放心好了,我破例给你收尸埋葬,给我上!”
霍尔曼从侧门离开,门随即被锁死。士兵们冲了上来,环甲撞击发出了连续不断叮当的声响。
……
丁冬……丁冬……
耳边传来轻柔的滴水声。听着那清脆悦耳又保持着永恒节奏的声音,随着一声又一声,塞文的力气似乎又回来一些了。
塞文试图爬起来,同时不影响脊背处的伤口,起码不让那伤口疼痛加剧。他感到头上一阵冰凉黏稠,用手一摸却只接触到一些半软半硬的东西。那是尚未完全凝结的血块,也许是别人的,也许是他的,他感到头上剧烈地疼痛。
但是塞文必须离开。那些士兵很快就能找到一条足够长的绳子爬下来。塞文听说过对卫兵,特别是负责统治者安全的卫兵制订的各项措施,其中包括满门抄斩。要是他们抓不住他,塞文明白霍尔曼一定会这么惩治他们的。
在塞文身边有四具尸体。全部都是跳下来时摔死的。他们没有受过刺客的训练,不懂得在高处跳下去能保住自己性命的种种诀窍,而且他们身上的铠甲和武器也太重了。不过就算知道这些诀窍,塞文依然明白自己的左手摔断了。加上后背挨的那一剑,头上擦过的那一锤,更不用提跳下来时大大小小的擦伤和淤伤,他几乎已经走不动路。
可塞文必须走。不走就会死在这里。
塞文摸索着向前,被血浸染凝结成硬块的头发在他额边不停地晃荡着,他很想去掉这个麻烦,可是他一只手必须扶住岩壁,另外一只手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要是他带着治疗药水就好了……唉……罗莫总是带着治疗药水的……他不由得回想道。
想到罗莫,塞文立刻想到另外一个人。他还记得霍尔曼对话里的一个词“拷问”,这就是他们对罗宾的好好照顾。罗宾现在还活着,塞文知道这一点,但绝对不是许诺中的那样幸福快乐地活着,话说回来,霍尔曼还许诺给他钱让他去北方呢——结果是让他进坟墓。
不,不要想她。塞文的理智提醒自己,你现在自身难保,能逃出去就应该谢天谢地了。你负责保护那女孩到城里,其他的事情是完全超出你的能力范围的,你不是个骑士,没有必要为做不到的事情去送死。只有骑士,才会念着“荣誉即吾命”这种蠢话去自杀。
“我答应过他……我要保护那孩子……”塞文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声,“可恶……是我的错……”
是错觉,在塞文心灵深处,另外一个声音回答道。你真的以为你是她哥哥?你只是个雇佣兵,即使这个称呼抬举你了,你只是个杀手。你出身贫贱,虽然你身上也流着那么一点点皇族的血脉,但那比婊子的誓言更不可靠。而那孩子是真正的皇族,你和她的区别好像凤凰和蚂蟥的区别一样。她确实在喊你哥哥,但那不过是个美丽的误会而已。
塞文用蹒跚的脚步回到那个五岔路口。该往哪边走?他发现自己思维不再清晰,有些昏沉。这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他已经感觉不到后背的伤口了,所以也不知道那个伤口是否还在流血。也许还在流血,否则他不会感到这么冷。失血会让体温下降的。
塞文的脚碰到了一样东西,接着他才看清楚那是一具尸体。具体地说,是一具无头尸体,躺在这个岔道口的正中间。尸体身上是霍尔曼贴身卫兵的装扮,身上也没有其他伤痕,只是被人一剑砍掉了头而已。地上一大摊干涸的血迹,空气中满是血腥的臭味。干净利落,这是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的结果。
好多的脚步声。猛然间塞文才明白自己耳朵听到的是什么,脚步声中夹杂着隐约传来的钢铁碰撞的叮当声,是追兵?!
塞文翻身藏到一块大石头的后面,隐于黑暗之中。
“白痴、笨蛋、一群废物!”他听到霍尔曼的咆哮,“你们居然让一个小女孩跑掉了!一百个大男人居然抓不住一个小女孩!”
“但是殿下,我们真的不知道她居然对这里了如指掌……她是第一次来这里,居然知道我们都不知道的密道……”
“混帐!她是第一次,可是她妈妈是在这里长大的,对皇宫里的机密一清二楚,那个婆娘自然会把这里的一切都告诉女儿!你们给我听着,我不要任何借口,立刻把她给我找回来,否则你们统统完蛋,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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