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季节》第17章


“加油。”赵永泰握紧了拳头向他示意。
属于年少时的友情,就像是一道浅浅的暖流,在那个手势下,缓缓流淌至他的心田,驱走了情丝纠缠间的寒意,陆晓生静看着他愈走愈远的背影,也学他似地握紧了掌心。
“你转性格啦?”在外头全程偷听完毕的富四海,满心不是滋味地推他一把,“怎么你对你同班同学的心胸就挺大的?”天底下就属他最是偏心,对外人就挺好的,对自家人就只会极尽凌虐之事。
经他一推,整个人都被推醒的陆晓生,抬起两手用力地拍了拍脸颊后,转身欲捞起摆在沙发上的外套。准备再一次前去挑战他那未完的梦。
“喂,你要干嘛?”富四海慢条斯理地抬起一手拦下准备出征的战土。
“去找咏童。”
他以指指向身后。
“甭去对面了。”富家经纪直接向他打回票替他省了事,“她今早没进办公室。”
听了他的话后,陆晓主原本是想直接冲去她家找她的,但他突然停顿了一两秒,两脚一绕,走至自家经纪大人面前,以一副膜拜先知的表情深深看向他。
“你……会不会刚好知道她今天去哪?”
反正再怎么不可能的事,只要一落到经纪大人身上,就统统变成了没什么不可能。
富四海一手抚着面颊。装作娇滴滴地对他眨着跟,“哎呀,那真是巧得很,你家同学正好就是知道她今天人在哪。”
陆晓生马上握紧他的肩问:“你有办法联络上她吗?”
“喏。”
整个人都快被摇散的富家经纪,赶紧自上衣口袋里指出一张字条递给他。
他直瞪着纸条上的东西,“我可以问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吗?”他实在是猜不出,这个电话号识和地址,他家长袖善舞的经纪大人到底是怎么弄到手的。
“你知道,女人天生就对易经这类的东西感兴趣。”富家经纪姿态优雅地喝一口刚去冲好的咖啡。
“易经?”陆晓生的眉毛再打上一圈结。
他清清嗓子,“对面的那些妹妹,很喜欢在午休时间躲在茶水间里聊八卦。”顶上老板对情报这类的东西不在行,那可不代表他这个经纪人也一样不行,最近他在茶水问陪对面公司的那些妹妹喝咖啡可不是喝假的。
天底下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诸如此类的问号直在陆晓生的脑海中打转。
“我知道你既感激又崇拜我,虽然你对我是这么的无情又无义,不过你放心,我富某人肚大也量大,我不会这么不讲义气的再跟你敲一个月的年终。”富四海拦下手中的咖啡杯,很有同情心地替他捞来了外套后,再拉着他一块往外走,“走吧,反正你人在这心也不在这,不想输得很不甘心的话,就去把她抢回来。”
第六章
“肿得跟馒头没两样。”
不知该拿这位准新娘怎么办的设计师,在审视完她那双泛满血丝的大眼后,没好气地以手擦着腰大大叹了口气。
被受人之托的贺咏正带来试婚纱的咏童,坐在椅里以抱歉的眼神看着眼前一个头两个大的设计师。
“对不起……”她也对她这双每次狠狠哭上一回,就得肿上个两三天不消的眼睛很没辙啊。
“那只是你家养的忠狗?”不想过问她究竟是怎么把双眼弄成这般的设计师,只是以手中的梳子指向身后一直以虎视耽耽的眼神瞪着她的贺咏正问。
咏童忙不迭地向她介绍,“他叫阿正。”
已经受够目光骚扰的设计师,在下一波冷飕飕的眼神又朝她的背刺过来时,忍不住转身以手中的梳子指向他目光炯炯的两眼。
“还瞪?我是会吃了她吗?再瞪当心我戳爆你的眼珠子!”
“你少对她挑三捡四的。”很不满她一直摆脸色给自家姐姐看,贺咏正神色不善地向她警告。
“这种脸教我怎么能不挑三捡四?”熊猫眼、莲雾鼻,等一下就要拍定装照了,结果准新娘却一副连哭三天三夜的德行给她出场?她没直接把他们两姐弟都给轰回家,叫他们改日请早就该偷笑了。
“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继续。”负责打圆场的咏童陪着笑脸,好声好气地把设计师拉回面前试妆。
被晾在一旁的贺咏正,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后,才拿起电话应了一声,就马上令电话另一头的男人皱紧了眉心。
笨经纪,连套个电话都不会,没套到咏童的,却套到她老弟的去?暗暗把死党祖宗十八代问候过一遍的陆晓生,在有了抗战准备后,硬着头皮开口。
“阿正,是我。”
“你打来做什么?”一听声音就认出他是谁的贺咏正,当下拉大了嗓门喝问这个还敢送上门来的人。
“请你告诉咏童,我在对面的饭店等她,我有话要对她说。”
他毫不考虑地就回绝,“我不会转告她的。”哼,不回来就连着十三年不回来,任她再怎么心碎也不回来,而一回来就想来个再续前缘?天底下哪有这种白吃的午餐?他也不想想前天害咏童哭成了个泪人儿的是谁!
“我会等她。”低沉悦耳的嗓音,再次入侵贺咏正的耳膜,令心火骤起的他,失控地朝手机大吼。
“你还敢说等这个字?她等了你几年你知不知道?全天底下最没资格说等这一字的人就是你这不负责任的家伙!”一句“你等我”,就害得他家姐姐赔上了十三年的青春岁月,现在他也来玩这套扮苦情?别想!
“阿正……”
“不要现在才来叫得那么亲热!”他愈吼愈是用劲,“你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节骨眼回来?她都要结婚了,你到底是还想怎样?”
陆晓生沉着地解释,“我爱她。”
“你爱她?告诉你,我们全家更爱她!爱这个字还轮不到你老兄来讲!,"怒火一发不可收拾的贺咏正,用力吼完最后一句后,怒气冲冲地挂断收线。
听见他的吼声后,坐在前头的咏童,好奇地偏过芳颊,瞧着老弟那张气炸几重天的臭脸。
“谁打的?”真难得除了老爸以外,也会有让阿正气到差点暴走的人出现。
“诈骗电话,听说你又被人绑架了。”他烦躁地来回踱着步伐,随口就敷衍过去。
“你就别气了。”正准备挑礼服款试的她招手要他过来,“快点来帮我看看。”
当设计师奉上第一件礼服后,拉长了脸的贺咏正,脸色更是臭得有如长江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这件好吗?”在他类似火爆的目光下,咏童讷讷地指着身上披着的礼服问。
“不好。”他口气很冲地应回去。
“这件呢?”她像讨好似地,赶紧再披过另一件。
“太露。”不等她开口,他又直接把回票打回去。
“那……”咏童直看着设计师那愈来愈显得森冷的脸庞。
心情恶劣的贺咏正毫不客气地挥着手,“甭挑了,没一件能看的,就算能看,光只是穿在你身上也没用,该来试穿的是那颗鱼丸才对,不过鱼丸就是鱼丸,就算包装纸再怎么漂亮,里面装的也还是鱼丸,既然他都是颗鱼丸了,你再怎么打扮也不能帮他改善一下他引人注目的体积。”
“阿正!”发现他又在鸡蛋里挑骨头的咏童,在一旁的设计师已经气青了一张脸时,忙对他大叫要他收敛点。
“阁下还有什么高见吗?”已经很想掐死他的设计师,皮笑肉不笑地将十指扳得咯咯作响。
兀自在心里上上下下挣扎过十几回的贺咏正,伸手抹了抹脸庞,走至咏童的面前不情不愿地问。
“姐。你记得况绚丽这个人吗?”哼,那个姓陆的又欠他人情债。
她一怔,“当然。”
“我现在才想起来,今早她有打电话来家里,说有事想见你,她现在应该还在对面的饭店里等你。”谎言一气呵成,完全面不改色。
“真的?”咏童眨眨眼,没想到在上次绚丽开口说过不愿再见到她后,绚丽竟还打破自己说的话再见她。
“嗯。”他指指外头,“你要去吗?”
“你怎么不早说?”三两下就把长发上的装束给弄掉的咏童,跳下椅子后,直接拿了皮包就走。
“等一下,咏童……”遭人视若无睹的设计师完全来不及拦劫准新娘。
暗暗在嘴里骂自己不争气好几遍的贺咏正,才想跟着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时,冷不防地,一柄梳子架上他颈间的喉结上。
两目泛着寒光的设计师,笑意可掬地问:“哪,这位大哥,准新娘落跑了,现在由谁来试婚纱?”
在店里所有人都围过来时,屈服于恶势力的贺咏正咽了咽口水,怯怯地以一手指向自己的鼻尖“我来顶替行吗?”
“有何不可?”以为她不敢?设计师用力自鼻尖噌出一口气,成全他地朝身后拍拍手。
当每个人都亮出吃饭的家伙时,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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