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单行道》第17章


或许吧!孟纯回来,了却馀邦多年等待,所以他喜悦、他快乐,他无以言喻的欣然写在脸上。
对俐瑶来说,孟纯出现,她和那群美女甲乙丙丁,势必在他生命中缺席,因为他必须花大把时间,和孟纯弥补起七年间的空虚,再也没有空闲,躺在她的沙发上陪她聊天,或者挽著她,逛过一家一家服饰店。
他们的友谊走到这边正式结束,从此他是上司、她是下属,明明白白的阶级区分;更或者,顺利的话,她找到阿渊哥哥,挥手拜拜,彻底阔别台湾。
步伐走得更快了,她家距离孟家有三十分钟车程,高高的鞋跟敲在没人的柏油路面,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在身後拉出长长一道凄凉。
他们谈过孤独,谈过她把青舂用在负责任上面,会让自己一世寂寞,当时她不觉得河谓孤独,她有把握,身旁总会有他这号朋友存在;现在懂了,他一转头离开,寂寞立即缠扰悲哀。
突然间,她觉得身上的包袱很重,重到让她喘不过气,但是理智里她明白,再重,她都要负著往下走。
尚未真正离开,她已经千般不舍,回想从前种种,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相处,他们的共同记忆就多到满箱满个,一回眸,望见的浮是他的身影、笑声。
那次他说:“男人在爱情面前天真,女人却对婚姻天真。”她不懂,他耐心解释。
他说:“大部分男人都认定爱情是女人要的全部,他们拚命为女人制造浪漫爱情,以为女人要的是男人的真心,所以乐意将真心付予;没想到女人要的是婚姻,相信婚姻能牢系住男人的心,却没想过,男人心时时更新,速度不比电脑病毒来得慢。”
俐瑶问:“其实男人的真心只是短暂现象,对不对?此刻他对你真心,下一刻他又别过头,对另一个女人真心。”
“不要把男人的真心说得这麽廉价,男人不会随随便便对一个女人真、心。”
“还要论条件吗?比方对漂亮的女人给一个星期真心,给聪明女人五天真心,给天真女人十天真心?哇!你是最慷慨公平的圣诞老公公呢!你想想,要不要我来做个条件排行榜,看看哪种特质的女性能掳获你最多的真心?”
她习惯损他,虽然自从她这位朋友出现,掠夺掉他多数休闲时间,但他的形象太……“脍炙人口”,有机会的话,女人不会放弃一探滋味。
更何况流言是奢侈人家的消耗品,有事没事不传传孟董事长和自己有几腿,人家哪知道自己的身价万千。
“这种口气,酸到不行,要是没弄清楚,人家会以为你是在我身边排队,幻想插队的众家美女之一。”
对馀邦而言,俐瑶身分特殊,他们之间有“朋友”这层安全关系做防护,所以他们可以谈心、可以吐槽、可以分一早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孟馀邦认为这种崭新经验,比和女人上床嘿咻嘿咻来得有意思。
“我哪里需要插队,美女想排队还得从我手上拿号码牌,真想藏私的话,从一号到一千号,我自己全包了。”
“有道理!”事实上,她的确全包了,自从有她当朋友,他时间已经不敷使用,短暂爱情对他不再具备吸引力。
“不停换爱情,累吗?”
“对淑女发挥绅士风度,怎会累?”他答得理所当然。
把女人放到床上,发泄……嗯……发泄浪漫和绅士风度,扯得上关系?
俐瑶问:[你也对孟纯做同样的事情吗?”
当时馀邦沉默不语,两个人僵在尴尬气氛里。她看著他,他浓浓的眉皱成一直线,当时她就明白,在他的生命中,只有孟纯是唯一
他的唯一回来了,是朋友就该替他快乐,但她办不到,她只感受得到心酸、心揪、心痛!彷佛友谊变质,她不再是昨天以前那个俗称朋友的人物。
甚至於,一股说不出来的嫉妒在心中叫嚣,她不明白这种感觉,但她真的很不舒服,不管泪流过多少,漫在心间的仍是无解的愁苦。
为什麽会这样?难道是……爱上他了?
不行!怎麽可以,她有婚姻、有丈夫;他有家庭、有爱妻,他们的感情是单行道,只能让自己的另一半通行,他们……唉……爱情怎能开始、怎能继续?
她不能爱上他,绝不能!挺直腰背,她的步伐更急。
那一夜,她在他怀里睡著。
他大大的身体包围住她的,当时她的感觉是淡淡的幸福、和浓浓的安全感,在他怀里,倾听他的心跳,一声声不疾不徐。
夜深,他入睡,环抱住她的手松弛;她仰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凝视他的五官,然後,偷偷地,她吻了他。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人,也是第一次知道,醉人的定义在哪里。
清晨醒来,他不在身旁,惆怅侵犯,俐瑶猜想,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是不是也会在清晨怅然?
然後,为了分别她和那些女人的不同,她开始生气,开始提醒自己,当他的朋友比当他的女人更好,她坚持两人之间是友谊,不是爱情,这种想法让她觉得安全,觉得自己可以在他身边更久更久,不至像那些女人。
然,盂纯的出现粉碎她的想法,危机感攀升,她认清两人关系,用再多的友谊做包装,也包装不出太平,隐瞒不了动心事实,她是喜欢他的,千真万确。
然而,这份喜欢包含了太多罪恶感,违背她的道德良知,可是……她真的好喜欢他。
还能再见面吗?还能再共事吗?她真的不确定了。
腿渐渐麻痹,她终於走回家里,踢掉高跟鞋,她像一摊烂泥,窝在他捐赠的沙发上温习他的笑语。
他坐下时,沙发凹出个大洞,她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靠去…!他们的亲昵是否超出友谊?
电话响起,俐瑶想,会是他吗?在台湾只有他一个人打过这个电话。
要接吗?不确定。
想接吗?是的。
不顾後果,她想听听他的声音。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乔姨急促的声音——
“俐瑶,你快回来,纬中出事了,”
“怎麽……会出事?”俐瑶的声音出现颤抖。这是恶作剧还是处一训?罚她忘记自己是有夫之妇身分?罚她心里偷偷对一个男人送出喜欢?
“他到公园去玩,我以为他和小米在一起,哪知道他跑到马路中央……他出车祸了,伤得很重,你能马上回来吗?”
“我马上回去!”怎会这样?不曾停歇的泪水再滚落。
第7章
坐在病床前,俐瑶穿隔离衣、戴口罩,拿一本小小童书,缓缓念;“小星星一闪闪,照著纬纬的窗口,窗口的小白花迎风……”这是纬中最喜欢的故事,床上的他,眼睛半眯,医生说再昏迷下去,情况不乐观。
放下书,她握住丈夫的手。小时候,是这双大手牵住自己,是这双手在溜滑梯下面等著接她,是这双大手在鞦千後头推她,童年的笑声里,这双大手参与了一份。
“对不起,我不应该放下你,单飞到台湾,原谅我好吗?不要生我气,清醒过来,看看我、听听我,瑶瑶回来陪你了。”
他没应声,乖乖躺在床上,一如平日,她要求他乖乖入睡的模样。
“你在惩罚我是不?惩罚我的心有了波动、惩罚我爱上不该爱的人?”
是的,十六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她在飞机上把和馀邦一起的点点滴滴全翻过来,仔仔细细想过一遍,她不再否认爱情,不再把伤心归诸於韩剧,她爱他,很爱,真的!虽然爱他是错误、是罪恶、是不能被饶恕。
反正,不论是对或错,他们之间已经截止,她回来了,切断和爱情有关的联系,回到这里当他名正言顺的妻。
趴在床边,她想没有负担的睡著,然心脏负荷过度,疲惫的眼皮闭阖不了,想起生日那夜,空气里甜甜的夜来花香。
她喜欢这种芬芳,浓郁甘甜,那是童年的滋味,小时候肚子饿翻,找不到食物时,阿渊哥哥就带她走过几条大街,来到一户人家门前,那户人家种的夜来香爬过高墙,一束束的小花传递芳香,闻著花香,口里彷佛含住糖果,兄妹坐在高墙下,闭眼幻想食物。
搬到美国後,养父也种一盆夜来香,甜甜的香伴随她度过每个夏季。
有一回纬中晓得她喜欢夜来花香,特地端盘子,把花全采摘下,放在她的卧房里。
那夜……俐瑶梦见自己回到故乡,头靠在阿渊哥哥的身上,想像糖果滋味。
第二天,养父发现辛苦种植的夜来香,花苞全不见了,又在她桌上找到一盘凋零的花朵,当场气得要打她,是纬中死命护住她,不让养父动手,虽然他拙劣的口才解释不清事实,但她明白,纬中真心待她好。
脸靠在他的大手里面,对於她的维护,他从未少过,晚回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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