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佞小剑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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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戒没有立刻应允他,只是浅浅凝望他,慢慢低垂着螓首,不发一语,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过了好半响,她才再抬起头,轻声央求。
“兰哥,让我考虑。”
考虑什么呀?!你不是应该要点头如捣蒜,想也不想地告诉我——好,我为你去杀他?!现在这副婆妈样算什么?对曲无漪恋恋不舍?心疼得要死?那当初勾小指说甘愿为他司徒剑兰牺牲奉献全是狗屁话?!
亏他还……差点痛恨起自己的冷血心肠。
司徒剑兰寒着脸,冷硬撇开头,忽视她的面有难色。
“想通了,就到我房里告诉我答案。”
“一戒。”
深夜,司徒剑兰在房里窗畔无意识地浅吟着她的名字,唤了几回,她都没有出现,不像之前随传随到。
是躲在哪个角落里思索他给的难题?还是……她已经在心里给了答案,不再听从他的使唤,不理睬他叫唤?
后者使司徒剑兰心情恶劣,脸色阴霾好几分。
“一戒!”他加大了声音,几乎是用吼的,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冷飕飕的夜风呼啸。他烦躁地甩上窗扇,砰的重响击碎夜的宁静。
他儒弱地发现,他竟然会心烦意乱地等待她送来答案……他竟然会害怕那个将会从她口中得到的选择!
如果她告诉他,她决定要听从曲无漪的话,一剑赏他归阴,他该做何反应?
虽然他不认为一戒抽出长剑后,他还有多少活命机会,大概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但脑子里盘旋着却是满满的想像画面,其中最令他不快的,就是一戒冷着杀气腾腾的表情,将剑送入他胸口。
虽然一切是他凭空想像,然而光用“想像”的就让他难以接受,若换成了真实,那还得了吗?
他耙着散发,发现额上有汗水。
是紧张吗?还是害怕?或者是……不安?
“兰哥。”房门外传来一戒的声音,司徒剑兰轻轻震了一下,望着纸门上投映出一戒纤纤身形。
该来的,总是要来。
他深深吸气,起身打开房门。
门外,一戒手里执着细兰,眉目洗脱去楚楚可怜的娇憨,回视着他的那双眸子锐利而漂亮,带着不容忽视的笃定。
“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摆出这种厮杀架式,看来也不是准备和他互诉情衷,继续拿那张呆呆脸孔来诓骗他……也好,省得他也陪她做戏。
只是,明明她的细剑还握在手里没有动作,他却仿佛已被人一剑刺穿心窝口,蔓延开来的疼痛无法漠视。
“嗯,做好了。”她轻领首。
“那么——”杀过来吧。
司徒剑兰认命地张开双臂。反正抵抗也无效,只是早死晚死、死时不挣扎一剑毙命和死前与她对抗,白白被她多砍几道血口的差别罢了。
反正最痛也不过如此——
他闭起眼,等待即将加诸在胸口的扎疼。
但是,没有。
他等到的,却是一戒将额心轻抵在他胸口,温暖的吐纳透过衣料煨热着他的心口,执剑的双荑搁在他腰际,让自己贪婪汲取他的体温……她扬起一抹好淡好淡约笑,说出她的决定。
“我替你杀他。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
背叛是最可耻的行为,她一清二楚,更明白忘恩负义枉生为人,可是若将司徒剑兰与曲无漪放在秤上,无论她努力想在曲无漪那方加诸多少的主仆恩情,就是无法胜过司徒剑兰一根指头。
她好自私,就因为她想要留在司徒剑兰身边,情愿拿别人一条性命来换,这与杀人罪犯有何差异?她的良知如此告诫着她,她听进去了,却做不到。
明知道与曲无漪为敌非常不智,她也无法悖逆司徒剑兰的要求。
她选择了他!这个喜悦的念头在司徒剑兰的脑子里愉悦炸开,轰得他眼前一片七彩斑斓,化为了璀璨星光、变成了漫天飞舞的花瓣。他还摸不着为何心情如此开怀,双手已经牢牢回扣在她肩上,俯低身子,吻住了她说出那句话的嫩唇。
一戒不明白他此举是何涵意,只是涨红着脸,不知所措。她仰着颈,喉头绷紧起来,连吞咽都变得困难,他在她嘴里翻覆着、存在着,她弄不懂他想要挖掘探寻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呼吸被他所左右,气息被他所燃烧,整个人像锅水几乎要沸腾开来。
“不行……爹爹师父说……要咬断……”她好不容易才从贴合得毫无隙缝的四唇膏叠挤出话来。
这次司徒剑兰可没听漏,上回挨的教训还在他右手上隐隐作痛哩。
那位混蛋爹爹师父八成是教导她,将任何企图喂入她口中的“异物”给狠狠咬断。他若罔顾这句警告,很可能接下来受伤的会是他的灵舌。
“别听你爹爹师父胡说,咬断我的舌头,我就不能这样吻你——”火舌从她口腔里离开,恋恋不舍地徘徊在她唇畔,轻缓而挑动地滑过一颗颗贝齿,要她尝尝浅着男人的逗弄。“你也喜欢我这么吻你,是不?”
喜欢当然是喜欢,可是……爹爹师父的训斥铁铮如山,深烙在她脑子里,让她一时半刻无法随便遗忘。
“你的爹爹师父八成是没人疼没人爱,才净教你这些谬论。我就不信他没这样对待过你娘。”不然哪生出她这么大的女儿?!该髅魇腔队渲拢阌胛叶伎梢院芸炖窒硎艿氖拢伪厝タ咕芩俊股钌钋城车奈牵瑦S轻忽重的力道,随着他说话、沉笑烙在她唇间。
难得他会这么想吻她,怎么能让一个未曾谋面的混蛋给坏了事?
“但爹爹师父是为我好……”
“难道你舍得咬断我的舌吗?”一句话,堵得她无言。
“不舍得……”
“那就是了。可别不小心合起牙关,会咬疼我的。”这毋庸置疑是苦肉计。
“喔……”听到会咬疼他,她当然会更加小心翼翼。
压榨着她对他的疼惜,他放肆地重新窜入她的温暖檀口,逗弄着生涩小舌,勾着要它一块儿起舞。
“怎么?在数着我的眼睫有多少根吗?两眼瞪这么大?”她那副眨动晶眸,任他蹂躏也不抵抗的纯真,让人更想使坏。
“我、我不知道眼睛该、该放哪里……而且你贴得好近……”与他四目相交又觉得发窘,想看他,又怕从他眼里看到的自己,那么火红的脸、迷蒙的眼,意乱情迷的自己……“要不就闭起它,要不就仔仔细细瞧着我。”他用鼻尖去蹭她的。
能和他如此贴近,她心跳得好急好快,紧张得连呼吸都不会,可是她怎么会愿意闭上眼,不去瞧此时此刻双眼咬着笑意、唇畔有着好甜好甜笑弧的司徒剑兰呢?当然不愿意——“我要看着你。”
“好,随你。”
她开始学会回吻他,他教过的步骤,她的身体都牢牢记住,笨拙的模仿、劣等的抄袭,撼动力却不输给他,司徒剑兰反而自觉节节败退,当她离开他的唇舌,用力喘几口气减缓肺叶的疼痛,那短暂的分离,他却发出挫败且不知足的闷哼,催促着她快快回来喂饱他。
呃?
他在干什么?!明明应该是他吻得她头昏脑胀,让她为他失神呻吟,现在是怎么了?嗷嗷待哺的人变成了他、欲求不满的人变成了他、窝囊化为绕指柔的人也变成了他?!
而且当她的唇重新贴回他的唇,他很没志气地叼紧她的柔软,将她唧得更深……身体的欲望来得又急又猛,他已经不满足于浅尝即止,这具娇小的身子正贴熨在他的胸口,芬芳香馥,撩拨他的渴望,温驯地纵容他,他本不是君子,也从来学不会什么君子不欺暗室、光明磊落、清风亮节的美德,他不压抑自己的欲求,也不伪装自己邪佞的嘴脸,他想要这具温香软玉,不仅仅是胯间紧绷的欲望在叫嚣,连同他的心,都不断不断呐喊鼓吹着自己——将她带进房里!把她压到床铺上!拆开她的腰带!扯下她的小绣兜!褪去她的亵裤!扳开她纤细匀净的双腿!别跟她客气,用手指用嘴用身体去调戏她、征服她、取悦她……“兰哥……”一戒皱蹙着细眉,手上的细剑早已不知何时脱手,空荡的双手紧揪在他襟口,当司徒剑兰被销魂甜蜜的声音给唤回理智,他人已经交叠在她身上,方才他脑子里所有浮现的艳色行径,不仅是空想罢了,他根本将一切都做尽做全——而且完全没有停手的打算。
“嘘,别说话,也别阻止我,因为我一定会拒绝。”不要让他此时还要费唇舌去说服她沉沦,太花时间了,不如将心力用在舔舐彼此还来得有乐趣。
“可是,我爹爹师父说……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就……”
那混蛋又有话说?“就什么?”
“就……不要客气,捏爆……”她小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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