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情之吻》第9章


“可凝!”音量变大,头也抬了起来。
两人目光对上时,迸出一丝火药味,“难道你不怕违约的后果?”
她低头不想看他,“你可以告我。”
“这份工作并没有任何刁难你的意思。”这只是为了将她留在他身边罢了。
“我不会傻得再去相信你。”
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在他眼中迅速闪过。
“这么戒备我?”两年前的事,他不愿再想,只求现在。
对他的怒火,锺可凝感到一丝欢喜,起码她还能令他这般动怒。
“对你,没错,我是戒备。”
“我不准你辞职!”费了千辛万苦才让她回到自己身边,怎么他都不会让她再溜走。
“那是你的事。”从以前就知道项伯谦霸道,但没想到现在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我,没有人敢雇用你。”这是事实,可惜她听不进去。
“你以为这样能教我上当?”都到了这时候,她不会相信。
丢下一脸怒火的项伯谦,锺可凝飞也似地冲出办公室,期望永远都别再见到他。
一个礼拜后——
半夜三点多,锺可凝提着大包小包行李前来投奔。
铃——铃——夜里的寂静因电铃高分贝的音量而显得嘈杂。
“可恶!难道他不在家?”
没想到这里是她最后的希望,她从没想过太公真动用权势让她在英国待不下去,摆明要她回台湾,连一丝商量余地都没有。
唯今之计,只有项伯谦是唯一能够求救的人。在英国四年的时间,家人并不知她交了个男朋友,就连两人分手的消息也没让家人得知。
上锁的大门教她吹着夜风无助地朝大门内望着。
“我绝对不回台湾结婚……”
和一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人对望了几眼,而后就决定终身的事她做不出来,虽然当初与项伯谦这条情路走得不甚平顺,但起码那是她的选择,是她决定在那场痛苦中走过一遭。
真如项伯谦所言,没有一家公司敢聘用她,所有人一见到她的名字,就连忙推说应征额满、不缺人,以各种借口来搪塞她;为此一个礼拜的早出晚归,她的工作还是没有着落,房子却又教太公给退了,并要人带话给她,不想活活饿死在外头就乖乖回家。
被太公的话给激得气愤不已的她,找上了项伯谦。当初他能排除太公的影响力,安排她进公司工作,现在他一定也有能力对抗太公,使她免于回台湾结婚。
不过,她立于冷风中一个多小时了,很明白屋子里根本没人在,阗黑的屋子证明她的想法。
“项伯谦——”不理会此时已是半夜,锺可凝引吭高喊。
当尾音还未停息,身后传来车声及灯火的照明,她连忙缩身至一旁,英国治安虽不差,但她一个单身女子,会不会出事很难说。
只是那车子继续朝她的方向驶来,最后停在她跟前,将她整个人照得通亮。
当车子一靠近,锺可凝这才发现,车子的主人是他——
坐在车子里,项伯谦有些怀疑地愣在车内,他没看错,眼前的人正是一个礼拜不见的锺可凝,瞧那模样,项伯谦皱了皱眉头,打开车门。
“可凝,你在这里干什么?”
老实说,项伯谦不想在此时与她碰面,因为车子里并非只有他,还有另一个女人,一个将陪他共度良宵的伴。
那口气明显表达出项伯谦的不悦,而站在夜里吹着冷风过久的她,没有多想他的怒意从何而来,提起所有行李,转身不语地打算离去。
再一次的,她感到心痛。
“可凝!你要去哪里?”见她板着脸,项伯谦快步追上。
拉住她的手,不愿让她离去,这样的等待已太久了,他不以为她这样再离去,还会有下次机会出现。
“放开我!”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在这里?”项伯谦不为所动地继续箝制住她,直到行李在挣扎中掉落地面,锺可凝这才抬起头。
“你想知道?”一晃头,有意地望向车内,副驾驶座上明显还有个人坐在那里,看来今晚的他并不寂寞,当然也不希望有人打扰到他。
若是现在她还老实说出自己的目的,那她就是白痴。
“好,那你听好,因为我太无聊了,可以吗?”
“别骗我!”项伯谦扯开喉咙,在她耳边大吼着。
“你在意?”停止所有的挣扎,略为苦笑的脸上闪过一丝伤痛,只是时间过于短暂,项伯谦来不及发现。
“我当然……”这句话还没说完,车内的人似乎是等不及地打开车门,并且嗲着声开口:“谦,她是谁啊?怎么半夜在你家门口?”
锺可凝发现走出来的女人,有着完美的身材及东方柔美的脸蛋,很符合他的喜好。
她睨了眼那女人,故作轻松的隐藏心痛,她轻轻将手抽出他的掌控。
“抱歉,我要走了。”
打死她都不会在那女人面前说出实话,她有她的尊严,和项伯谦之间的一切早成过去,提多了只怕更难堪。
认识她何止一日,哪里看不出她强烈的防卫心,所以项伯谦只是由着她抽出手,一时间有股失落感爬上心头,如同当年让她溜走般,而骄傲的他不想承受。
“你们认识?”明眼人一瞧,哪会看不出他们之间的暗流,尽管锺可凝想撇个清楚,但项伯谦的眼里又泄露太多。
“静柔,你先上车等我。”
“不用走,该走的人是我,我马上就走。”见他那副保护姿态,锺可凝再也不想看下去,她低头忽略这一幕。是啊!项伯谦毋需对她负责,而她不须难受,这样的事她早该知道的。
“静柔,到车上去。”
这次多了点命令口吻,何静柔不会听不出那是项伯谦发怒前的征兆。
“那你要马上来哦。”
见她听话地上车,锺可凝冷笑着,这样的女人才适合他的独裁,而她,不想成为他的傀儡娃娃。
当何静柔坐上车后,项伯谦不悦地拉过锺可凝,让两人面对面地直视,只是她有意地闪躲目光,不肯正视他的眼。
“你在等我?”
“没有。”骄傲的心亟欲保护自己,她继续谎称下去。
“还是你已经决定回台湾?”带着酸意,项伯谦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布满阴霾的神色教人不敢正视。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连伤她三次的男人无权过问她的私事。
“为什么在这里?好心地来跟我告别?”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要走了。”最后的希望也破灭,她只想快快离去,就像当年分手那般,她不愿继续待下去,任伤痛吞蚀不堪的心。
“我不准你走。”
“你不准?凭什么?项伯谦,我们两人已经没有关系。”
一句话再次撕开两人之间的伤疤,本该遗忘不再提起的事,全因为家人的作弄,再次被摊开。
项伯谦眼神一黯,脸色明显转黑,“进屋里去。”
“我不要……”在一起那段日子里,她当然明白这时最好别跟他起冲突,顺着他的意才不会惹来更大的口角。
“马上进去!”那双利眼瞪得她低下头,有些恐惧地沉默着。
这不是正合她的意吗?
自己本来就打算来投靠他,现在人家都要她进屋,她反倒有些犹豫。
“别再反抗,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他将屋子里的钥匙交到她手上,转身朝车子走去。
不一会儿,那辆轿车掉头离去,留给她的只有手上的钥匙。
锺可凝红着眼眶,不让泪水滑落,明明他可以丢下她离开的,可是他没有。
“我是不是来错了?”无语的低喃在项伯谦消失后吐出,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迷惑。
进了屋子,打开电灯,迎面而来的光亮教她感到温暖,在屋外待了近两个钟头,脚酸了、人也累了。
凭着记忆来到他的房间,想进入的双脚却在此时打住,惊慌地急急退开,最后她选择坐在客厅的长型沙发上,这里该是最安全又最不引人非议的地方了吧,反正他应该就快回来,只是他那个女伴又会怎么说,她从来没打算破坏他的感情世界,只希望自己不会造成他太大的困扰。
等了半个多钟头,还不见他回来,锺可凝疲累地侧卧在沙发上,全身蜷缩成一团地闭上眼,最后不支地睡去了,就连五分钟后进门的项伯谦走近她,她也没有发觉,依旧沉入睡梦中。
项伯谦不赞同地目光滑过她全身,没有多想的拦腰一抱,让她纤细柔软的身子靠向自己,同时也发现怀里的她有多冰冷,心头一震,他迈开步伐走向房间。
“嗯……”当他踏步往房间走去时,锺可凝发出满足的叹息声,更往他怀里缩去,他的体温温暖她的身子。
看着她这般小女人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地朝她唇上印个吻,也在这时,锺可凝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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