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依人》第15章


“苍猊犬是聪明有灵性的大狗,牠挣断了绳,饿了便自己在林里打猎,吃些小鹿小兔,我找到牠时,牠除了毛色变脏一些以外,还是粗壮健康,我把牠带回寨里,就养在后院,明早妳可以去看牠。”
“现在去不好吗?”她想赶快去瞧瞧大东是否如他所言的平安。
“现在只能看我。”虽然和一只狗争风吃醋,有失男儿风度,但此时风度不值钱!
“你和大东吃醋呀?”连秋水笑他,武罗不点头不摇头的模样好可爱,像在赌气,又像默认。她靠回他肩上,双手将他密密圈抱。“我哪儿也不去,就只陪你,好吗?”
多容易教人误会的话。
在这张方才厮混打滚过的小床上,她一脸娇艳欲滴地说“我哪儿也不去,就只陪你”,意思很明显吧?
他噙着魅惑人的笑意,缓缓将她压进床榻里,披散于枕上的乌亮长发,弥补了没有鸳鸯绣枕的遗憾,他执起一缯滑腻青丝,凑近唇边轻吻,再沿着发尾逐步往上吻去,来到她耳壳后方。他以牙关轻啃,又以舌轻挑,逼得她为他火红了小巧迷人的耳朵,然后拉下她护在胸前的薄薄凉被,不让它阻碍他火热的情欲目光。
第二次的练习,技巧进步一些些,时间却延长许久,汗水、、满足、欢愉,也都比第一次更多。他开始熟悉她的身体,弧形优美的锁骨最禁不起舔吮,只消他一碰,她便会痒得直闪躲;纤细的腰肢,总是笨拙却好学地想跟上他的动作;丰软的雪胸,是她最最敏感的部位。他知道如何让她快乐,他知道在她耳畔边亲吻边轻喃她的名字,会让她亢奋地蜷起十根脚趾,温驯的她,只有在那个时候,十指会深深陷入他臂膀间,留下属于她的痕迹。那时是如此的靠近,两人几乎共属一体,一样的狂乱心跳,一样的紊乱喘息,一样的……深爱彼此。
翌日醒来,两人又窝在小床上磨赠了好久,直到虎标来拍门吵人,在门外嚷着“纵欲太过会软脚,扛不起大刀啦”,武罗才甘愿下床,要她再补眠多睡一会儿。
他离开房间后,她也没想再睡,起身着衣。小铜镜里,照出她浑身红紫,全是他放纵情欲的吻痕,她羞得不敢多瞧,穿上浅蓝色布衣,鲜少亲自动手梳发的她,少掉婢女侍候,不知该如何料理一头长发,她想盘个妇人圣口,却无从下手,末了,只能随意束绑起来。以后她得开始好好学习打理自己,成为他的贤内助才行。
他说,这里是他的新家,而她,将会与他在此落地生根。
既然要落地生根,她也要快点适应这里,一直躺在床上,只是浪费宝贵的时间,虽然她的体力还没恢复完全,然而得知武罗平安无事,让她心情大好,所有的愁绪飞快消失,人逢喜事精神好,便是她的写照。
步出房门,分不清东南西北,她抱持着探险的心态,毫无畏惧地走下去。
匪寨的房舍都是一间一间独立,各人皆有自己的活动空间,房子以粗木架构,看似简单,却相当牢靠。武罗的小屋外,放着满满的刀与铁器,她昨夜听他约略提过,他在这儿学习到不少刀法功夫,还有一位师傅教他铸刀造剑,他似乎也很喜欢,提到刀剑,他的眼神全灿亮起来。
她打算到后院去看大东。
距离武罗住的小屋不远,是鱼二哥的木屋,她在那儿遇见一名美妇,她抱着一盆脏衣,准备打水清洗,连秋水赶忙靠过去。
“这位嫂子您好,抱歉…请问后院在哪?”她福身问道。
美妇打量着她,嘴里道:“我正好要去后院洗衣服,妳跟我走。”
太好了!能找到人带路。
连秋水颔首致谢,“好的,谢谢您。我是秋水,怎么称呼您?”不知她是哪位大哥的娘子?
“妳也是被那群匪人抢进来的姑娘吧?”美妇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怨慧。
“嘎?不,我不是……”连秋水不解其意。
“这寨子里的女人,除了虎娇之外,有哪一个是心甘情愿住下的?不全都是那些土匪下山去抢夺财物时顺手抢回来的良家妇女,被他们强占了身体之后,没死成的,就绝望地留在这里替他们煮食洗衣。”美妇口气相当冷淡,领着她走。土匪。连秋水此时才意识到,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可怕涵义。烧杀掳掠、生夺硬抢,所有坏事,他们都做,他们不是善人,不是寻常老百姓,他们是恶名昭彰的土匪…
美妇瞧见她衣襟下隐约露出的紫红色吻痕,不由得同情起她。
“妳可以叫我一声雪姊,遇到不明白的事可以问我,还有!”美妇指着前方不远的井。“别跳那口井,井水太浅,死不了。”
“您……”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跳过。”雪姊走向后院井边,开始汲水。“我被带回来这里,让那匪人强占身子的那一夜,就从这儿跳了下去,却没死成,所以妳若是想不开,也别挑这里跳。”
悲伤的事情,透过她口中道出,竟然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雪姊不只面无表情,似乎连心都已死寂。
连秋水无言,不知该应答些什么。
安慰吗?她根本不懂雪姊心中的痛,昨夜与武罗的云雨之欢,因为是心爱的男人,她才能放开自己,若是与自己完全不爱的人那般亲密靠近,甚至让他进占身体深处,她完全无法想象那是多可怕而令人作呕的事情……就在她咬唇沉默,只能万般无奈地望着已经开始搓洗衣物的雪姊之时,身后传来响亮的狗吠声。
大东!
“汪!汪!汪!”
巨犬飞扑过来,压倒连秋水,在她脸上猛涂口水,她痒得直发笑,大东开心地咧着狗嘴,舌头哈哈哈地直吐。
“大东乖,大东坐下。”她拍着狗脑袋,大东舔满足了,听话坐定,只剩尾巴仍在疯狂摇晃,她从地上爬起身,拍净裙襬,给牠一记用力的拥抱。“你好吗?我之前没有办法去看你,害你饿上好几天吧?抱歉……”
“汪!”
“幸好你现在看起来很健康,太好了。”她半张脸蛋全埋进蓬松厚毛里。
“妳认识那只狗?”雪姊在水井旁站起身,双手还滴着皂水,问道。
“是呀,我和大东算是老朋友了。”从她与武罗将牠偷偷带出连府到今日,快满三年了呢。
“汪。”牠附和。
“所以,妳和那些土匪也早就认识?”雪姊美眸玻福谄拥睦洹A锼谎╂⑼蝗蛔涞纳袂楹ё。鸬媒岚停骸拔摇液托∥涓缭缇腿鲜丁敝劣谄渌耍侄己安蝗?br />
在雪姊眼中,土匪全是同一挂,她不知道连秋水口中的小武哥是哪一位,也许是欺负她的那个,也可能是欺负其它姑娘的那些,总之,都是浑蛋!
“所以,妳不是被抢来的姑娘?”雪姊声音肃然。
“我不是呀……”
“所以,妳和虎娇一样,和他们是同伙?”雪姊朝她走近,明明只是简单一个“走近”的动作,连秋水却感到巨大压迫,不由得小退半步。
“我-…-…”
“秋水!”武罗的身影由远奔近,雪姊停下脚步,旋身走回水井边,继续蹲下洗衣。
连秋水不懂雪姊这诡异举止的涵义,她还呆愣着,武罗已经来到她身旁。
“我就知道妳不在房里,定是跑到后院找大东。”
“小、小武哥……”她本能地靠回他怀里,逃避雪姊的视线。武罗轻揽她的腰,笑道:“早膳都还没用呢,先回房,吃饱再来和大东玩,放心吧,狗不会跑掉。”刚才他端着清粥小菜回房,却不见她踪影,不用猜想也知道这丫头绝对是往后院来。
“哦,好……”
“还有,妳别在寨子里乱跑,万一迷路了怎么办?想去哪里就跟我说,我再带妳去。”寨子虽然不像城里一般大,也有数十户屋舍坐落,她初来乍到,总是不熟悉环境。
“好……”她被武罗搂着走时,忍不住回首再望雪姊一眼。
那一眼,正好看见雪姊凛冽凶狠的目光,她不禁瑟缩,武罗还以为她是衣着单薄,受不住山野里的清晨低温,直接抱起她加快回房的速度。
房里木桌上的半锅粥,仍窜着热烟,三盘酱瓜小菜,整齐排放,两人回房之后,他替她盛粥,而她还在发呆。
“秋水?趁热吃呀。”看着碗在愣什么?
“小武哥,你…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什么意思?”
“你、你说过这里是土匪寨,我们总不好在这儿久待,也许我们可以找个小村子住下,你种田,我种菜,我们两个人过着平平静静的日子……”
见过雪姊之后,她惊觉身处匪寨是件多可怕的事,那些笑起来牙关咧咧的鲁汉子们,是土匪,他们欺负像雪姊那般的柔弱女子,逼她们做不情愿之事,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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