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第15章


她负气地伸手推了圣祺一把,“都是你啦,什么人不问,偏偏跑来问同僚?”嫌他们还不够丢脸吗?
“难不成还真照你说的去问晴空?”圣祺眯着眼把话顶回去。“这种事问个和尚他哪会知道?”闺房之事,去问晴空?她是想叫晴空陪着他们一块发呆不成?
“那你也别选同僚啊!万一他把这事张扬出去怎么办?”她的面子丢得干干净净还无所谓,反正她在神界早已恶名昭彰,但他不一样啊,若是他因此而无颜见江东父老,或是被贬、被罚,那……
圣祺烦闷地重重一哼,“你做过的窘事已经够多了,再多一桩上头也不会意外!”
“我是为你着想你还凶我?”累积过久的忧心终于进一步成为闷烧的怒火,她将黛眉的拧,一掌拍向桌面。
“真要为我着想,昨儿个晚上你就不该破戒去喝什么酒!”他也摆出要算大伙一块来算的姿态,头一个就把箭头指向始作俑者。
玉琳直指向他的鼻尖,“醉成一摊烂泥的又不只我一个!”
默然无言地坐在他们两人之间,地理位置处于战火交烽点的郁垒,一手撑扶着下巴,不时左看看愈吼愈大声的这只,右瞧瞧快把桌掀了的那只。
“两位……”决定只忍受这么多的郁垒,心情恶劣地清清嗓子。“可以停战了吗?”搞什么鬼?他干啥要吃饱撑着的看他们斗嘴?
“哼!”停战令下达后,他们俩二话不说地把关头撇向一边去。
“哪,方才我没听清楚你们找上我的原因。”十指交握的郁垒,不怀好意地分别扫视他们一眼。“现在,请你们再把那个问题重复一回给我听听。”既然扰得他不得安宁,那就拿他们俩来杀杀时间好了。
“就……”实在不愿吐出那几个字的圣祺,支吾了半天,就是没法把问题挤出口,之余,尴尬之余,他索性以眼瞪了瞪对面的玉琳。
“就是……就是……”接口结巴的玉琳,困窘地红透了一张脸,“就是那个嘛!”
郁垒坏坏地挑高墨眉,“哪个?”真是有趣。
“别太过分了……”面皮较薄的圣祺,冷肃着杀人似的黑眸,不客气地瞪向这个不但不赶紧想法子帮忙,还忙着取笑他们的门神。
“我明白了。”最讨厌受人威胁的郁垒耸耸肩,下一刻,更加恶毒地开口:“简而言之,你们不知道你们到底做过那档事了没?”
“咳!”藏冬被梗住而换不过气来的咳嗽声,响亮地自外头传来。“咳咳咳!”
郁垒冷然一哼,刻意地走至窗边,扬手朝外头大声叫道:“那个住对面又爱偷听的,我知道这种闺房之事很有趣,但你若要偷听就当心点,小心别又噎着了!”
还故意说得那么大声……急着想找个地洞钻的一男一女,红霞满面地一块垂下头来。
倚在窗畔暗自闷笑在心底的郁垒,愈看那两个羞成一团的来客,愈是感到好笑。光是看眼前这两只耍宝的模样,说真的,他完全可以理解那只魔为啥会再次作怪,换作他是申屠令,恐怕他也会忍不住想玩玩他们。
“别那么坏心眼。”对两名来客的处境感到非常同情的凤舞,站在郁垒的身后拉拉他的衣袖提醒他。
郁垒回首瞧瞧她,颇不满她打断了他的小小乐趣,而凤舞则是伸手指向那两名深陷水火的来客,要他马上想法子解决。
“好吧。”谨遵妻命的郁垒,老大不情愿地再次坐回他们的面前。“让我弄清楚,你们今儿个会来这,不为别的,就只为了那个微不足道的小小问题?”
“对……”什么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事情可严重了。
郁垒面色一改,蓦地拉大嗓门,“这种事,问我我怎会知道?”当时他又不在事发现场!
“那……”他们期期艾艾地抬首望向他。
“关于那个令你们皆难以启齿的问题,上头都没教过你们吗?”只想速速打发他们的郁垒,放弃再对他们的愚蠢感到叹息,直截了当地戳向他们会来这的重点。
他俩把头垂得低低的,“没有……”七情六欲都不允许存在了,谁会教这种事啊?
郁垒挑高了眉,“你们当真对昨夜的记忆半点也无?”没用的饭桶,才喝了几杯就不行,在来人间前他们怎都没先去特训一下?
“没有……”他们又把脑袋瓜摇来摇去。
“反正现下解决问题最要紧,也顾不得丑不丑恶、或什么脸不脸面的了。”耐性渐失的郁垒气闷地抹了抹脸,伸手分别指着他们的鼻尖,“哪,三杯黄汤下肚后,你们哪个还有点记性的就快点招出来,别再玩了,再同我玩花样,或是想装傻扮愚浪费我的时间,我就将你们踢下山去!”
“我真的没有……”实话实说的他们俩,怯怯地把头压得更低了些。
“好吧,没记性、没经验、没知识,那总有些常识或是听人说过吧?”左右都无法攻克的郁垒,颇感挫败地一手抚着额,“别告诉我,你们就连人身都有了,却还是不知那件事的做法,以及做后该有的种种反应。”
“不、不知道……”他们羞愧得几乎要把脸贴平至面上去。
郁垒终于忍不住拍桌仰天长叹。
“家教不严……”现下,他总算是明白当初藏冬会把他们踹下山的心情了。
“哇哈哈哈哈——”藏冬笑得快气绝的笑音,又自窗外的邻山传来。
“那个……我去看看对山的邻居。”相当担心藏冬会笑到断气的凤舞,在走向门口时回头看了那对有着相同苦瓜脸的贵客一眼,“至于你们……呃,慢慢想。”
“郁垒……”在凤舞带着白虎伴月出门后,深怕郁垒也会抛下他们的两名男女,一左一右地围在也想跟着爱妻出门的郁垒身边。
“闪边,让我静一静。”遭缠上走不开的他,烦燥地挥手赶开这两只吵死人的圣兽。
两际隐隐作疼的郁垒,在两道渴盼的目光注视下,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起步子,不一会,他眼中闪过一阵恶作剧的星芒。
“麒。”收藏起笑脸,摆出端肃神态的郁垒,朝他勾勾指,“过来一下。”
上前听示的圣祺,在郁垒附耳说了一阵后,不时地瞪大了眼,讶异地偏首看向忙着传道授业的郁垒,而神情相当认真的郁垒,只是肯定地对他点点头,又再附耳继续对他说下去。
“明白了?”交头接耳了许久后,两眼闪烁着邪恶精光的郁垒,愉快地勾扬起嘴角。
“大概……明白。”一脸茫然的圣祺拖着迟疑的音调,有点懂又不太懂地朝他点点头。
他大功告成地伸了个懒腰,“既然明白了,那就两只都给我滚出去。”一切搞定。
“但我们的问题仍是没有解决。”个性执着的圣祺,一把拉回想要走人的他。
郁垒冷哼了一声,无所谓地朝他摆摆手,“那个问题不重要啦,重要的是该如何善后,了解?”
圣祺听了,一双浓眉不自觉地紧蹙。
“我一定得善后吗?”根本就不知他们是否有过……在真相未明前,他就得全盘负责?
郁垒斜睨着他,“你是不是男人?”谁管他到底做过没做过?只要是有嫌疑,他就得负起全部责任。
“我是兽。”这一点非说清楚不可。
心情甚是不佳的郁垒马上亮出一只拳头,“再说一次。”
“我是男人。”不想挨揍的圣祺飞快地顺着他的风头转。
“那还不滚?”没有半点同僚情谊的郁垒,立即不客气地将两名莫名其妙跑来他家踹门的不速之客给踢出门外。
探视过笑到闪了腰的藏冬一回后,晚了一步返家的凤舞,在宅子里找不着那两位客人时,纳闷地瞧着独站在窗边窃笑的郁垒。
“他们走了?查出结果了吗?”昨夜……他们究竟是做过了没?
“无解。”郁垒耸耸肩,带有坏意的笑容在脸上徘徊,“不过……我传授了圣祺几招绝活。”也好啦,反正日子过得无聊,就学申屠令一样打发一下时间吧。
“什么绝活?”太过了解他的凤舞,光看他的那种笑容,就觉得那两位刚离开的客人,十之入九被他给骗了。
郁垒笑得很得意,“驭妻之道。”他最喜欢欺骗神界那些呆呆憨憨,又好骗得不得了的兽了。
凤舞柳眉一挑,“你说什么?”皮在痒吗?
“更正,是爱妻之道。”他连忙搂过她的纤腰,补偿性地吻了吻她的眉心,并改口更正。
“这还差不多。”
第五章听完郁垒的指示,非但没有茅塞顿开,反倒是携着满腹疑团回到马宅的圣祺,在玉琳不解的目光下,忙碌地在客房内走来走去。
望着他一步踏得比一步沉的步伐,表情也愈来愈严重的模样,不晓得他究竟是听郁垒说过些什么的玉琳,坐在桌边一手撑着面颊,不语地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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