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上夏娃的后尘》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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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妈乖吓了一跳,但并没像以往出声斥骂,只停止不动,让媳妇去接电话。
纪羽蝉手抖得厉害,很怕她的出轨事件曝光,而那司徒紫魈就像颗不定时炸弹,仿佛随时都可以以各种方式炸开她的秘密,好比这些该死的花、好比危机潜藏的电话声,好比……噢!该死的他!
但电话那头并非是令她心惊肉跳的男人,而是她的丈夫,因此,她大大松了一口气:“好难得你会在上班时间打电话回来。”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姜明勋的口吻很兴奋。
闻言,纪羽蝉的脸垮了下来——
要嘛,他就一个“你”字,至少让她感觉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更重要些,但他总习惯用“你们”,如此,她和婆婆的地位永远平等,就像一个等边三角形,不论怎么转,三个点与线一直是相对的;倘若是再论辈份,她摆明着便又输了,她讨厌这样。
唉,他们的三角关系究竟何时能解?
“什么好消息?”她兴致缺缺。
“我升上课长了。”
“是吗?恭喜了。”家计不是她在管,他升迁与否对她而言其实没太大差别。
“晚上我回家吃饭,记得煮丰盛一点喔!”从他得意的语调不难想象他此刻意气风发的模样。
“我会的。”纪羽蝉说,然后挂上电话。
“什么事?”牛妈乖问。
纪羽蝉笑了笑。
“明勋说他升上课长了。”
“真的?那可就太好了,我早知道明勋有出息!”牛妈乖得意洋洋的口吻与姜明勋如出一辙。
不愧是母子哪!
纪羽蝉将一部分的花分别移到房间和起居室,空出了餐桌、电视和沙发。
饭前看电视是婆婆的习惯。
整理完毕,纪羽蝉这才想起不知何时掉了的东西,将它们提进厨房,她开始动手准备晚餐。
姜明勋下班回家时,也被客厅的盛况吓了一跳,但接着却任笑意爬上了眼角,诧异又感动的说:“不过是升上课长,没必要这么为我庆祝呀!这些花不便宜吧?”
纪羽蝉哑口无言,只能很尴尬的笑着。
总不能告诉他们这些花并非她出钱买回来为谁祝贺,而是一个跟她有过一夜情的男人送的吧?
牛妈乖笑吟吟的悄悄按住她的手,低声道:“没关系,就让他以为那些是他的贺礼。”
“是……”纪羽蝉点点头,对这对母子的自以为是有些没辙,但也庆幸自己莫名的度过了一个难关。
“我买了瓶红酒喔,妈妈也一起喝一点吧!”姜明勋从提袋里拿出一瓶法国产的红葡萄酒。
“好呀。”牛妈乖爽快的答应。
纪羽蝉帮三人盛了饭,姜明勋拿酒杯、开红酒,餐桌上摆的是平常的菜色,但这顿饭却是有始以来吃得最和乐融融的一次。
姜明勋尤其为此感到欣慰。
吃着、聊着,牛妈乖突然说道:“隔壁王太太她媳妇前天产下一对龙凤胎,听说早产一个月,不过两个孩子都很健康,你们就没瞧见她那四处炫耀时的神情有多得意!所以啊,你们也多加点油嘛!结婚那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每当人家问起,害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妈,吃饭的时候不要谈这种无聊的话题,会消化不良的。”姜明勋不耐的说,接着连扒了好几口的饭。
“什么无聊!”牛妈乖怒斥。“咱们姜家这一代就你这么个独子,你身负传宗接代的重责大任,要是没见你生出下一代,我该拿什么脸去见你爸爸和姜家的列祖列宗呢?”
“传宗接代并非每个人生命中最大的意义,否则像大陆实行一胎制,家家只能生一个、家家都想生男孩好传宗接代,倘若不幸生了个女娃不就杀了再接再厉?那几十年后,世界上起码会有半数的男人娶不到老婆,多可悲?多可怕?”姜明勋解释了个长篇大论,胃口却跟着跑了一半。
“我没有要求你们一定要生个男的,但至少别都不生呀!一个家若没孩子的哭声、笑闹声,就不能算是一个家,所以你们给我加油点!”牛妈乖把视线瞟向了纪羽蝉,暗示得很明白。“别怕身材会走样,生孩子是女人神圣的天职,没生过的女人只能算白活了。”
纪羽蝉无辜的垂下了脸。
“妈,你不要说了好不好?”姜明勋有些恼羞成怒。
牛妈乖当儿子是护着他妻子,因此不悦的沉着脸,凄惨而冷冷的说:“我真可怜,想我都一把年纪了,再没孙子抱恐怕再过不了多久就永远抱不到了,唉——”
姜明勋脸色难看,纪羽蝉则不发一语的低着头。
才维持没多久的和乐气氛马上就变了天,简直比晴时多雨偶阵雨还阴晴不定。三人沉默的各吃各的,席间只听得到筷子与碗盘碰触所发出的声响。
蓦地,电话声响起——
纪羽蝉一惊,跳了起来,却不小心翻倒了碗,筷子也掉到地上。
牛妈乖和姜明勋同时望向她,对她的惊慌提出无声的疑问。
“我……我去接电话!”纪羽蝉不敢看他们,飞也似的冲到电话旁。
不知怎地,她突然变得对电话铃声非常敏感,深怕婆婆或丈夫接到不该接的电话。
平时没有与男性朋友联络的她,假如忽然有男人打电话来找她,不论是谁,铁定马上会引人起疑。
可是,那个司徒紫魈显然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危险分子,那种花花公子的道德意识通常最薄弱,当然也不会顾虑她是个已婚妇女——这点由满室的玫瑰即可得到印证。
要是她每天都得这样提心吊胆,相信她绝对撑不了多久,便会精神崩溃。
他那势在必得的模样,令她极度恐慌,她真的不知道下一步他会怎么做。
“喂?”纪羽蝉的声音有些抖。
“是我。花美不美?”
果然,彼端传来司徒紫魈那特有的慵懒嗓音,听起来很性感,教人着迷。
“你——”纪羽蝉险些儿吼了出来,发觉餐桌那头传来的视线,忙着抚住话筒,不自在的笑说:“我朋友打来的,我进房听。”
打过招呼,纪羽蝉很快的闪进房里,拿起话筒粗声粗气道:“请你不要再做那样的事。”
“你不喜欢?”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你知不知道这会让我很困扰?”纪羽蝉索性开门见山的说。
“因为,你爱上我了?”紫魈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纪羽蝉倒抽口气:“我从没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紫魈一点也不在乎她讲得多难听。
“我要见你。”
“你——”纪羽蝉对于他的霸道与执拗感到不可思议。“别开玩笑了,我是个有夫之妇,不可能这么晚出门,我的家人不会允许。”
“真好笑!这年头还有人在签卖身契吗?”紫魈哈哈大笑。
纪羽蝉不大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没搭腔。
“当初你结婚时签的是结婚契约还是卖身契约?如果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岂不是太可悲?”
纪羽蝉抿抿唇,说道:“你不必激我。拜托你,别再来打扰我,如果你很无聊,请找其他女人陪你玩。”
“我要见你。”他重申,吊儿郎当的口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得近乎迫切的声调。“二小时只内到‘皇凯饭店’一七二二室,若时间过了你却没出现,那我只好登门拜访。”
语毕,不留转弯余地,紫魈立刻挂上电话。
纪羽蝉整个人愣住,不敢相信有人霸道至如此程度;然而,他的威胁却又不容忽视,否则可能会衍生出难以收拾的后果。
怎么办?
思索了一会,她捉着话筒故作焦急的跑出房间,对用餐的那对母子说:“妈、明勋,深怡不知怎么回事,肚子痛得不得了,我担心她出事,想过去看看她。”
似乎事态严重,母子俩同时皱了皱眉。
“我送你过去。”姜明勋道。
“不,不必了!你今天升迁,应付公司里的同事应该也累了,我自己去瞧瞧就行,你早点休息。妈,餐桌我回来收拾。”纪羽蝉没等答复,飞快进房拿皮包便仓促的出门。
绝不能让他来,否则兹事体大,恐怕她会下场凄惨。
这一刻,纪羽蝉的脑子里充塞着这个想法。
纪羽蝉带着极度不满的情绪来到司徒紫魈指定的房门外,连敲门的力道也因而特别大,像泄愤似的。
门开了,迎面是司徒紫魈那俊俏迷人的脸庞,但纪羽蝉一点也没着迷,掠过他迳自坐到房内的皇室椅。
“什么事?”纪羽蝉一副因为被逼迫而来,却又很不高兴的模样,脸臭得令人退避三舍。
“干嘛这么不情愿?又不是要你上刑台,会丢了小命似的。”紫魈开开玩笑。
纪羽蝉盯着他,冷冷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说你要追我?为什么?相信你身边一定不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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