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上夏娃的后尘》第18章


“干嘛这么不情愿?又不是要你上刑台,会丢了小命似的。”紫魈开开玩笑。
纪羽蝉盯着他,冷冷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说你要追我?为什么?相信你身边一定不乏美女,何必偏偏来找我这有夫之妇的麻烦呢?”
“什么嘛,你嫌恶的口吻好像我是只害虫,会吃掉你宝贝的东西。”紫魈无辜道,眼里却闪着坏坏的意图。“不过,事实上我的确打算那么做。”
“怎么做?”
不知何时,两人距离竟在咫尺,他笑着欺近,她则暗斥自己大意,思忖如何脱逃危险范围。但她根本半点机会也没有。
冷不防,他强吻了她,动作矫健得仿佛黑豹一般无声无息,令人措手不及。
纪羽蝉若置身在柔软的棉被里飘飘然,单单一个吻,便攫去她的矜持、她的意识,成了一只待人宰割的小小羔羊。
她无法思考,只是在他那熟练高超的吻技中心醉神驰,那股熟悉感轻易的挑起她灵魂深处的渴望和本能的回应。
他们就像真正的情侣一般,那么理所当然的渴求着彼此的身体,想藉由结合来共同体验爱的真谛。
一张椅子因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而有倒斜的倾向,紫魈把她抱离椅子,以自己的身躯护着她倒向地板,他的吻不曾停歇,很有耐心的用他柔软的舌引诱着她,让她为了迎接他而湿润……
衣物褪尽后,往往只剩最真实的自己,再没有能够遮掩的东西。
浪漫的晕黄灯光下,纪羽蝉成熟的肉体呈现出醉人的光泽,纤纤合度的线条没有一丝赘肉,雪白滑嫩的肌肤也没有半点瑕疵;她很自爱,比一般人更珍惜着这个父母赐予她的身体。
他虔诚的膜拜她每一寸肌肤,满足的低喃。这个身体仿佛对他下了咒语,使他碰过一次之后便再也忘不了,日思夜想,渴望的便是这一刻。
她在他带领的游戏中兴奋得好似要飞上天,可是,他却在这时撤退。她微睁迷蒙的眼,不解的望着他,那副楚楚怜人的模样使他忍俊不住,而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下,以沙哑的嗓音道:“说,说你想要我。”
纪羽蝉纵使意乱情迷,却也隐约意识到这句话背后所代表更深层的意义。如果她真的说了,除了表示她输给了他之外,很可能还得背负一个大十字架,往后的每一天会时时苛责她的道德良知。
可是……她无法说不要他,她听见自己的身体深处在呐喊:“要他!要他!”倘若他就此弃她而去,她很可能会空虚而死。
她的欲望赤裸裸的写在脸上,但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呀。”他催促。
她进退两难,他可也一样难熬,一向最得意自己自制力的他,此刻下半身却像热胀的气球,已达极限就快要爆发了。
“我……我要你、我想要你。”挣扎许久,纪羽蝉终于豁出的低喊。
“噢,宝贝。”他的振奋显而易见,立即以行动给予鼓励。
她逸出一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出自她喉咙的声音,感受着体内的充实感。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可以带给她如此美妙的节奏?
好疯狂!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地板上做爱,现在是跟一个丈夫以外的男人、一个换过无数女伴、有过数不清性经验的男人。
她轻轻闭上了眼,放任自己在这个不合宜的时候、不合宜的地点,用她头一次尝试的姿势,成为一个无法思考,只全心全意享受性爱的女人。
当一切回归平静后,空气中只剩两人在剧烈运动过后仍有些微喘的呼吸声。紫魈把纪羽蝉横抱上床,并为她盖上毯子。
他进浴室冲了下身体,穿着饭店所准备的浴袍,继而端了两杯红酒回到床上,顺手打开音乐,让柔美悠扬的乐声流泄在室内。
两人都沉默着,这样的气氛与前一刻天雷勾动地火般的热烈有着天壤之别。
纪羽蝉双手捧着酒杯,陷入了天人交战,久久,才喃喃说道:“好奇怪,怎会变成这样?你似乎很有本事勾起我本性中的浪荡因子。”
紫魈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那不叫浪荡。事实上,你是个很热情的女人,只是因为你自己的压抑,所以才没自觉到;不过,由于你这样的矛盾,却令我无可自拔的着迷,而不顾一切的来找你。知道吗?我从没为一个女人这么煞费心思过。”
纪羽蝉抿了下唇:“我何德何能?”
“也许我这么说有点自私,但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交往。”紫魈忽略她带些讥讽的言外之意。
“交往?对一个已婚妇女这么说,你不觉得有欠妥当?”
“不觉得!你毋须一直强调这一点,‘妻子’这头衔,我想对你而言已没太大意义了,否则在伦敦那一夜又算什么?”紫魈啜饮一口杯中的酒。
“不过是小小出轨,像今夜一样,玩玩罢了,没啥大不了,回家之后,我仍然是人前那文静娴淑的姜太太。”纪羽蝉带了点自嘲口吻。
“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活得那么压抑,倘若对现况有所不满,就动手改变它呀!只是一味的默默承受,当人生走到了尽头时,遗憾、懊悔都于事无补了。”紫魈语重心长。
“你是在对我说教吗?”纪羽蝉瞥了他一眼。“好好笑,你言下之意是告诉我和你交往的话便可获得快乐?哈,什么逻辑!”
“但和我做爱时的你的确很快乐不是吗?”
他的直言不讳教纪羽蝉脸发红,她用毯子包住身体,拾起地上衣物冲进浴室。不一会,她整装完毕,对他说:“我要回去了。”
“留下来。”他立刻挡在她面前。
“我必须回去。”
“我不让你走。”
纪羽蝉抬起脸来,嘲谑的盯着他:“真不可思议,你居然也会像小孩子一样耍赖。现在不走,等你睡着我还是会走。”
闻言,紫魈默默退开,然后看着她离开他的视线……
第八章
我到底在做什么?!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像个……像个应召女郎一样,让人招之则来,一见面就上床,而且一点也没有反抗。
天哪!只要一回想自己当时的反应,我就忍不住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见人。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只有他能挑起我这种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热情回应?
那个时候,我是那么的不由自主,仿佛被人下了蛊一般,同时,我也是那么的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
怎么办?我那薄弱的自制力就快被偷吃的狂喜给淹没,仿如夏娃明知禁果不可尝,却又因为将那禁果的滋味过度想象而渴望。
是否所有的女人终会步上夏娃的后尘?只因贪、嗔、痴本为“人性”,在上帝造人时,便将这些缺点融入了体中,只求欲望满足,不计后果如何?
我想就此沉沦,即使可能被千人所指,但我求尽情享受肉体欢愉……我因意识到这一点而深感骇然,我不敢相信,偏偏那却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怎么办?我愈认清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时,心中就愈迷惘,这样的矛盾可有药能医?
难道……我其实拥有双重人格?
基本上,性格中的矛盾处是人皆有之;但分裂可就不能混为一谈了。
好可怕!我是吗?
这个盲点,谁能为我解?
纪羽蝉考虑了好几天,终于决定再度求助于那位心理医师。
独自踏进这个曾造访过一次的门诊处,今儿个没什么病人,候诊的椅子空荡荡,电脑灯号跳到“7”,而她正是第7号,也是最后一个患者。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纪羽蝉缓慢的踱进问诊室,始终垂着头不太敢看医师。
对于学心理学的人,她心中其实一直有些怀疑。同样是平凡的人类,为何他们却能扮演神的角色,为人解惑,抚平人们受伤的心灵?他们也是会有情绪的吧?当他们收集了人们的情绪垃圾之后,他们又是如何处理?
所谓精神、所谓心灵,皆为无形,健康与否根本很难从外表察觉,而那些专精于心理学的医师、学者们,本身也一定是健康的吗?
花钱去跟一个陌生人谈话,这就是她对心理医师的认知,至于对问题有没有实质用处,她一直存疑。
薛利克一见着她,脸上即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碍于护士在场,他对她展露一抹职业性的笑容:“可终于等到你了。”
纪羽蝉霍然抬头,惊讶的望着他:“你还记得我?”
“我记得每一位我看过的患者,因为他们皆与我分享了他们不为人知的心底秘密。”薛利克轻描淡写的说道,目光却定定停留在她脸上无法别开。“最近过得怎么样?这次来是为了什么问题?”
“我……”纪羽蝉瞄了瞄护士,欲言又止。
薛利克会意,照例将护士暂时请了出去,然后微笑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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