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胆谬算》第14章


“告诉妈我和……朋友去吃宵夜。”
“宵夜?我也要吃!要帮我带卤味还有麦当劳,我要可乐。”他听到姊姊要吃宵夜就开始敲诈,也不管有没有旁人在场。
“你叫粱乙轩?”胡宇笙在驾驶座上探过头来,“听说你常常欺负你姊姊?男人要保护自己的家人才叫作男人,只会欺负自家人的男人叫孬种,你不会希望以后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被人叫孬种吧?”
突然被人批评,梁乙轩涨红了脸,不服气的喳呼著,“你是谁啊?凭什么教训我!?梁乙真,我要告诉妈你联合外人欺负我!”
“你到底要不要吃麦当劳?”
“当然要!”
“那就给我闭嘴。”
吃和尊严哪一个重要?目前在粱乙轩心中,可乐汉堡分量比较偏重,他乖乖的闭嘴,等著他的汉堡和薯条。
上了车,远离了快乐洗衣店,胡宇笙大笑起来,“你们家每天都这么热闹吗?”
“是啊,我们家每天都这么吵,真不好意思喔。”他的笑让她有点不爽,同时,也一声声撞进她的心坎。
她终于愿意对自己承认,喜欢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他的喜怒哀乐会牵动她的每一根思维。
而对胡宇笙而言,长这么大没谈过任何动心的恋爱,所以他依然死不承认,总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喜欢这种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和陌生人混到大半夜,梁乙真差点讨了一顿打,要不是她闪得快,妈妈的藤条就要挥打在她最漂亮的细皮嫩肉上。
“那个人到底是谁?快说!”
不管怎么凶恶的父母,依然是天下父母心,她还是怕女儿没嫁人就弄大了肚子,当然这也包含著些许私心,怕女儿未婚生子太难看。
梁乙真死不肯说出胡宇笙的身分,只是轻描淡写的解释,“是公司的主管,我朋友今天住院我请假去照顾她,主管找我拿一份资料,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个部门的主管?一早我打去公司问。”
“不要啦,那会闹笑话的。”
“你还怕闹笑话?要是等到弄大了肚子才要问对方是谁,那才叫作天大的笑话!”
“就跟你说不是那样的嘛。我要睡了,一早还要工作呢。”
“你还知道要工作,那干么搞到这么晚?还有你说你请假去照顾朋友?你就这么闲吗?家里都还缺人照顾店面,你倒好,请假去照顾朋友!”
折腾了一整天,她实在觉得很疲惫,面对胡宇笙时,她的肌肉又绷得太紧,以致回到家情绪放松后,开始觉得累又痛。
母亲的超高分贝更是折磨,她每抬高一度音,她就觉得自己体内的细胞死了数十万个。
“妈,你的宵夜要不要吃?如果不吃我就要吃掉喔。”
梁乙轩突然成了她的救命恩人,那声叫唤把她的母亲给叫走了。
“死小孩,叫你晚上不要吃那么多,你是想要吧死是不是?”
“我饿嘛!”
“现在都快要天亮了,你还不去睡觉,早上要爬不起来了。”
就在母亲和弟弟争执著另外一份宵夜的去处时,她父母房间的和式房门俏俏的拉了开来。
梁存楷探出头,低声说:“你还不趁现在快去睡觉。”
“喔,爸晚安。”
她飞快的闪回自己的房内,关上门,躲过了一劫。
房间只有三坪半大,塞著一张双层大床,上层是双胞胎姊妹睡觉的地方,下层是她的床铺,床的内侧墙壁是书柜,床沿外侧则是衣橱,两个橱子成了上层床铺最好的支撑点,既可收纳又可以当柱子。
上铺的两个妹妹已经熟睡,小妹的一只脚横跨在大妹的肚皮上,这是每天都看得到的一幕,顶多就是角色对调而已。
梁乙真习惯性的替两个妹妹盖好被子,才回自己的床上躺平。
平常她总是累到碰到床就睡著了,今晚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今晚的约会,不由自主的让胡宇笙的身影在她的脑袋里穿梭,想著他看自己的眼神,心庭的热潮不由自主的再度澎湃。
天渐渐的翻白,她却依然不能成眠。
一整天,梁乙真工作时老是出错,行动比平常缓慢好几倍,思绪始终无法集中,胡宇笙交代的事,她也一直做不出来。
“你生病了吗?”看著手中的文件,胡宇笙突然抬头问她。
“啊?没有,我很好。”
“很好会出这种错?这应该是要给文鼎的资料吧?可是我刚刚叫你拿的是威臣的资料。”
“是吗?对不起,我马上把威臣的资料拿来。”
“等等,你先坐下来,我有事情要和你谈。”
昨晚,他也是一夜不能成眠,一直想著两件事——他和郢晨心即将订婚的事情,以及,他父亲的交代。
他应该马上就叫梁乙真离开公司,可是私心上,他很不希望她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总裁。”
“你知道我和晨心要订婚的事情吗?”他低头把玩著手中那张请帖。
“嗯。”
“游戏该结束了。”
“嗯。”她也知道游戏该结束了,可是为了晨心,她必须让游戏继续下去,然而她实在不是诱惑男人的料,连最基本的抛媚眼都不会,怎么让他改变心意?
她啊,对好友作出了个很难执行的承诺。
“因为这游戏导致外界传出的绯闻过甚,我父亲觉得你留在我身边做事不太妥当,他希望我将你调离总公司。”
“喔。”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梁乙真却还是感到相当的失望,“总裁是希望我自动离职?”
梁乙真啊梁乙真,你以为胡宇笙会对你认真?以为他会为了留下你而和他的家人起冲突?还是你以为自己很有魅力到足以改变他根深蒂固的门当户对思想?
她在自己心底问了一连串问题,答案都是否定的。
“我会离开。”
“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看你是要到海外的分公司去,或者是要到其他公司,我都可以帮你。”
“不用了,工作的事我自己会想法子。”
“或者你需要其他方面的帮助?”钱字到嘴边,他又把它吞回肚子里。
过河拆桥已经够冷漠无情了,他觉得自己不该再用钱来伤人。
“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吧,我一定会努力满足你的要求。”
“给我一天的时间。”
“我不懂你的意思,可以说明白一点吗?”
“我要你挪出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时间给我,这一天你不能工作,不能做私人的事情,只能完完全全属于我,陪著我。”粱乙真大胆的提出要求。
听完她的话之后,胡宇笙一直看著她,不发一语,时间过去许久,她等到几乎想要放弃,他才开口——
“我答应。”
“你答应?”
他挑眉看她,反问道:“还是你觉得我不该答应?”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她是真的以为他会拒绝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时间由你来决定,但是我希望能够在这几天之内,这样我才好早点提出辞呈离开公司。”
“明天一早我去接你,就从那时候开始吧。”二十四小时,他只属于她,也代表著,她只属于他一人。
这是一个很诱人的饵。
翌日一早,天才刚亮,胡宇笙就开著他的保时捷抵达快乐洗衣店门外,这时候梁存秸才刚酒醒回到家,看见门口停著拉风的跑车,紧张的猛敲打自家门板,把还在睡梦中的粱家上下都吵醒过来。
“叫你出门带钥匙,你老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是找死是不是!”起床开门的梁家女主人心不甘情不愿的一路叫骂。
“有客人,可能要拿衣服吧。”他扯著叫骂不停的老婆,指了指刚下车的胡宇笙。
“你们好。”看在他们是梁乙真的父母份上,胡宇笙客气的向两人打招呼。
“先生,你要拿衣服吗?”
“我找粱乙真。”
“找乙真?”一提到女儿,这对夫妻俩马上提高警觉,“这么早找我们家乙真做啥?你是谁啊?”
“我叫胡宇笙,可不可以请你们叫一下乙真起床?”
“胡宇笙引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梁存楷偏头努力想著,想从记忆中搜寻对这名字相关的事,就快想到之时,却被老婆巴了一掌而忘记了,“你干么打我?”
“你每个人都说熟悉,我看你跟阿扁总统也很熟。”她习惯性的挖苦起丈夫。
这一吵闹,把粱乙真给吵醒了,她揉著惺忪睡眼、穿著小碎花布睡衣走出来一探究竟,看到来人竟是胡宇笙时,顿时睡意全消。
“早,我来接你了。”胡宇笙扫了她那身睡衣一眼,满眼是笑。
“给我十分钟,我马上就来。”
“梁乙真,他是谁啊?你要和他去哪里?他干么说来接你?你给我说清楚!”她妈妈急促的追著梁乙真身后进屋,看见她冲入浴室,还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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