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刀狻猊》第27章


他有十多件衣裳掉了纽扣拆了线口;急需护理。
“现在即使拿到救世军,人家亦要钮扣齐全。”
维元勉强胜任,“来,”她说,“我教你。”
“我不学,你一辈子为我做这些。”
维元失笑,“如果我比你现走一步呢?”
他变色,“没的事。”
“好,好,由我来做。”
维元一贯运用管理科学办事,早已带来各种大小钮扣,拣适合的逐一钉上,再洗净烫好,衣物光洁如新。
许精神说:“不舍得穿,还是去买新的。”
维元一看时间,“我得回家,家母找我说话。”
精神把头捂在她肩上一会才放走。
维元匆匆回家。
“妈,妈,有话好说了,稍后我还得回办公室。”
维元妈没好气,“你们这一代最喜欢做这一台戏:叫做忙得不可开交,挟以自重,以示权威,你有多忙?你辞了职会不会有人痛哭,办公室大门还开不开?”
维元见母亲恼怒,只得陪笑,“妈,对不起,你有事?”
“对,我有事,这是礼服式样,这是教堂五月几个空日子,你拨冗挑一个吧。”
维元笑问:“妈,你结婚?”
维元妈岂会吃瘪,她说:“说不定。”
“我可没说要结婚。”
维妈跳起来,“精神没提结婚?”
“没有,至今一字未提。”
“那么,”维妈说,“你同他说。”
维元站起来:“我向他求婚?”
维妈十分开通,“条条大路通罗马,五十年后金婚,谁还记得谁向谁求婚。“
“我并不介意,可是我也未曾想到结婚。”
维妈忽然泄气,她黯然,“我高兴得太早了。”
维元坐在母亲身后替她松肩,“我未能兼顾家庭及工作,即使结了婚,也浪得虚名:各自早出晚归,各有各生活,各有各朋友,完全不同圈子,一通电话,我立刻要向上司报到。”
维妈低头。
“我又不谙烧菜,至多只会注满一锅水放一只光鸡煮一小时,对方会妥协吗,恐怕日久生怨。”
维妈颓然。
“找女佣代替主妇,名存实亡,不是我那杯茶,凡事我均想做到起码八十分,我敬爱的老妈,你不是想女儿辞职吧,好像你说过,女性一定要有私人收入。”
维妈哑口无言。
“维持现状就够好,我俩能够互相体谅,这是我前所未有的经历;从前,一言不合,我最怕误了别人前程,故此立刻分手。”
半晌,维妈问:“像你这样进退两难的年轻女子可多?”
“满街都是,车载斗量。”
“唉。”
“有些年届四十还未注册,即使结婚亦无子女,看到偶然有人居然二子一女之类,妒忌变憎恨,把他们比作蟑螂。”
“是否家里太舒服,抑或,对婚姻失去信心。”
“我不是社会学家。”
半晌维妈说:“有个知己,比什么都好。”
维元听了很高兴,“对了,知己,精神的确是我知己。”
许精神自他姐姐处得到的待遇较差。
许愉快很直接:“我已知会父母,他们非常赞成你迎娶王小姐。”
精神正在吃松饼当点心,一听这话,呛到,咳嗽不已,连忙到厨房漱口。
愉快跟着进去,“令我把他们婚戒传给你,他们那样爱惜我,也没把那颗三卡拉钻石给我。”
精神抹干面孔,缓缓喝下暖水,呼一口气说:“我们还未提到结婚。”
愉快说:“这个岁数不结婚,以后机会就微了,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到了五十多岁才去追求二十出头的无知女,做人正常点好。”
“姐你过分操心。”
“世上就我与你同胞而生,精神,你是好儿子,绝不是‘老母要什么也无’、‘老婆要什么都有’那种不肖子,可是不知怎地,你老叫我们担忧。”
“——故此叫我结婚,好把包袱转嫁那女生。”
愉快颓然。
“你与爸妈,都没忘记实验室之事吧。”
他终于在亲人面前说到这件事。
愉快看着弟弟,忽然流泪,“忘记,那件事叫我惊怖莫名,起码削我十年寿命,我会忘记?”
精神握住姐姐双手,“真对不起。”
愉快把一只小盒子取出来,“你看,盒子保养如新,戒指送出去要不回来,你得好自为之,务必把这颗钻石留在许家。”
精神沉吟:“我另有打算。”
愉快说:“一对年轻男女相爱,理应合法注册结婚,继而生儿育女,你看西方国家,同性还争取结婚。”
精神用手揉脸,“我害怕配不起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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