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女主播》第9章


“只要是我喜欢的,再面目可憎我都能甘之如饴,爱情没有道理可循。”
“也对啦!不过女子未走到爱情面前时,本来都是温良恭俭、和顺柔美的,一场爱情却让人变得面目全非,想到这里,不得不教人怀疑,爱情真有那么大价值?大到让男人改变一生、永不后悔?”
“谢妤盼,不准你怀疑我的爱情,就算我让你变得面目憎厌,你也要快快乐乐接受另一个崭新的自己。”他的霸道永远有理。
“万一,不能接受另外一个‘我’的人是你,怎么办?你会不会云淡风清一句——爱情远离,你也无奈何。”
他沉默了。爱情:他从不曾否定它的存在,爱情光临、爱情消失对他而言如家常便饭。女人的美丽、温柔、甚至于新鲜感,都会让他觉得爱情来了,而一个不顺眼、一句不中听的话,就会提醒他爱情不在。有可能,上床前是爱的,下了床就不再爱,他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克仰常说那不是爱情,充其量只能称得上“性欲趋迫”,他的下半身催促着他去寻找女人,而他的大脑用爱情来蒙骗女人视听。
一直觉得谢妤盼与众不同,她吸引他的不是美貌,更不是温柔性格,而是她眼里的不服输,常常,他有他们是同一类人的错觉——她是他、他是她,他们是两个不同躯体而灵魂相近的个体。
于是,他的不服输性格,硬要在她心灵挖出她和他不同之处,他挖出了她不为人知的自卑、挖出了她不易受控的暴躁脾气,接下来呢?等他一件件挖掘铲尽,寻出他们不是同一类人种,是不是……爱情的感觉也会跟着消逝?对这点,他没半分把握。
他不确定他的爱情、不确定他们的未来,但他确定的是眼前,他要她!
他的沉默压抑下她的起伏心情。
真笨,才交往,她就在向他索取保证——保证当她不再可爱时,他仍然爱她。愚呵!
“所以……我要说,相信爱情是一件蠢事。”她骤下结论。
“妤盼,你又对自己缺乏自信。”他没正面回答。
他的话震醒她。是啊!她怎老在他面前自卑?
她应该自自信信地说:哪天她腻了这个霸道的男人,爱情再不让自己忍受他的无理,那时,她将云淡风清一句——对不起,我的爱情不在。
电话两边都是沉默,她不说话,拿起桌上的笔,一勾一划,描出一株盛艳芬芳,下意识做这动作时,她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霸气男人,也用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无数个苍劲有力的谢妤盼。
“你是最好的、可敬的、值得赞赏的女人。”
“厂丫?”他天外飞来一句,叫她应接不暇。
“每次受到挫折时,我就对着镜子说这句,我告诉自己失败是生长激素,它会让我长得更好。所以我不自卑、不自怜、不怕挑战。”
“我不一样,我害怕失败,恐惧挫折,我让自己永道站在胜利那方,不输。”是不是这样,她就有权自卑?
“晚上见面好吗?”他又挖出她和自己不同处,他急着见她,看看对她的感觉有没有消磨一些。
“晚上……我有个采访。”她迟疑。
“你不要逼我运用总裁权力,把你换到一个合缺。”
“你敢!”她嗔语。
“想试试我敢不敢?”他语带威胁。
“好吧!我怕挫折、怕冒险,所以我不敢。晚上九点好不好?等我采访完之后。”妤盼笑着安抚他。
“好,就九点,我在晶华门口等你。”挂下电话,再抬头,触到彭敏为的眼光,清清寒寒,带着她解释不来的情绪。
“他是你的X情人?晚上要去约会?”下一秒,儒雅的笑容挂上脸庞,他回复正常,又是她认识的可亲朋友。
“嗯!”笑出一朵灿烂,把桌上的饼干递过去和他分享。
“当女生真好,是不是?有人送花送礼物,接着就有人捧着钻石上门。”
“羡慕吗?你咬我啊,”俏皮一笑,她勾起皮包,将手机收入包包内。
收妥手机、收妥喜欢他的心,她不只和他交往,她也在和他“恋爱”。
他们很快就陷入热恋,他们天天见面,偶尔上床,他们像天下的情侣一样,将生活中榨得出的每一分空闲,投资在对方身上。
握住胸前的一颗小小璀璨,那是他送的。彭敏为说对了,当女生真好,有人送花送礼物,接着就有人捧着钻石上门。
她不喜欢被豢养的感觉,但是他说,他喜欢无限制宠她,他说,从不知道宠一个女人可以让自己这般幸福。于是她想,她都能容忍他的霸道了,为什么不能忍受他的宠爱。
所以,她收下一颗钻石、一个胡桃木镶银丝的音乐盒、一支手机、一块刻着两人名字的文石、一个总在原地转圈圈的芭蕾舞娃娃……刚开始,她收得为难,后来她收得理所当然。
她变了,正以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速度在改变,她没算过离面目可憎的日期还有多远,就这样子,一路放纵自己在爱情面前改变。
“那个吴馨雅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吧!”
“什么时候起,你改念历史系?”把牛小排切得方方正正,他送一小块到她嘴里,他有了新嗜好——喂食谢妤盼。
“我有考古学家的血统,对我亲生爸爸来讲,我妈是老女人,他喜欢旧东西,我喜欢历史。”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起她的家庭。
“挖掘是你最热爱的工作?”他的反应淡然,无可无不可。
“那会让我有成就感,快说,别离题了,我好想知道。”
“有什么好知道的?不过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和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女人碰上,擦出小火花。本来日子甜甜蜜蜜、幸幸福福、无忧无虑,可是,有一天女人突然用起上半身思考,她想,要是能拿绳子把男人绑回家用一辈子也不错,于是,她出手段想逮人,男人一看苗头不对,也使手段逼她放手。最后,鹤蚌相争,媒体得利。就这样!”耸耸肩,他把牛排送入自己的嘴巴。
“原来,只要不结婚,你的下半身就会幸福快乐。”一谈到婚姻就是女人使手段?他不明白,婚姻是大部分女人的最后依归吗?是她太不了解男人,还是男人太不了解女人,不懂为何上天要让两种互不了解的动物结合,相伴一生。
“她不是我的对象。”几个字,他否定和吴馨雅那段“甜蜜”、“幸福”、“无忧”。
“怎样的女人才能当你的对象?”他是“条件说”、“感觉纯粹论”还是“誓死不婚谈”?
“对于我的夫人宝座,你有问鼎之心?”
“这个宝座很诱人吗?值得人费心争取?”她反问。
“对大多数女人来讲,是的。”
“假设真像你说的这么好,我不认为自己有必要让好机会从手边溜走。不过眼前,我还没想过对婚姻积极,也许吧!过几年,年纪再大一些、开始为下半辈子保障设想后,你就要开始提防我使‘手段’了。”她实说,不想虚伪。
“除开年纪渐长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可能让你对我积极?”问这话,并不是想她对自己积极,单纯想……想满足大男人的想法。
“出现竞争对手!我从来就不是会认输的女人,一个威胁到我权利的第三者出现,会促使我加快脚步,得到我想要的。”
“好胜不是一件好事。”
“在我心里,胜利和失败站在天秤两端,胜利了,快乐骄傲安全,失败了,痛苦难堪伤怀,我怕吃苦,所以我只选择胜利。”
“你的童年不快乐?”她刚提到“亲生父亲”,她在单亲家庭下长大?
“我的幼年、童年、少年、青年……我的成长背景中,很少快乐。”歪歪头,她不在他面前武装自己。从自卑在他面前泄底之后,她就明白,在他面前,掩饰只是白费工夫。
“要不要谈谈。”放下刀叉,他把她揽人胸前,几个发际轻啄,她感觉到他的心疼。
靠在他身上,握住他宽宽大大的手掌,她喜欢他的体温,一直都是。
“从小,我就想握住一双像这样的大手掌,很想很想,从小学时期,看着同学握着爸爸的手时,就常常幻想,被一双大手包裹着会是什么滋味。也许……在更早、在学步时期,我就期待有这样一双大手带来安全。”
抬起头,看住他的眼睛,里面的温柔浓情迅速暖了她的心。
“我在听。”他的大手裹住她,他的胸怀圈住她,他把她渴求的安全奉送上。
“爸爸不喜欢我,从我有印象起,他只抱弟弟、帮弟弟买玩具买新衣、只带弟弟出门玩,对我,最好的状况是视而不见,最差的状况是打骂嘲讽。他最常挂在嘴里的话是——这个家里只有弟弟完完全全属于他。
小时候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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