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女主播》第10章


,最差的状况是打骂嘲讽。他最常挂在嘴里的话是——这个家里只有弟弟完完全全属于他。
小时候我不懂,长大了,在爸爸和妈妈一次次争吵中,我约略知道,我的生父是一个比母亲年龄小很多的男人,在妈妈怀我之后连夜逃跑,外婆慌了手脚,用丰厚嫁妆为饵,将妈妈嫁给爸爸,婚后六个月,我出生,他成了左邻右舍的笑柄——一个戴绿帽子的男人,注定要比旁人矮一截。”
“对于你,你的母亲没有多疼爱呵护一些吗?”
“她对我很严厉,生怕我一个不小心就会步上她的后尘。小时候,她不准我掉到第一名之外,不准我看男人一眼,规定我在放学二十分钟内抵达家门……我在那个时候开始害怕起塞车,害怕不能在指定时间内回到家。直到现在,我只要看到马路车多,就会开始焦躁恐惧。
大学联考时我染上肺炎,考试失利,没上第一志愿。拿到成绩单第二天,我开始相亲。我很清楚,妈妈想在控制不了我和男人交往之前把我嫁出去,免得像她一样,一辈子在丈夫面前抬不起头,我的存在……是她心中最沉重的痛。尽管如此,我知道她是爱我的,所以我也爱她,和其他女孩对母亲一样,没有不同。”
“后来呢?”
“十九岁那年,我差点儿结婚,订婚前几天,我拿着入学通知单站在镜子前自问,我将要这样过一辈子吗?然后,生平第一次叛逆,我逃家了,抱着十九年来外婆给的压岁钱来到世新。跨进学校第一天,我就告诉自己,只要我当上女主播,我就会回家,把光荣献给妈妈。”
所以,她会不计代价想得到这个位置?上官阜用力地把她揽进怀中,心涩涩,为着她眼角的晶莹。舍不得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下一次,我陪你回家。”
“不用了,我想他们……并不欢迎我。也好,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再不会像刚逃家时,天天躲在被窝里哭泣。”
“想哭的时候来找我,棉被不见得比我的胸膛温暖。”
她笑了。笨男人,既怕被婚姻禁锢,偏又要用温情套牢女人心,他不知道这样会让女人动心,会让纯真的女人变得邪恶,一心想学起手段绑住男人?
“不管我们之间能维持多久,我都要说一声谢谢你,在你身上,我认识了安全感。”圈住他的腰,倾听他的心跳。
有没有可能,某一天他的心想安定,回头发现她一直在这边等候,选择了她。有没有可能,在过尽千帆后,他笑着走到她面前,说声你是我的依归。
懂了,在这场爱情中,她需要的是耐心和等待。
“不好意思,薰衣草是哪位?”服务生将他们的附餐送到,妤盼点头谢过,将茶水倒入杯中。
“你喜欢喝薰衣草?”帮她搅散糖粉,天晓得,大大小小女朋友交过无数,他的体贴第一次用上,在她身上,他不仅学会宠人很幸福,也学会体贴人很快乐。
“知不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她问。
“不知。”
“是等待爱情。”
“你已经有我的爱情了,不要再去期待别的爱情。”
“那么,我就等待爱情消逝吧!”
我们的爱情不会消失。这句话险险脱口而出,但话说出口将会是多大的承诺!上官阜看着她的侧影,他有收藏她一辈子的念头了?
※※※
妤盼望向一身白纱,觉得自己太可笑。刚刚他们看完电影,牵着手,两人一路吃一路逛,在经过这家婚纱店时,上官阜突然停了下来,他盯着模特儿身上的礼服看半晌,然后拉着她走进店门。
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知道他的突如其来为着什么,她只看见他眼底的专注认真,她随着他的意志动作。
浓浓的新娘妆擦过,她觉得脸被贴上一层保鲜膜,不太舒服,但是她乐于看他为宠她而快乐。
“新娘很漂亮耶!”上官阜走来,化妆师笑着对他说。
他到妤盼面前,细细看她,然后抽出面纸,一层层拭去化妆师的努力。
“你在做什么?我擦这些东西花掉一个小时,你要把它弄掉?”
“她把你涂得太艳丽了,不好看。”
“那是化妆师的辛苦成品,你很不尊重专业哦!”
“哦!”他转头对化妆师一笑,然后又回过头。
“尊重过了,现在调整你的美丽比较重要。”低下身,他一层层擦去她脸上的浓妆。奇+shu网收集整理他的手宽宽的,轻轻擦过,余温染上她的脸,温柔在上面停驻。
好一会儿,他停下,远远近近审视。“OK,好看多了。”
拉起她,他对镜凝睨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美人。
“好看吗?”妤盼问。
“好看。你是我见过,最教人动心的女人。”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俏皮一笑,她捧住他的脸,几个浅啄。爱啊……好爱好爱他!不知道她的爱能留他多久?一年、五年,还是一辈子……
“是啊!马上行动。”他抱起她,一回身,曳地长纱在空中划过一圈,将两份情、两颗心圈在圈圈内。“小姐,摄影师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抱上手,他再舍不得放她下来。就这样,上官阜一路抱起她,往三楼摄影棚方向走。
“明天你的手臂要酸得举不直了。”攀住他的颈于,假装他们是甜蜜幸福的新婚夫妻,一生一世……真好!
“没关系,你会帮我按摩,对不对?”他的怀里有一个女人,是他喜欢的,她正对着他笑,很开心很快乐,漂染得他的心情也跟着喜悦。
只是,她的喜悦能一直持续吗?在知道他即将订婚之后。
今天,他和凯萨琳面对面用餐时,想着这个问题;带凯萨琳订制婚戒时,想这个问题;陪凯萨琳裁制婚纱时,想这个问题。他花了一整天去担心妤盼的快乐。
她会快乐吗?当他不再属于她之后,她还愿意继续留在他身旁?骄傲如她,会不会拂袖而去,会不会将有他的记忆从脑中删除?
骄傲?他也是骄傲的!五年前他和父亲打赌,赌局是欧洲市场,他们约定谁先拿下欧洲市场,就可以取得对方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票和经营权,输的人要在对方手下任职,说实在,他并不在乎那些股票或经营权,他要的是赢,赢过父亲、赢过他心底的偶像,他要塑造上官阜成为自己的新偶像。
从小,他被罩在父亲的成就光环之下,在他成功背后,总会有人说,那是因为他衔金汤匙出生,因为他是某某人的儿子,几个籍词,他的努力就皆成傲不足道。
所以当他学业完成,上官阜选择到台湾创业,远远离开父亲的护翼,他下定决心,终有一天,他要远远的超过父亲,他要全世界人认同,他的成就均是自创,没有外力相助。
眼见就要赢得这场赌局,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喊停,即便是为了她。
骄傲的男人和骄傲的女人不会选择低头将就,他们永远把自尊高高的摆上第一位,到最后,牺牲的只有爱情。
牺牲爱情?不!他不想放手谢妤盼,一点都不想。
“我会。”摇摇晃晃、摇摇晃晃,靠在他身上,知道他的手再酸再痛,他都不会摔了她,他会维护她周全,因为他是她的安全来源。“阜……糟糕,我开始想使坏了,怎么办?”
“想使什么坏。”他溺爱地用鼻尖在她额头摩蹭?
“我想使手段,用婚姻把你绑在身边,让你逃不开我的魔掌。”
话一出,他的手臂肌肉变得僵硬。怀前的妤盼感觉到了,他……并不乐意。笑僵住心冷却,他是热爱自由的吧,剪去羽翼,他还能这般耀眼吗?谈爱情论婚姻,是不是她太自私。
“开玩笑的,我还年轻,心情还不定,我还有大好青春去享受骑驴看马、脚踏双船呢。”闪躲过尴尬,她再次笑得灿烂。
“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端起容颜,放下她,他又是她初识时的寒带植物。
她说要脚踏双船,另一艘船是那个叫彭敏为的男人吗?心在套叠,怒凝在眉心,上官阜非常不快。
“不会了,我保证。”自自然然牵起他的手,他们在镜头前摆弄爱情。
依着摄影师的指示,她微偏过头,他的吻落在她裸露的细白肩膀。
“其实,拿你当男朋友太浪费,也许,我们该换个相处模式,我当你的红颜之交,你当我的知心。我们谈事业观、谈人生、谈未来,就是不谈爱情。”
“为什么?”她坐上他的膝盖,两人翻起一本杂志。闪光灯在他们聊天之中不断闪烁。
“这样我就不会撒娇、不会嫉妒、不会小心眼,更不会期待爱情开花结果,你没了压力,我少了幻想。我们可以维持住现下快乐,舍去掉爱情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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