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奢华婚礼》第10章


“我不打女人。”扳回她的脸,他在她面前五公分处说话。
缓缓,慕心睁开眼睛。他说他不打人?即使她把他弄得很火大?!
凝望亚瑟,她不语。
他的眼睛蓝得澄澈,一不小心,她掉进一潭湖水……他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爸爸说过的。所以他答应了爸爸,承接下她这个主贝任,就不管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已经托付别人。
想起婆婆的话、想起蔷薇的抱怨、想起踏进这个家后的一切一切,她突然间觉得亚瑟很可怜。
为了她,他牺牲与真爱携手的机会,为了她,他的爱情不能曝光于人世间;从亚瑟身上,慕心联想到自己的爸爸,爸爸为了婚姻舍弃爱情,直到母亲去世,再多的懊悔都回不到从前。
而她,正在扮演妈咪的角色。
“你在想什么?告诉我。”亚瑟问。
慕心没听见他的问话,满脑子想的全是自己的鸠占鹊巢。她有无数抱歉,但抱歉再多,她不能也不敢回台湾,所以对他,除了抱歉还是抱歉。
“对不起。”幽幽地,她说。
“对不起什么?”她脸上的泪水让他感觉刺眼。
“对不起,我不能回台湾。”她给了他一个不在讨论中的答案。
“你在说什么?!”
“我很抱歉,对你和娜莉。”
“我没有要你抱歉啊!”
她的泪哭慌他的心,对于女人的泪水,他一向厌倦,但她的泪水却常教他忧虑着急。
他居然不要她抱歉!?他怎可以那么宽容?他的宽容不是更显得她白私卑鄙?
“对不起,你要我做的每件事,我都会努力做到,我不再送礼物给别人、不再惹你生气,可是对于回台湾,我实在无能为力,请你原谅我,我必须一直住在这里。”
亚瑟讶异,她居然对自己说这么一长串话。
“我没叫你回台湾。”
“我知道,所以我很抱歉,抱歉妨碍你的爱情,抱歉妨碍你的婚姻。”
她在说什么鬼话?她就是他的婚姻,哪里来的妨碍不妨碍?他的冷脸渐趋缓和,不温柔的手抚上她的小脸。
“我保证不会干扰你和娜莉,你们可以在一起、可以生小孩,可以做你们以前想做的一切事情,就当我不存在,好不好?”
“你又听到哪个人对你说什么话?”
“没有,没有,我说的全是真心话,我只是好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她频频向他低头,频频述说心意。她从不想介人别人的生活、扰乱别人的生活秩序,可她却总是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她的对不起惹笑了亚瑟,再一次,他看见她的单纯。她似乎觉得对不起说得够多次,罪恶就能减轻。若真要论罪,为金钱出卖婚姻的他,才该忏侮。
伸过大手,他将她拥入怀里。
怎会变成这样?娜莉看着躺在亚瑟怀里,哭得抽抽噎噎的女孩。
不对啊,他们该大吵大闹,该在盛怒之下,千金小姐提着包包飞回台湾!怎会演变成眼下这种状况?
再说,亚瑟不是最痛恨女人落泪吗?为什么他会包容她的泪水?
亚瑟眼中流露的爱怜让娜莉心惊,她不能再放任情况发展下去,家里的仆人已经有一半以上被慕心收服,连处处为她说话的伯母,也说起慕心的好话,要求她和慕心好好相处。
她不晓得慕心在她身后做了什么事情!只晓得再不快点采取行动,自己定会输得凄惨。
垂首,她离开慕心的房间,身后,慕心还在对亚瑟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理解爱情……”
“妳理解?你谈过爱情?”亚瑟的音调居然出现笑意,这是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书上说的,那种刻骨铭心……”
接下来的话娜莉听不见了,她让胸中喧扰的恨意模糊了视听。
第4章
慕心的父亲说的对,微笑是她最好的武器,家里的仆人一个个说起她的好话,说她亲切体贴、说她温柔和善,甚至有人开始拿她和娜莉作比较。
一个穿着白色洋装对人微笑的小女人,似乎比老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购物的女人更得人心。
母亲让慕心的指压收服,每天她都会在母亲房里待一个下午,做做指压、聊聊天。更多时候,她挑选一本中文书,为母亲翻成法语念出来,听说母亲最近迷上中国的武侠小说。父亲因此取笑她,当初不是一味反对慕心进门?
母亲淡淡回答:“我反对她当我的媳妇,并不排斥她成为我的女儿,她是个好孩子。”
亚瑟明白,自己的心墙正被一个毫无攻击能力的女子逐渐击破。
怎么办?再度推开她吗?恐怕不行,他可以抗拒爱情,却无法抗拒自己的心,他的心在向他抗议——你不妥协爱情,我要自行离家出走,到有她的土地。
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对不起,一遍遍闯入他的记忆。有人说,爱情是女人的生命,却只是男人的心情,但他的心情已经严重影响他的生命。
常常,清晨初醒时,躺在身边的娜莉让他感到不耐,他只想尽怏打理好自己,走到庭院,寻找那个总是在看鱼的白色身影。
常常,下班时间未到,他的心就狂奔回家,想着那个总在餐桌上沉默安静的女孩,今天过得好吗?
就这样,慕心收服了众人的心,包括他的。
她今天好吗?车行进入家中庭园,这个念头总是第一个浮上来。
视线向上调高一百二十度,她房间里的白色窗户打开,窗帘随着风扬高,蕾丝花边对人招摇。
下车、进屋,在亚瑟走进她房里时,慕心正偷偷拭去泪水。
“怎么了?”他走到她身边问。
她摇头,突地,她想起不能在他面前安静,忙补上一句,“我没事。”
“妳在哭。”他指控她的泪水。
“我在看小说。”她把书摊在他面前,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看小说看到哭?我很难理解女人。”
“女人不理解男人。”她回他一句,然后想起,这举动不合宜,急急低头说对不起。
“对不起?你做错什么事情?!”
好几次亚瑟想问,为什么她常觉得自己对不起别人。
“我不应该顶撞你。”
慕心实说。在家时,一句顶撞会让她挨上好几棍,为避祸,安静这门功夫,她修得很透彻。
“顶撞是很严重的过错吗?”
“算严重吧!顶撞会……被罚。”临时,她把挨打改成被罚。
“我以为台湾是个讲究人权的国家。”他盯视她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神闪躲着他的。
“中国父母比较……权威。”她保守说。
“你父亲不像个威权长辈。”
“爸爸常不在家,管教子女大部分是妈咪的责任。”
“所以你们家是严母慈父?”
事实上,他早已了解她的过去生活,虽不仔细真确,却也有大概轮廓。令他怀疑的是,他明明把告状机会送到她手中,她却不出卖她的母亲。
“算吧!”收起书,她起身微笑。“娜莉小姐出去了。”慕心说。
“为什么告诉我娜莉的行踪?”他莞尔。
“我以为你找不到她,到这里来找。”
“你们平时常在一块儿?”他反问。
“我们?很少。”
“我想也是,一整天你都在做什么?”他换个话题。
“早上到院子里面看鱼,然后看书,然后陪婆婆,然后看书。”她扬扬手中的书本,回答认真。
“这种生活,不觉得无聊?”
“不会,读书很有意思。”
“妳不想做做其他事情?!”
“比如什么?”
“逛街、买东西、找朋友聊聊天……诸如此类的。”他说着娜莉在闲暇时会做的事情。
“我不缺东西,至于朋友……我没有朋友。”她身边只有亲人,没有朋友。
“怎么可能?当然,我指的不是在这里,你在台湾没有朋友吗?”
“没有。”
放下书,走到窗边,有很多书本都谈到友谊,但她无缘认识友情。
“小学同学、童时玩伴呢?”他接口问。
“我没有上过学,学校好玩吗?”说到学校,她回头,等待答案的脸上满是期盼。
“你没上过学?怎么可能,受教育不是人民应该享有的权利?”亚瑟讶异。
“我不能上学。”
睑色黯然,这是她的遗憾,每每住家附近的学校响起钟声,她的心就飘进校园,想象着与一大群同学,一起玩乐、一起朗朗背书。
“为什么?”
他问为什么,她没办法不回答。她习惯配合(奇*书*网。整*理*提*供),不习惯对立,虽然答案很难敔齿,但犹豫须臾后,她还是开口说话——
“我不正常。”
“你哪里不正常?”
“我……怕黑……”
“没有学校盖在地洞里。”他反驳她的话。
“我容易恐惧。”
“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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