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俪人》第26章


“你不是很想要吗?”甚至在派对上刻意向她搭讪。
“你知道……那印玺?”
“但我不必让人知道我早就知道吧?”嘿嘿。
他反倒不知所措起来。“你就这样赏给我?你不想想那可是董世钦的护身符?”
“别耍白痴了。他本来就是个人物,哪需要啥子乌不拉叽的护身符帮衬。”她的男人还没窝囊到那地步。“你有空再到董宅找我领赏吧。这里有没有朱古力蛋糕或热可可啊?我实在不喜欢喝这咳嗽药水。”她苦着小脸搅咖啡。
咖啡馆的角落里,笑声阵阵。
十四后来果真争气,在北美闯出了名堂。六○年代初期,透过各种管道竭力抢接出在座的一些亲友,险险避过随后爆发的十年文革浩劫。
不过那是后话,不多赘述。
待咖啡馆内这一小桌的人群散去,顺叔叔才缓缓步往装饰花坛后侧的那一桌,对一名戴时髦圆框墨镜的优雅男子伫立躬身。
“四爷,如何?”
绝俊的隐约容颜,淡淡扬起嘴角。
“她处置得很好,就照她的意思去做吧。”
“是。”
※※※
喜棠近来连连挨骂,旁人不禁狐疑,自己服侍多年的世钦少爷最近是不是中邪了,居然会……当场骂人?
平时他就很少表现情绪,对属下有意见时,也多半是叫入书房私下提点,给人台阶,也给人面子。但凡事一碰上二少奶奶喜棠,他就完全走样。
“不止我们,连在扬州的爸妈听见了也变脸。”璋大姐跷着长腿,坐在书房弥勒榻旁优美地吸烟。
“都是世钦啦。”喜棠躺在榻上,一边含咬国外新进口的朱古力糖,一边翻阅礼拜六杂志,任大妞妞蜷在她肚子上打盹。“他就爱大惊小怪,害我丢脸。”
“你怎么不想想你害他丢多大的脸。”璋大姐慵懒地呼出缕缕白云。“他一听说你肚子疼、痛到整个人窝在床上发冷,想也不想地就抱着你火速驾车杀入妇产科,生怕你有个万一。结果呢?”
“好啦好啦。”别再提这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以后不会再空腹吃冰淇淋了啦。”
“真好。”哎。“世钦被你克得死死的,他自己却还不知道。”
“我哪有啊。”嗯,还是比利时进口的朱古力好吃。
“你什么时候才打算告诉世钦,你跟他的“第一次”不是在北京老家,而是在这张榻上?”
“我干嘛告诉他?哪,你要不要吃?这个咖啡色的很甜喔。”
“你这样会害他一直内疚下去。”她拣了个小黑砖放入口里。
“我就是要他心里带点儿内疚,才会宠我宠得比较起劲儿。”
世钦在她北京老家客房里醉酒,醒来后衣冠不整,一床的血,都是真的。但她始终没跟世钦讲明,他们那次什么也没发生,她也没失身。
本来差一点点就要失身了啦,可她就是好狗运,在醉鬼世钦将她剥得差不多时,才赫然惊见她正值生理|奇+_+书*_*网|期。他醉得一脑子糊烂,仍然很尊重女性,没有趁她“不方便”的时候霸王硬上弓。但她在那时就认定,自己已是世钦的人——看都给看光了,这也算是一种很亲密的肉体关系吧。
只是她想不通,世钦酒醒后为什么那么笃定他必是侵犯过她了?好啊,他既然要这样想,她就顺着他,将错就错,打蛇随棍上。虽然世钦因此误认为她有点随便,无妨。吃这点小亏,结果赚到大甜头。
“世钦八成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是衣冠禽兽,竞把你的初夜搞砸成那样。”
“他是搞砸我的初夜啦。不过不是在我家,而是这榻上。”
“你真会利用他的内疚感。”勒索世钦更多的关爱。“不过我必须承认,这招的确有效。”
“喔?姐夫浪子回头了?”
“大概吧。”璋大姐不太自在地摆弄指间的长烟,双颊微红。“最近他都有回家吃晚饭,甚至常与我一同赴宴。”
“很好很好!”喜棠兴奋地撑肘坐起身子。“但你绝不能再犯以前那种兴师问罪的老毛病,一见面就逼供他。否则,他一定又会被你气回野女人怀里,好闪避你的唠叨。”
“我会尽量忍住。”为了使丈夫回心转意,她愿意做任何的努力。“只是,我心底仍然一大堆问号,真想问清他跟外头那些狐狸精的所有细节,问清我有哪一点不如人,问清——”
“我了解。”哎。“我明知世钦的荒唐已是过去的事,但我还是好想好想查清他那些旧帐。虽然知道了也没多大用处,我就是疯了似地好想知道。”
“这种事不是我们想知道,他们就会乖乖让我们知道。”
“所以啊,不能力敌,要以智取。”
璋大姐微蹙蛾眉。“你要怎么智取世钦?”
“灌醉他!”她双眼火亮有神地伸指斥道。“我渐渐发现,他有很多真心话和真性情,一定要在醉酒后才会显露出来。而且,他常常醒后都搞不懂也记不清自己发了什么酒疯。”
“真好。”红唇无奈地呼出缕缕叹息。“我就没你这好运。”
其实这好运风险挺大的,但喜棠多少也有点好面子,才不想泄漏自己老被醉鬼世钦整得昏天暗地。她还比较喜欢平日一板一眼的世钦,好压抑、好性格,而且常常被她整。多有成就感啊!
“都是妈给他下跪的结果。”教他这个做儿子的永不得解脱。“世钦这辈子最大的叛逆也不过是在欧洲小小自由一下,妈却吓得好像他开始杀人放火,宁可向他下跪也一定要他回复成她心目中的乖儿子。”
“世钦好像很怕激怒妈。”喜棠探问。“妈的身体到底有什么病,那么虚弱?”
“心病。她太了解世钦,就一直卖可怜来勒索他的关心。其实所有兄弟姐妹之间,她并不特别疼世钦,却要每个儿女都视她为最特别的。”
璋大姐和大哥世方都不买老妈的帐,觉得她的演技实在太烂。世钦则否,明知妈在作假,也耐心地顺她的意、听她的命令。
“真是吃亏的个性呀。”喜棠娇慵地瘫回榻上伸伸懒腰。“幸好他娶了我这个贤内助。”呵啊……
“你算哪门子贤内助。”璋大姐冷睨。“你简直跟我妈一样,净会欺负世钦。”
“人家哪有……”大妞妞,快来替姐姐作证。咕叽咕叽!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还跟狗玩——”
“不好了!世钦出事了!”
一楼大厅冲来的惊喝,震到宅里优闲的人们。
世方一脸惨白,身后跟着几名公司亲信,急急将事情告知宅里家人。
“绑架?”众人大愕。“现在才刚过午饭时分,哪有人挑在这时候绑架?”
“不知道,戴秘书在世钦座车遭人拦截时好像曾经反抗,结果被枪托之类的东西打破头,现在人在医院急救,内脏也有些破裂。”
“被人踢破。”一旁凑兴的纽爷爷淡淡评道。
全家人慌成一团,不敢报警又不知该向谁求援。唯独喜棠,格外镇定。沉寂半晌,才幽幽开口——
“今天下午世钦不是要亲自去竞标一块土地吗?”
世方狼狈而又不甘心地认同她的敏锐。“他是要亲自去没错,因为公司内似乎有不少人遭人收买,恐怕底价早已泄出去。”他只得御驾亲征。
“先前董事长还召开非常董事会,几个部门经理全被换下来,竞标对手收买的内贼几乎被一举铲光。对方可能怕董事长顺利抢下那块地,便出此下策。”在场的公司主任坦言。
“有说要多少赎金吗?”一名旁系表亲急问。
“有——”
“幌子。”喜棠淡淡放下怀抱的大妞妞。“对方不想把事闹大,所以就做做样子。最终目的,是要那块地。”
“现在该怎么办?”
她倾头懒懒一叹。“替我拨个电话给曼侬,说我请她和张妈妈喝下午茶,务必赏光。”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喝玩耍?!”世方急到大骂。
“是啊。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就去替世钦标下那块地吧,我要上楼换衣服了。”
登时场面大乱,没人再把她的话当回事,只吵着土地的事、赎金的事、挖角的事、安危的事。
喜棠却很看得开,照样悠哉。因为她早看穿,不必奢望土地会得标了。现在该想的是,世钦会被切下的是耳朵,还是手指,又该如何保住他的耳朵和手指。
因此,优雅富丽的花园午茶,她有点吃得心不在焉,不是挖了一匙蛋糕搅进茶里,就是执起奶油盅一口喝下去。
甚至,她还丢下客人半途离席。
※※※
当喜棠出现在饭店房门口时,世钦一时怔住,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首先发现他的下落。
“再过一段时间,你会更明白纽爷爷本领有多大。”她宛如女皇登基般傲然入内。
“你一个人?”他瞪着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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