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动心(上)》第10章


学校里,有许多女生都喜欢他,但我晓得,她们的感觉都没有我的强烈,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我相信总有一夭,我会和他在一起,我们是密不可分的两个人。
阖上日记,思颖开始一天的工作,跳舞、洗澡、准备上学,不过和往常不同的是,她在牵脚踏车准备出门时,一辆汽车停在她家门口。
“小颖,是我,快上车。”又慈半个身体伸到车窗外面,对著思颖猛挥手。
“你怎么来了?”停妥脚踏车,思颖走到车窗边。
“我拜托品帧哥哥带我来的呀。别说话,先上车,我们两个一起去上学。”
“哦,好!你等等。”思颖没反对,她转回身,将车子牵进家门,锁好门,大大方方坐进车子里面。
品帧坐在驾驶座、又慈坐前座,唯独她最想见的人不见踪影。
“别找了,我大哥出差,过几天才会回来。”又慈取笑她。
“哦!”明显的失望挂在脸上,思颖的心情很容易猜测。
“不要失望嘛!过几天他就回来了,何况你可以到我家里玩,到时,想见到大哥还不容易。”
“真的吗?我可以到你家里玩?”
十八岁的女孩尚不懂得掩饰快乐,一句话把她的精神再度提起。
“当然是真的,品帧哥哥,我可以邀请小颖到我们家玩吗?”她已经迫不及待想替大哥和“偶像”牵线。
从後照镜中望去,思颖期待的表情尽入眼底。她单纯得让人心喜,这样的女孩谁都舍不得伤害,他能体会毅爵的维护之情,换了他,他也不愿别的男人伤她,不过就眼前的状况看来,能伤她的大概只有毅爵了。
“品帧哥哥,可以吗?”
见他久久不说话,思颖以为不行,著急神情浮上,一排洁白贝齿咬住下唇,浓浓的眉毛堆叠成山峰。
她叫他品帧哥哥?他们有那么熟了?但品帧一点不觉得怪异,自然而然接受她的称呼,仿佛她本就该这样唤他。
“可以。”
话—说,品帧余光扫向俊照镜——浓眉瞬间舒展开,喜悦重回脸庞,她的愉快染上他,不爱笑的脸庞闪过笑意。她是个让人开心的女孩子,
“谢谢你,下次我表演的时候,一定送一张票给你。”
每次上台,照例她会拿到两张门票,一张给姊姊,姊姊会带著妈妈的遗像来看她表演;另外一张她很少送出去,这回,品帧对她好,她自然也要对他更好更好,这是个简单的逻辑。向来,思颖习惯用这种方式来处理她的感情。
“不公平,为什么只有品帧哥哥有?我也要一张门票。”又慈嚷嚷起来。
对厚,又慈对她也很好,怎么办呢?她已经答应给品帧哥哥了呀!浓浓的眉头往上拱,在额间皱起两道抬头纹。
她的表情真多,每一秒都有新变化。频频看向後照镜,品帧喜欢上她千变万化的表情。
“可是……可是我们舞团只会发两张票,其中一张我一定要给姊姊,只剩下一张,怎么办?”思颖咬住食指。对十八岁少女来讲,这是个难解问题。
贪看她的表情,品帧故意不出口解决她的困难。镜里的她一忽儿皱眉、一忽儿瘪嘴,都是一张摆了五官的脸,但她的脸就能挤出无数种表情,还自然得让人不觉得突兀。
“你对我不好,我要跟大哥说,叫他不要喜欢你。”
对又慈而言,一张票关乎的是友谊而非价值。思颖是她的偶像,而且在短时间内,她升格为最好的朋友,听清楚,是“最好”的朋友ㄋㄟ,不是普通朋友哦。
“我……”为难、为难,超为难啦!
君子重信重义,可是又慈是朋友……时而皱鼻、时而歪嘴,她用脸颊在思考问题。
“我……”
接在两个“我”之後,她的屁股挪到座位中央,手臂攀到前座椅背上,讨好巴结的笑靥扬起,凑近品帧耳畔。
她没向男生撒过娇,不晓得这种方法正不正确,可眼前,这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
“品帧哥哥,我可不可以收回刚刚的话?当然,我知道这样做很差劲,可是……又慈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应该对不起她……我想、我想……”
热热的气息吹上品帧耳畔,属於少女的淡淡体香传入他鼻内,那是种醉人的甜蜜。
在一会儿闪神之後,她的谄媚启动他的笑觉神经,笑在他肚子里绕过一圈,品帧努力维持他的面无表情。
“可以。”
“啥?”思颖没听懂他的意思。
“可以收回你的话。”他努力不让笑意脱缰。
“品帧哥哥,谢谢你!”
下一秒,甜甜的吻贴上他的颊边。
这是“好心有好报”,还是“福利大放送”?品帧愣住,恍惚间,他差点忘记该在校门口停车。
“喂!穆思颖,那是我的品帧哥哥,不是你的。”又慈对她反弹,品帧是她一个人的守护天使,她不打算将他出让。
“哦!对不起,我忘记了,又慈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会乱亲他。”吐吐舌头,思颖得意忘形。
忘记了?很棒的说法,她忘记他们只见过两次面,还没熟悉到能唤他品帧哥哥;忘记只是一声可以,恩惠没有大到值得一个吻;更忘记对於男人,不宜太过亲昵。
墨镜下的眼睛饱含愉悦,只是两个小女生都看不见。
“再不下车,你们都要迟到了。”
淡淡的一句提醒,没加上过度情绪,这让又慈放下心。
他还是人自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品帧哥哥,他对思颖的动作没反应,和对所有处心积虑想巴上来的女人一样。
又慈认真相信,品帧专心等待著自己长大。
“原谅你一次,下次不准再犯了。”又慈警告。
“保证不犯。”
两个小女生在品帧面前打勾勾,完全无视於他的存在,一个认定品帧是她的专有财产;一个为自己不小心踏入内有恶犬的私人产业,频频说道歉。然後,误会冰释,两个人挽著手亲亲热热离开。
车厢内,思颖的味道还在品帧的脑海间盘绕,厘不清自己的想法,品帧甩甩头,驾车离去。
一间陌生卧房、一个陌生书桌,不陌生的是她的蓝色日记簿。
趴在桌面上,振笔疾书,在这里,溱汸没有太多私人时间,院长说对了,病患是个难缠女人,这十五万块没有她想像中好赚。
一九九九年四月二十七日
亲爱的妈妈:
今天是辛苦的一天,碰上一个不合作的病人,我的耐心几乎派不上用场,很累,但想起这笔薪资能供小颖出国,便觉值得。
再见到又慈,才发觉时光匆匆,当年的小学生已经长成美少女,她和她的母亲一样漂亮,只不过性格好得多。
她不记得我了,我也没去提醒她,不过,她对我的态度一样热情。平日她的活动范围在楼下,而我工作的地方局限在四楼,我很少下去,所以只会在地上楼向母亲请安时,才会碰到她。
我的病患傅太太长得雍容华贵,想来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总觉得她眼熟,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大约她有张漂亮的明星脸吧!
我想,她很不能接受中风的事实,时时刻刻都在发脾气,食物不合胃口,发脾气;阳光透过窗帘,发脾气;'奇''书''网'床单花色不喜欢,发脾气;不过,发得最严重的,是她在国外工作的丈夫,没有因为她的病而留下来。
每每,想起她的丈夫,她就要诅咒起外面的狐狸精,稍稍有几分姿色的仆佣在她面前晃过,她便要大声咆哮,丢瓶子、扔杯子。
这种婚姻除了悲哀之外,我实在找不出其他词汇来形容。
当然,我也没逃过。这时,我就不免要感激小时候你逼我练舞,大概是学过舞蹈,虽然学不出像样名堂,至少反射神经不错,连连闪过她几次攻击後,她便放弃用这招来对付我,只不过,我不晓得她会不会向儿子告状,要他把我这个“可恶的贱女人”换掉。
几天没见到他,听说他出国去了。他不在家,让我松口气,他是个气势迫人的男人,常常往他身边一站,周遭就空气稀薄起来,第一次,我觉得害怕人……
日记没写完,一个闯进门的男人,让溱汸急急将日记阖上。
是他!他回来了。
溱汸离开椅子,拉开两人距离。
但他拒绝她的动作,手一拉,把她拉回他身前。
他要做什么?
话来不及出口,但见他粗犷的大手轻柔地拂开她额间刘海,动作温柔得教溱汸不敢呼吸。这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傅毅爵,霸道不在、冷酷不在。
“她伤了你?”他质问。
这对母子很怪,当母亲的时时刻刻把“我儿子”挂在嘴边,他却从未出口喊她一声妈,对他而言,“她”是母亲的代名词。
“我没事。”
想躲开,他不准,撕掉她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