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相思怕上楼》第28章


“为了妳,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甘之如饴。”他嘴巴沾了蜂浆。
“我怕这个洞,是无底深渊,一辈子困扰着我们。”
“傻瓜,我们婚后又不住在这儿,以后逢年过节回来尽点心意,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痛。
“她如果要跟我们住呢?”
“我上有父母,又是长子,这是不可能的。”
“一大笔的聘金?”
“如果钱能满足她,再多的钱我都给得起,最好是卖断方式。”
“力耕,我不是说钱多少的问题,而是你父母听见我母亲狮子大张口后的反应。他们会看轻我,我恐怕在余家永远都抬不起头了。”她转过身来,叹息连连。
“不会的,我父母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以偏概全,妳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她心乱如麻。
“嘘,不要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从阴曹地府回来的人,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这个时候,一吻解千愁。
汪恩涵颤悸了一下,血液似脱缰野马在每条脉管尽情奔放,久违的热情,使她双颊酡红,眼迷心眩,双手如蛇缠住他的颈项,饥渴又大胆地反应他的吻。
余力耕大脑接到了她似火浓情的讯号,血脉愤张,心如鼓击,体温急遽上升到了沸点,更加激动、煽情地爱抚她的唇。
当他们吻得浑然忘我时,门口响起砰砰的敲门声,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硬生生地一分为二,眼里都有依依不舍的流连。
“思涵,爸可以进来吗?”
汪思涵拉开了门。“爸,请进。”
“余先生,思涵曾在信上约略提过你的人,在医院时我也见到你对思涵的心意,我非常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你,但我不希望连她母亲也移交给你。”汪父语重心长,在周秀美的字典中,没有满足二字,余力耕必须要有防患未然的打算。
“伯父,我不懂您的意思。”余力耕如坠云雾中。
“思涵不只是嫁给你,而是嫁到你的家庭,所以她的幸福,和你及你的家人息息相关。”汪父忧心仲仲。
“这点不会成问题的,思涵是个好女孩,我父母见过后也是赞赏有加。”
“可是她母亲嗜财如命,会影响到长辈的看法,尤其是摆明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的威胁口吻,你是可以容忍,但你父母亲能接受吗?”
“我懂了,我先瞒着我父母和伯母谈好条件,以免思涵往后难做人。”他恍然。
“谢谢你体谅我保护女儿的心。”
“我更要谢谢伯父,要不是您的爱,思涵是不可能醒来的。”他了然于心。
这对父女的感情,才是真正的海枯石拦,亲情永不变。
第八章
星期天的下午,下了一场对流雨,颗粒大而圆,敲在窗玻璃上更是清脆。
汪思涵伸手撩开窗帘,指尖在玻璃上刮出声响,她的心像打在窗上的水滴,渐渐地汇集成流,流到谷底,找不到新的出口宣泄,只好愈积愈多,终于循着泪腺,从眼角的缺口潺潺落下,在脸上留下两道淡淡的痕迹。
今天是她最该高兴的日子吗?好象不是。
一大早,天上还有些微弱的星光,江母就拉开喉咙,吹着起床号,叫醒这个家和左右邻舍,自己兴奋得睡不着觉,也不准她和江父作梦,拿着一张单子,要他们照单全收大扫除。要不是父亲太过于温驯好欺侮,弯腰驼背地拖地擦窗,她于心不忍,否则说什么也不会称母亲的心,当他们是牛马使唤。
她的叛逆迟来了二十年,而且来得不是时候,跟自己的终身大事过不去。
一样看窗,两样心情。
汪母虽然心里头嘀咕这场急雨下得太突兀,不过该来的跑不掉,她总算拨得云开见日出,现在的心情好比长恨歌里头数句:汪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早知如此,她多生几个会下金蛋的母鸡,荣华富贵享不荆不过,像汪思涵这样的逆女,多生几个,只怕是无福消受,早把她给活活气死了。自己的婚姻大事,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既不上美容院洗头,又不化妆,一点女人应有的虚荣都没有,竟有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好运道。偏偏她周秀美生不逢时,若换作她晚生个二十年,凭她的容貌、机智,现在应是名门富豪家里的大少奶奶,而不是市井小民。
她对岁月的感伤,多亏有了金钱抚平,拉皮整型再创第二春。
两个站在窗口的女人,同时看到门外衣冠华丽的余家人,可是心情却交换了,汪思涵喜上眉稍,汪母却额眉深锁。
电铃响起,门一拉开,汪父的笑脸在看到余氏夫妻身后的辜东汉时僵住了,而辜东汉也有些仓皇失措,但是他们两人都很快掩饰住彼此的惊愕。
“伯父,这位是家父、家母,还有姨丈,他姓辜,代表今天的媒人。”余力耕神采飞扬,逐一介绍家人。
“余先生、余太太、辜先生请坐,请喝茶,内人和小女一会儿就下来。”
从楼梯上却只走下汪思涵一人,清秀的脸蛋、朴素的衣着,像块奇#書*網收集整理璞玉内蕴耀眼的光芒。她面带羞答答的红霞,使余力耕好生怜惜,当他们的眼神交驰的那一刻,柔情蜜意的电波,连在场的人部有了轻微触电的感受。
“涵涵,妳妈呢?”
“她说头痛,不能下楼招待客人,一切由爸作主。”她牵了牵嘴角,歉然一笑。
“好,那我们就找个最近的黄道吉日,为他们文定。”汪父快人快语。
“汪先生,家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俗?或是聘金需要多少?礼要几样?”余妈妈很仔细的问。
“我们没有习俗,一切随他们年轻人的意思。”
“等一下!”半途杀出个程咬金。汪母这一声叫得大家目瞪口呆,她目光灼灼地巡视每个人,最后停在辜东汉的脸上,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与憎恨,然后故作高贵的样子,头抬得高高的,不可一世地走下楼来。“余先生、余太大,很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我改变主意了,不打算高攀你们余家少爷。”她站着说话,摆明下逐客令的气焰。
半晌,客厅里的空气凝止了,震惊使他们不知该如何言语,只有汪忠国和辜东汉脸上除了平淡的表情外,看不出一点意外。
“伯母,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今天只是形式上的提亲。”余力耕急了。
“我又没收你的订金,也没和你写下卖身契,为何不能片面毁约?”汪母冷笑,有一种痛快的感觉贯穿她的全身。是的,她的快乐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在古代,她一定是个刽子手。
“秀美!妳胡说些什么?”汪父咆哮。
“我胡说?你心里有数。”这么多年来的苦难,全拜汪忠国一个狼心狗肺的袍泽所赐,周秀美不信他会忘记,那个人即使化成灰,他们夫妻一样捡得出他的骨头。
“年轻人的事,我们不必扯远。”汪父轻咳一声,意义深远。
“女儿是我一个人生的,我有权决定她的一切。”
又不是无性生殖,不经过受精就可以怀孕生子。汪思涵抓到母亲话中的语玻“妳这样只顾自己的喜乐,会断送女儿一生的幸福。”
“汪太大,是不是我家力耕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如果有,我代他向妳赔不是,您大人大量,别跟晚辈计较。”余妈妈温柔的音调,一听就知是个知书达理的贵妇。
“余太大,不好意思,我只是突然想把女儿多留在身边几年,舍不得她太早嫁。”汪母酸酸的说,心里妒忌雍容华贵的余母,身旁有个中年绅士;不像她的,是看得不想看的白发糟老头。
“不急,不急,先订婚,晚个几年再结婚也无所谓。”
“不,余太太,妳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我是打算用招赘的方式,为我们汪家留后。”汪母故意刁难。
招赘?母亲什么时候生了颗善心,会肯为父亲的子嗣着想?难不成刚才的头痛,痛坏了脑神经?汪思涵决定静静地观看这出戏的结局。
“这--”
“这根本就不用考虑,我没有这种迂腐的观念,只要思涵嫁的人品性好、心地好,爱她护她,我就满足了。”汪父说出心目中女婿的条件,余力耕是拿了个满分,好得不得了的乘龙快婿。
“死老头,我可不希望将来在阴间见到你列祖列宗被唾骂。”汪母搪塞之词。
“妳大可放心,汪家早有后了。”
“那是在大陆,不是台湾”,我还不认帐呢!﹂汪母倨傲的说。
“无理取闹。”要不是多年来容忍成习惯,汪父真想不顾家丑外扬,打得这个疯婆子满地找牙。
“除了招赘,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余母想知道底限。
“很为难对不对?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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