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菊》第18章


貌缓谩?br />
罗菊衣不满的瞪着亲爹的背,想着他若遇到冷血的大姐一定会被她凌迟至死,然后叫娘节哀顺变,不必为他守节终身。
哭坟三天就够了,她们姐妹四人会帮着吹干坟上新土,好让娘另觅良婿。
“接着,丫头,这是五毒丸,带在身上能驱五毒,毒蚊猛兽不敢近身。”
一只白色瓷瓶从天而降落在她掌心,她还来不及感动的说些什么,下一句她差点做出惨绝人寰的弑父举动。
“对了,七天内你没走出快活林,我会通知你大姐去收尸。”算是一尽人父之责。
听听,这是为人父该说的言词吗?难怪罗家四姐妹对外口径一致死了爹亲,全当他人土为安了。
第8章
我去快活林了。
纸上短短的一句话惹得形色不露于外的楚天魂勃然大怒,脸色骤变的犹如严冬早至,阴鸶冷厉的无人敢近身,除了他的两名贴身护卫。
一入快活林,魂断九重天。这也是他迟迟不肯带她人林的原因。
没想到她还是旁敲侧击的问出快活林的所在地,未曾知会趁夜独行,不知险恶地只身人林探寻她所不知情之物,莽撞地不愿多想一想。
为无知的事物送命太愚蠢了,先祖再三告诫入林易,出林难,望后代子孙勿以身涉险,得保安康立业。
可是今日他却不得不违背祖训破林而入,纵有重重险阻他亦不能退后,踏岩涉水与九死一生拼斗,将他任意妄为的小娘子给带出。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处理一件小小的家务事。
“说,是谁告诉她快活林在后山?”
底下黑压压的一片,所有人都低头不语地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开口地紧缩着身子,你靠我、我靠你地不想被揪上前。
自从二少爷开始打理庄里的生意起,他们从没见过他阴惊得如罗刹附身,双目凌厉有如利刃的切割他们的身体,似要将一干人等撕成碎片。
说不怕是吓人的,一个个胆战心惊、噤如寒蝉的僵立着,没有交谈声、没有窃语声,连喘息都像凝结成冰没有一丝声响。
大家都怕极了眼前的二少爷,觉得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行为与狼无异凶狠冷酷,阴沉得不带一丝人气。
羊脂白玉的主人失踪了他们也很担心,虽然她玩性重又爱胡闹,不守礼法老是惹事,可是天真娇俏的模样总是讨人喜欢,没人不希望她能成为他们的当家主母,也就是二少爷的妻子。
其实他们早该改口称他为少庄主,但碍于现在代理当家主事的二夫人尚未放下大权,基于尊重她的缘故才沿袭旧称至今。
“看来你们没有一个人肯招认,要我定下严刑才肯松口吗?”亲和不代表随和,他们安适太久了。
楚天魂站在高位俯视底下的仆佣,他也清楚他们不敢违抗他的意思透露立庄百年以来的秘密,这里头有不少人的亲族就是葬身在快活林当中。
可是以菊儿的巧慧讨喜,难保不会有人一时说溜嘴让她拼凑成形,自行联想到她想要去的地方。
蓦地,他的视线停在一双颤抖的手上,那是伺候杜月红的丫鬟小霜,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却慑于开口,莫非此事竟涉及到……
“你就算一个个拷打他们也没用,你那丫头生性任性又不听劝,我行我素不理会别人的忠告,让这些下人们都很为难。”为了一个外来者大动干戈实在太不值得。
“姨娘,你的意思是不用管她的死活,任她自生自灭与柳月山庄无关,反正是她自找的?”他人霜莫管,自铲门前雪。
表情为之一愕的沈玉娘略显焦虑,“我不是说不必顾及她的安危,而是我们根本无能为力救她,快活林的可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何必为了一个外人损及庄里和谐,没有了羊脂白玉她照样将柳月山庄打理得妥妥当当,无一丝怨言传出。
她也不希望一位二八佳人因此枉送性命,但心有余而力不足,老庄主未离庄前也不敢擅人快活林一步,只因林中的险阻重重,至今无人能全身而返。
那位菊姑娘恐怕已凶多吉少,一人夜的凶险更胜于朗朗白日,此时若去搭救也是白骨一堆,早已葬身兽口。
“就因为清楚我才一再叮嘱你们不可泄露半句,可你们可曾当我是柳月山庄的主人?”楚天魂怒掷茶杯,引起一阵利耳的碎裂声。
所有人的肩头都为之一缩,像是惧怕他的怒气。
“天魂,你说得太严重了,楚家就剩你一个血脉……”理所当然是唯一的主人。
话未竟,冷然的男音截去她的下文。
“若我非仅剩的血脉就可以拱手让人了吗?只要有人能打理庄务,谁来当一庄之主都无所渭。”他的地位建立在“楚”的姓氏上。
“你在怪我揽权是不是?无视你的存在。”沈玉娘的脸上有一丝难堪和激愤。
她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到头来还要受小辈指责,她情何以堪。
冷眸一抬,他淡漠的说道:“姨娘可否先去休息,处理下人的事由我决定即可。”
“可是这些事向来由我打理,我不认为他们有犯什么重大过失。”一个人有手有脚,她要走,有谁拦得住。
而且她还像贼一样半夜开溜,叫人防不胜防。
“没犯重大过失?”原来这就是她的看法。“姨娘大概搞错了一件事,是代理不是打理,意思是我不在庄里才代为处理庄务,管束仆佣的日常一切。一个庄院只能有一个主人,你说是你还是我呢?要不要我直接将庄主之位让给你,省得这些下人不晓得该听谁的指示。”
“你……你真像你父亲。”无情。
心口一痛的沈玉娘难忍悲伤,他当着众人的面反驳她所处的地位,无异是给了她一巴掌,毫不念旧情让她明白她做得再好也只是暂代之职,无权插手庄中的重大事务。
她可以容忍丈夫的冷落,为报恩而选择当个生育的工具,但是这些年虚掷的光阴和为他们所做的已经够多了,实在不该再受此羞辱。
人总是自以为可以忍受加诸于身上的磨难,时机一到便潇洒地放开手中的权力,可是当真正面临那一刻到来时,她才发现自己竟也自私得可笑。
那是一种失落和空虚,如同再一次遭夫君的遗弃,认为满手盈握却是水中月,掌心一摊开什么也没有。
“我会当作是一句赞语。”楚天魂没深思她此句的含意,身一转走向双手发颤的丫鬟。“你要自己招供,还是我送你入快活林伺候?”
一听到快活林三个字,名为小霜的丫鬟当场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地往前一跌成跪姿,脸上失去血色直打颤。
后山是禁地人尽皆知,除了迷路的人和外来客不慎踏人外,人庄超过一年的仆佣都晓得快活林去不得,那是属于死的地界,因此不想死的活人少接近为妙。
“不……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二少爷的吩咐奴婢莫敢不从……我……我真的没说。”向天借胆的事她想都不敢想。
“我听见快活林野兽的怒吼声,你想该拿谁去喂呢?”他没有耐性跟她耗。
小霜的骇意明显可见,冷抽了口气赶紧开口,“奴婢知道是谁说的,二少爷别拿我去喂野兽。”
“说。”
“是……是……”她眼神飘来飘去极度不安,多次看向神情倨傲的杜月红。
原本打算离去免得继续受辱的沈玉娘,一见她飘忽的眼神落在侄女身上,心头微惊的欲走还留,连忙打断她欲说出的真相。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追究什么?就算庄里的人不说,你也堵不住庄外众口。”
“姨娘,如果你还想要我的尊重,请别介入这件事,我会很感激。”念在她过往的辛劳,他不愿恶言相向。
“你……你当真尊敬我就不要再查了,这么多年来我对你虽没有生育之恩,起码也分担了教养责任,你一定要为一个外人弄得庄里鸟烟瘴气,人人自危才甘心吗?”
她的心变小了,多年累积的不甘一夕爆发,她不知道自己在争什么,只是不想从此被人遗忘,回到以前得看人脸色的小妾生活。
虽然她很想做出公正的判断,但突如其来的变化太叫她措手不及,还没调整好交棒的心情先蒙受莫大的压力,她心里的苦也很沉重。
“外人?”他眼神转冷的一睇。“你说我认定的妻子是个外人?持有羊脂自玉的主人叫做外人?未来的当家主母是外人?那你算什么?他们又算什么?
“难道我姓楚的柳月山庄要换主人了?改姓沈好不好?还是姓杜呢?你忘了楚家家训只有元配夫人的名字才能入宗祠,你连祭拜祖礼的资格都没有,凭什么口口声声说未来的楚家主母是外人!”
左一句外人,右一句外人地将他心爱女子排除在外,听得刺耳的楚天魂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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