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知》第23章


许涵在床上躺久了,无所事事到心里发慌,上微博发现小号底下吵翻天,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想起周建国家的妹妹想要他“CP”的签名,于是私信了主演,没想到主演刚好在线,几乎立刻就给他回复了:当然可以。
那边又问:怎么给你呢?
许涵心想主演不在A市,他们也不怎么有机会再见面,于是说:直接寄给她可以吗?我把地址给你,邮费到付。
主演那边久久不回,过了好长时间,许涵才收到信息:……好吧。
许涵道了谢,他觉得也许自己太冒昧了,主演可能对他的行为很无语,于是又加了句:帮了我大忙了,来A市请你吃饭。
主演这才客气回道:小意思,帮我谢谢你妹妹的支持哈!
了了一桩事,许涵热了杯牛奶煎了个鸡蛋当早餐,两分钟吃完又上大号看了看,大过年的都放假了,果然没有人联系工作约稿。
有段时间没拿画笔,手痒痒,许涵想,亲手画张图吧,穿上衣服,正正经经的那种,然后送给江立衡,问他画得像不像,好不好看。
手绘需要的工具比较多,许涵那间屋子桌面放了书本和电脑,收拾起来麻烦,江立衡的书房他是不敢随便进去的,于是从柜子里搜罗出长时间不用的一帘子笔和速写本,回到主卧去了。
自从咬牙买了电脑和数位板——尽管他硬件配置越来越跟不上更新换代的软件系统,最近甚至经常画着画着程序崩溃,但是绘图软件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不脏,后期效果好,商业约图也大多要求电脑绘图,所以除了偶尔勾草稿,许涵很久不用纸笔画图。现在突然拿起铅笔来,他居然有些激动,也不知道是因为纸张柔软的触感,还是因为即将画出的是要送给江立衡的第一份,或许是唯一一份礼物。
许涵郑重地,用心地落下每一笔,只希望把自己最好的水平发挥出来。不需要照片提示,也不需要冥思苦想,江立衡的样子在他脑子里印刻得清清楚楚,他只需要通过手,在纸上表达出来就可以了。
线稿打完,他居然连橡皮都没用上。许涵画得忘我,不料刚上完底色,院子里已经出现了江立衡车子的声音,一定不能让江立衡看见这个暂时还拿不出手的东西。
许涵一惊,七手八脚地收起散落一桌的马克笔和彩铅,把笔帘卷巴卷吧夹进本子,胡乱塞到了没上锁的立柜里。他站起来,后腰靠在桌子上,拿起手机打开APP新闻,江立衡踩着点儿进来了。
像是做了坏事,许涵心里紧张得扑腾扑腾直跳,他装作惊喜的样子,“今天这么早?”
江立衡从上而下看了他一眼,眯起的眼角略带戏谑,“终于起得来了?”
许涵脸上一红,却忍不住嘴硬,“那是当然,根本毫无压力。”
只听见江立衡闷闷地笑了一声,那语气像是在夸奖他,“行,有长进。”
米其林餐厅的意大利菜再昂贵精致,对于许涵来讲还不如街边十块钱一份的辣鸭脖,许涵早吃腻了江立衡带回来的外卖,同时他敏锐地发现,江立衡吃得也很少,似乎这几天的餐食同样不合他胃口。许涵决定下午去趟超市,晚上给江立衡弄几个喜欢的菜,起码要炖一锅郭婶教他做的拿手汤。
天空依然没有放晴,太阳偶尔从密密的云层中露个头,过不了一会儿又被掩起来,寒风嗖嗖地吹,许涵恨不得返回去再加一件厚羽绒服。小区超市食材不全,反正都出来了,不如跑远点买新鲜的葱蒜。
挑挑选选一下午,许涵回去时已经快四点了。他把鱼处理好,和豆腐一起放砂锅里炖上。切菜的时候,许涵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差点儿没切着手,他扔下菜刀,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楼上,把今天着急忙慌藏起来的速写本掏了出来,笑着呼了口气,幸好记起来了!
立柜里最表层的一个信封被他的本子带了出来,挂在立面板上摇摇欲坠,许涵伸手捞了一把,没捞着,反而把那个大信封碰得“啪”地掉在地上,信封没封口,里面一叠厚厚的纸摔了出来,滑溜溜地散了一地。
“啧!”许涵赶紧放下自己的宝贝本子,把江立衡的东西捡起来整了整,居然是一沓照片。
许涵无意窥探金主隐私,只是照片上的人儿光彩夺目,自动闯入了许涵的双眼。许涵的心,从提到嗓子眼儿,再一分分沉了下去。
他几近入魔,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那精美的婚纱照一张一张翻看了一遍,最底下那一张,是年少的江立衡与新郎的合照。摩挲着保管得很好的老照片,许涵在背面发现了那人的名字,秘景良,许涵认得,这是江立衡写的字,苍劲有力,饱含深情。
鼻头一酸,手指轻轻划过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脸,许涵胸口钝痛,他一直不明白居于高位,呼风唤雨的江立衡怎么会一眼看上如此平凡的自己,现在,他终于得到了答案。
为什么要让他发现?
许涵想,这样,该怎么骗自己,江立衡其实是有点喜欢自己,又该怎么继续他单方面的恋爱呢?只有区区几个月的时间了,就不能让他好好地做个梦吗?
许涵抬了抬嘴唇,笑得惨淡无比。
30
五点来钟,天色已暗。
江立衡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闻到从厨房泄露出的一丝淡淡的香味儿,紧跟着,许涵睡衣外系着郭婶的围裙,戴着隔热手套端着一盅砂锅出来。许涵见了他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来要笑一笑似的,微微扬了扬嘴,“我煲了汤,炒几个小菜,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话一落音,小家伙的脸又垮了下去。
江立衡周身裹挟着室外的寒气,他转身将保温盒放在一边,这是特意带给许涵的,怕许涵不好好吃饭,不然江立衡根本不用绕大圈白白走这一趟,“晚上我有事,可能不回来过夜,你自己吃吧。”
哪知许涵双眼迷茫,看起来心事重重,转身又进了厨房,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他说的话。江立衡嘴唇抿成一条向下弯的曲线,外套也没脱,径直走向许涵,只见许涵把腌制好的肉丁倒进油锅里,滋啦一声,压根儿没察觉到身后有个人。江立衡捏住许涵的脖子,许涵身子一震,吓了一大跳,连手上的木铲都扔进了锅里。
江立衡看许涵脸色发白,眉头皱成个川字,他伸出手臂越过许涵把火关了,“要还是不舒服就别做了。”
“我挺好的呀,真的不想再喝粥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许涵还蹦了蹦,又勉强笑了一下,他在心里骂自己,许涵,你真不敬业,甩脸子给谁看呢?
江立衡凝着脸看他表演完,突然眼神一冷,捉住许涵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前,再揪出许涵左手的食指,上头豁然划了一条约莫两公分长的口子,从指尖到第一个指关节,深可见骨。此时已经看不见流血的痕迹,皮肉外翻,外层表皮已经泛白,刀口较深的地方则隐隐露出一条粉色的线。
这明显就是没有处理过,还拿水泡了不知多久才会出现的状况。
江立衡狠狠地盯着许涵,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只连拖带拽地把许涵扯到客厅,从柜子里找出药箱,翻出创可贴,“贴上。”
许涵觉得自己像是被掳走的,脚都快不沾地了。他乖乖地接过创可贴,想了想,说,“其实没什么事,当时也不疼。”
江立衡分着腿坐在一边,见许涵笨手笨脚地撕开包装,胡乱地把伤口捂住,他沉着脸,又把许涵捞到自己身边,许涵身子一歪,受伤的手立刻被江立衡夺了过去。
江立衡毫不怜惜地把那贴得歪歪扭扭的创可贴一把撕下,胶布粘着伤口向两边拉扯,许涵没忍住,疼得直吸气。
“疼不疼?”江立衡取了两块新的创可贴,仔细给许涵贴上,最后重重地摁结实了,“不疼?”
许涵委屈得想哭,今天本来就想得多,脑子一片混乱,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得劲儿,还让他加深皮肉之苦。十指连心,他手上的痛都快没过心里的了,就连刚切到手,血在水龙头底下哗哗直流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许涵撇撇嘴说,“疼,疼死了。不然,江先生,你抱抱我吧,真的特别疼。”
江立衡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脸上却又忍不住浮起淡薄的笑意,顾不得许涵溅了油点子的围裙,把人搂进怀里,他其实早想这样做了,只是要给许涵一个教训,省得他做事毛毛躁躁地,一不小心又受伤。
“一会儿跟我出去,但是要听话,别乱跑知道么?”
许涵窝在江立衡胸口,满鼻子都是属于江立衡冷冽而好闻的味道,轻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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