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之合》第11章


不……她根本狠不下心……她要孩子……
“不要摇了!我的……孩子……”韩浣儿噙着泪,痛心地护住腹部。她是个坏人,坏到为了私利想杀害自己的孩子,阎尘说的对,她该死!
阎尘住手了,双手仍是死命地攫住韩浣儿的肩,痛苦万分的表情让韩浣儿懊悔不已。她能看见,他眼角淌下的泪水。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对不起你?我曾以为,你会是不同的……你让我很失望,你知不知道!”
阎尘二十年以来再次信任女人,换来的却是相同的结果,他好恨……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我自己。”报不了仇却爱上了他,从头至尾,软弱的就只有她。
“原因,我要知道原因。”
“复仇,阎毅谦害死我爹娘,我要复仇。”说出来了,让复仇的对象知道自己的念头,她没有后悔,只有解脱。
“我爹做错的事合该由我来承担?”娘是,她也是……
“父债子偿,这是我唯一的选择。”十年来加诸于她身上的打骂、被训练成为一流的花魁,都是她付出过的。
“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没、错。”韩浣儿发觉自己连开口都很困难。
“你从没爱过我,是吧!”
“爱、我爱你。”爱得好无助、好痛苦……
“这又是你另一个谎言是吧?从见面至今,你一直在骗我,你以为我会傻的再相信你吗!”神色陡然一黯,阎尘冷漠地不带一丝情感,之前看她那深情的眼神,全都消失了。
“是真的!”韩浣儿感觉自己的心口在淌血。
“爱?你这个想杀了孩子的母亲有资格说爱吗?哼!肤浅!”锥心的伤痛麻痹了他,口不择言是他此刻的保护色。
“你若要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毕竟是我错在先。”韩浣儿拭去令她视线模糊的泪,想好好看他。
“一切仇恨都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愚蠢,我没有恨过你。”
“该死!我不想再看你那假惺惺的模样!”阎尘甩门绝尘而去,在门外怒声喝令。“所有人都给我看好她,不准放她出来,有任何闪失,唯你们是问!”
“阎尘!我没有骗你……”韩浣儿用力拍打着门。
她没有骗他,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她从来没有骗过他呀!
“小姐……”小彩在门外担心地哭出来。
“小彩,帮我,帮我告诉阎尘,我爱他,我真的爱他!”隔着门板,韩浣儿痛哭失声。她的心好痛、好痛……
“小姐,您别伤心,小彩这就去找堡主,把您的心意告诉他,小姐千万别想不开,您等我,一定要等我的消息!”
望着小彩跑开,韩浣儿无力地滑落在门边,靠着门板低泣。
她错了吗?
第七章
红香院
女人!可恶的女人!
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wωw奇Qìsuu書còm网有?为什么独独对韩浣儿动心!
该死的是,他竟然愚蠢到相信她!天真到以为她是特别的!
特别?没错,特别到能将他的感情放在手里玩弄、放在脚下践踏!
该死--
阎尘抓起酒坛猛灌,想藉酒精驱逐脑海里那个伤害他的身影。
“爷,您别一个人猛喝酒嘛,来咱们红香院不就是要“享受”的吗?”一个打扮妖艳的花娘妩媚地靠着阎尘,胸前呼之欲出的浑圆不停地磨蹭他的铁臂。
“您看您,酒都湿了衣襟了,云儿替您擦擦。”另一个冷艳的花娘拿手绢探入阎尘的前襟,若有似无地勾挑着阎尘胸前的敏感。
“爷,笑一个嘛!您不喜欢我们这样伺候您吗?”
四五个围在阎尘身边的花娘极尽狐媚地讨好阎尘,除了因为身穿华服的阎尘一来就丢下一千两银票说要喝酒,阔气的程度不亚于王公贵族之外,再者,比起南方男子的温文儒雅,他俊挺伟岸的魅犷气质才是深掳女人心的要件。无怪乎,红香院的几个红牌花娘都主动贴到阎尘身上了。
阎尘冷眼看着身边个个想讨好他的女人。
“你们想要我,还是我的钱?”阎尘邪挑地捏着其中一人的饱满,逗弄着薄衣下的花蕾。
“嗯……我想让您快乐……”被爱抚的花娘心痒难耐地更加贴近阎尘,暧昧的呻吟从艳红的朱唇溢出。
“爷,您不公平,人家也要……”其它花娘纷纷娇吟。
哼!事实不就证明吗?从来就只有女人巴望着他、只有他能玩弄女人,而那个不知好歹的韩浣儿竟然反过来玩弄他!可恶!
“酒这样喝,太伤身了,婉儿陪爷慢慢喝。”又一个花娘柔媚地端起酒卮,柔若无骨地偎近阎尘。“婉儿先干为敬。”
阎尘倏地捉住她拿酒杯的手腕。“你说你叫做什么?”
“奴家名唤婉儿。”婉儿以为阎尘对她有意思,酥人的嗓音更显娇腻。
浣儿……
“你也想成为我的女人?”
“如果爷不嫌弃婉儿的出身,婉儿愿意永远伴着爷。”她就要飞上枝头了吗?
“让我尽兴,你就有机会。”当初,他也是这样要求韩浣儿,而她该死的完全做到了!
“爷,您尝尝这酒的味道。”婉儿含了一小口酒,送入阎尘口中,不时地用香舌舔吮阎尘有型的薄辱。
浓烈的女人香窜进阎尘鼻间,以往熟悉的胭脂粉味现在却令他作呕,韩浣儿的身上从来就只有沐浴过后的清香……
既然要骗他,为什么不彻底一点!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呈现真实的她!
“走开!”阎尘猛地推开婉儿,怒声大吼。
“爷,您不喜欢婉儿了吗?”婉儿不放弃地再度靠近阎尘。
“别再提那女人的名字,滚!全都滚!”阎尘狂吼,愤怒地以掌风扫落桌上的酒菜,再徒掌劈裂精雕硬实的桧木桌。
“啊!”花娘们见阎尘残暴的一面,全都花容失色地尖叫,落荒而逃。
“该死--全都该死--”盛怒中的阎尘举起地上十几方酒坛,用力地砸向墙壁,惊人的破裂声响伴随着咒骂,在红香院大起。
仓皇的老鸨急急闻声而至,看到一间雅房被砸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随即惊叫起来。“天呀!我的店……你你你,住手啊!住手啊!”老鸨在一旁跳脚。
“滚,否则连你一起砸。”阎尘森冷的低沉嗓音宛如魔魅,霎时冰天冻地。
老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升,但为了经营生意,她不得不上前阻止这男人的疯狂举动。“这位公子,我们姑娘如果有哪里招待不周--”
阎尘一个侧击,凝气的拳头让墙壁出现裂痕,迅速地,裂痕愈来愈扩大,这面墙的命运几乎将如同地上的碎酒坛。
啊啊啊……这、这是人干的吗……
“酒,拿酒来。”阎尘冷鸷地道。
“公子,你这样要我怎么做生意,我哪里得罪--”
再一击,床榻全毁,床边的墙也摇摇欲“碎”。
够了、够了呀!“好好好好,你别气,要酒,我马上拿、我马上拿……”老鸨命人迅速拿来几坛酒,深恐阎尘再度伤及她可怜无辜的店。
一阵混乱过后。
阎尘抱着大酒坛,头几乎埋到酒里,却仍然麻痹不了韩浣儿带给他的创痛。
“你们为什么……都要把仇恨加诸在我身上?”先是无情地夺去他的童年,再是残忍地毁了他的情爱。
为什么他必须是阎尘!
酒烈,能消。
心痛,难熬!
俊逸挺拔的慕珣蹙起剑眉,揉着发疼的眉心,看着趴在桌上几乎醉到不醒人事的好友。
当接到阎尘大闹红香院的消息,慕珣火烧屁股地赶来,结果看到的就是阎尘这副死样子,红香院也也几乎半毁了,看样子老鸨要花不少钱整修。
慕珣睨着缠在他身上的女人们,有件事要先解决。
“在下为朋友向各位道歉,红香院的损失由在下全数承担,可否请姑娘们先行回避?”这些女人身上的脂粉味让他快不能呼吸了……
一听到慕珣出手这么阔绰,原本缠着慕珣不放的花娘们更是倾心不已,当下全收了猫爪,乖巧地把空间留给慕珣,出去时都还不忘拋给慕珣一个媚眼。
吁!终于走了!慕珣吁了一口气,转而面对麻烦。
“你不待在你的冷尘堡,跑到南方来干什么?”害他得替他善后。
根据红香院方面的说法,阎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发脾气。
“你振作点!”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为了个女人醉成这样,有没有出息呀!慕珣不耐地朝阎尘的俊颜泼了一杯水,试图让好友清醒一点。
“唔……韩浣儿……你够狠……”阎尘抬头咕咙了声,又颓然趴下。
他在说什么?算了,没他的事!
“展轩,进来。”慕珣朝守在门外的太傅府总管兼护卫发令。
等了半晌还不见展轩人影……“展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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