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情郎》第7章


“原来是这样……”柳子尉自是相信了。沈吟片刻道:“等我这病再好些,便亲自作主,替你挑一门亲事。只怕到时登门来求亲的人要挤坏咱们柳家大门了!”
湘柔闻言不语,只是浅笑,可心里却是忧虑的。她自然希望爹爹的痛早日康复,但今生她却是不能嫁入了。
就算不提,她已将自己“卖”给邵风的事,经过了昨夜她已非清白之身,如何还能嫁入?况且如今在她心里,再也容不下另一名男子,即便是让其他男人瞧自己一眼都觉得不净。
思及此,湘柔愈是忧挹了。
他已在自个儿心底有了这般影响力了吗?如此一来,就算自己不能嫁他,也要如此为他牵挂羁绊一生吗?
莫怪菀姨要她不可理睬,下可信任,甚至终生也别见男子;或者菀姨此言确是有道理的……离开忆梅轩,一路上湘柔眉轻颦。有了“惦念”,已然不能再同以往一般心如止水。这,是因何而生的呢?
想起自己与邵风之间的“交易”……清楚他对自己并无怜爱,待他厌腻了,她的命运又将如何?
“小姐,方才你在爷房里真不该替夫人掩饰的!幸而老爷舟应要替你作主挑二门亲事,否则你的终身大专又要被耽误了。”喜菊随湘柔回往咏菊小阁的路上,嘀嘀咕咕的抱怨。
湘柔淡淡微笑,不置一言地任喜菊喳呼个没完没了,只管想着自己的心事。
“柔表妹……”
一名模样儿斯文,身着宝蓝色缎袍的男子立在小径旁唤住湘柔。
喜菊低呼:“是表少爷。”当下跟薛子平福个身,恭恭敬敬地道了声:“表少爷好。”
薛子平颔首,见湘柔正要欠身,忙上前一步意欲扶住她,湘柔一惊,猛地往後踉跄了几步。
这一来,薛子平自是甚为尴尬,全底限起自个儿唐突,深怕表妹就此瞧不起自己。“柔表妹……我……”却是不知如何开口解围,顿时又恼又悔,甚是狼狈卜他方才乍见柔表妹,如此巧遇令他又惊又喜,尾随踌躇了良久,才鼓足勇气上前同表妹说话,谁知一见到表妹便出丑失态,教他怎能不恨自己无用!
湘柔低低敛下双眸,轻问道:“表哥……有事吗?”未料到曾在此遇见薛子平,更不想他竟会伸手扶自己,她一惊之下明显的退拒定是教他难堪了。
“我……我……”
薛子平嗫嚅了半天,连喜菊也瞧不下去了。喜菊心底是希望这位表少爷能中意小姐的!想走这小径左右四下无人,又是野外空旷地方,留下表少爷和小姐二人想是无妨的,说不准表少爷有啥悄悄话要同小姐说理!她眼珠子一转,当下便有了计谋。
“小姐,你和衷少爷说话,我可得先回小阁去了;喜棠还等着我回去帮忙打扫屋子呢!”说罢便开溜了,没给湘柔回答的机会。
“喜菊……”
湘柔徒劳叫唤,又不能无礼地撇下薛子平离去,只得勉为其难地留下,一时却又找不出话题,场面好生尴尬。
“柔表妹,方才……是我唐突了,你千万不要见怪,我平常不是这样的!”总算教他找回一点理智,想到该先解释。
“不要紧的,方才湘柔也有不对……”
“不不,总之是我不好,与你是没有关系的!”
湘柔不再和他争不好之名。“表哥,您唤住湘柔是否有事吩咐?”
“我……”薛子平胀红心。“今早,我听姑母说,那新来的邵大夫诘表妹相助为姑爹治病;当真……有其事吗?”
“二娘说的是事实。”
薛子平听湘柔亲口印证果有此事,霎时间忧急如焚。“那邵大夫是个轻浮浪子!他要求你配合之事违害礼法,分明是图谋轻薄,表妹你的名节要紧,此事不妥,万万不可答应!”他言语激动。
“昨晚我已答应邵大夫,二娘也允许了。”湘柔一脸平静。若非不愿失礼,她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
薛子平一愣,继而愁恼得连声音也颤抖了。
“表妹……你怎可答应此事!这事……这攸关你的清白名节哪!”
湘柔抬起清亮双眸,淡然而笑。
“表表费心了;湘柔答应此事,早已将名节二字置之度外,一心以爸爹的安危为系,他人若要试毁,湘柔不无怨言。”
薛子平难以相信外表如此纤弱的女子,竟有勇气无视世俗的礼教批判,率心而为。
“可是……表妹……你这麽做……对你将来出阁,会有很大的阻碍……”
“婚姻之事乃缘分,强求不得;别人若要介意,那也是无法可施的事”不需要告诉薛子平,她原无嫁人的打算。
“我……我不介意!!”薛子平突然喊道。
话一出口,薛子平便知道自己又唐突了:但这本就是他自昨晚见到湘柔後,心中辗转酝酿的情思,此时虽贸然说出口,而他却是不後悔的。
湘柔却教他这番表白弄得不知所措,别开了眼轻蹙起秀眉。“时候不早了,喜棠、喜菊已等着我用午膳,湘柔得告辞。”微一颔首,她加快脚步离去。
薛子平不敢迈步去追,只是凝凝望湘柔的倩影出神,思及方才的冲动,心底又是不安,又是甜蜜;待想到邵风蓄意轻薄的要求,又觉得可恼、可恨,不由得苦苦寻思,该如何解救纯良的表妹,不致教那狂徒给欺侮了。
呆呆杵在原地苦思了许久,终於让他想出一备两全其美的法子,薛子平不由得脸上露出笑容,纠拧的眉头总算松了开来。
第四章
午后,咏菊小阁内只剩湘柔一人独守:午时过後不久,薛宝宝即差来春菊支走棠、菊两丫头,吩咐她们两人上菊苑帮忙。
湘柔独坐案前抚琴,她在等“他”到来。
邵风无声无息地潜近她身畔,捞起她肩上一缕长发,凑近鼻端嗅闻。
“在等我吗?”
蓦然止住了琴声,她脸儿又红了。
她知道他会来,也确是在等他,可一见了他,湘柔不由得思及昨夜,连忙低低垂下脸。
她不敢瞧他。
他附在她耳畔低语,瞧见她垂下脸後袒露出的一截白後颈竟也染上霞泽。
她悄悄悃眼偷觑他……这样近的距离瞧他……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她这辈子虽没见过几个男子,可是他俊得教她移不开目光,但是他最吸引人的还是他那满满的自信……或者该说是任为吧!特别是两人独处时他那任意而为的狂态更形放肆。
“如何?满意吗?”邵风唇角勾出邪笑,知道她正在偷瞧自己。
她羞怯地垂下眼,却教他扣住下颚,强抬起它的小脸迫使她面对他。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独处,不必避嫌与害羞。”他刻意提醒她,深瞳里带着邪魅。
“你是来传授我医谱口诀的吧?”湘柔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顾左右而言它了。
他微眯起眼。“你不好奇昨夜发生何事?”
他的直言令湘柔大为羞窘。
她该好奇吗?不就是“那回事”?
“昨夜……我晕了过去,你……”她怯怯地问,羞弱的气质如水般娇怜。
“你身子纤弱,又不懂武艺,会疼晕过去是理所当然。”他幽邪的瞳眸潋出诡光。
“这麽说……你不生气?”她声若蚊蚋没敢瞧他。
他挑眉。“我为何要生气。”慵懒的语调隐杂不易辨识的撩戏。
湘柔轻吁口气,算是安心了,可及昨夜那疼痛…………………“既然你不生我的气。那麽,我可否……可否你一个问题?”粉嫩的阋腮泛成一片媚人的绯色。
他探手抚她红彻的娇颜。“说。”
湘柔敛下眼睫,实在觉得难以启齿。“是不是……是不是每回……都是那麽疼……”好好一句话又让她说得七零八落。
邵风的反应是仰首大笑。
湘柔羞窘得无地自容,别过了脸,眼圈儿都泛红了!他可是笑她不知耻?
好不容易他终於止住笑,唇角犹挂着一抹兴味。
“小傻瓜,昨晚并非你的初夜。”他使坏的阖意将重音放在“初夜”二字上。
湘柔呆呆地揪住他,为他的话一时傻住了。“可……我们……你……昨晚你分明要我脱了衣棠……”
邵风唇角邪扬。“过几日,你便会明白。”回答得颇为不纯良,意在暗示她住嘴。总之这回事“说”不明白。
果然湘柔听懂他言下之意,条地又胀红脸,不好再问。
“昨夜我察觉你脉象有异,之所以要你脱下衣棠,是为了印证猜测。之後我以自身内力导引你的内息,果见你身上两处穴道上浮现出两枚殷红的血点。”他道。
原来如此。而她竟误以为他……真是羞死人了!
声音痛哑的说:“这样容易脸红……可知昨夜你连身子也霞红,我险些要分辨不出那两枚血点了。”他兀自撩戏她,似乎以此为趣。
“我……当真病了吗?”她笨拙地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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