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与寻欢》第17章


沤兑逗湍局υ谑鞲芍﹁局浯畛闪艘桓黾蚵恼谟昱睿淙徊⒉荒芄坏卜纾膊荒芡耆恼谧∮晔疲还擦氖び谖蕖?br /> 忙碌的时候并没有时间察觉,现在闲暇下来,宁人忍不住叹气——
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要这样可怜的在这个地方躲雨呢?如果不是硬要跟着夜月来这里的话,现在也许还和长卿在一起边吃着美味的菜肴边聊天呐……其实即使从夜月身上解开当年长卿失踪的种种谜团又能怎样?事情已经发生,如今只要能和长卿在一起就好——姐弟俩人相依为命,再也不理会这种种的是非了。
不过想归想,心里到底还是想要了解真相的吧?况且已经走到这一步,抱怨有什么用呢。
宁人的衣裳沾了湿湿的水汽,寒风中不禁有些冷的发抖。
这样冰冷的感觉无端的触动了记忆的琴弦,只是瞬息之间,回忆的洪流就像漫天的雨水一样,在空气中变得无处不在——
那时也是一样的夜晚,一样的雨天,只不过当时的宁人身边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夏侯盈。
无处躲避的半山上,两人抱作一团躲在巨大的槐树下,密密缝缝的枝叶在她们头顶上空撑起了一方屏障,减弱了凌厉的雨势。
夏侯盈紧紧地偎在宁人怀里,娇小的身躯裹在雪白的银狐裘下,双目轻颤着紧闭。
“盈盈……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宁人不敢大力的将她推醒,只能轻轻摇晃她的肩膀。
“唔……宁宁……”夏侯盈费力的睁开眼睛,冲宁人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容。
“……头还是很痛么?”宁人紧张的心略略放下,但仍是不敢大意的紧紧搂着夏侯盈。
夏侯盈已经烧得十分迷糊,脸色转为不正常的红晕,宛如在面上浮起一道娇美的霞影。
“冷……宁宁……我是不是要死了……”夏侯盈呢喃着,眼神已经失去了焦点。
已经用银狐裘裹着了……为什么还是会冷呢?
宁人手足无措,急得几乎要掉下泪来——可是不能哭啊……一旦开始哭泣,软弱就不会停止,那么自己和盈盈就只会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了。
如果不是自己劝盈盈来山神庙祈福,如果听海棠的话早早的就回府,如果没有因为贪玩而拉着盈盈一起在山上逗留……那就不会迷路了。
只要不迷路,就不会遇上突然下起来的大雨,自己不会因为慌忙的想要躲雨而扭伤了脚,盈盈也不会因为淋雨而生病……现在盈盈的病症越来越重,而自己却动弹不得……万一盈盈除了意外……
宁人不敢再想,只能拼命安慰自己——海棠看我们这么晚没有回去,一定会叫人来找我们的……宁人在这一瞬间忽然想起了夏侯纯。
脑海中顿时吓得一片空白——
纯一向很疼盈盈,把盈盈当作宝贝一样宠溺着,只有在面对盈盈的时候才会露出真正开怀的笑容,不要说高热……即使盈盈只是有些轻微的头疼恼热,纯也会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盈盈看病,平日也总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盈盈……
如果……如果纯看到盈盈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会杀人的。
宁人心头窜过一阵绝望的寒意。
并不是不可能啊……即使纯没有这么做,也一定会对自己感到厌恶的。
会被纯讨厌……宁人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心口刺痛不已,宁人觉得自己已经听见了心脏碎裂的声音……就像瓷器砸在地上发出的清脆的声响。
从来没有想过会被纯那样的人喜欢……宁人也绝对没有想过要特意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宁人绝对不想被纯讨厌……无论如何,一旦被纯厌恶了……那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会死掉的……
只要纯对自己感到厌恶,心脏就会因此而停止跳动……一定会的。
宁人搂着夏侯盈的手开始逐渐冰凉,脚踝上的疼痛也开始揪心起来。
夏侯盈似有所感,亦伸手紧紧拽住了宁人单薄的衣袖:“……宁宁,我没有事……你不要哭啊……”
宁人回握着她滚烫的小手,低低的哭喊:“对不起……盈盈……对不起……”
顿时两人都哭成了泪人。
等到有人找到她们的时候,宁人的神志也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
走在人群最前面的是夏侯纯。
夏侯盈早已经昏迷了,此时正软软得倒在宁人的膝头。
宁人不敢抬头看夏侯纯的眼睛,心脏鼓噪得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蓦然间腿上一轻,夏侯盈被拦腰抱走。
宁人从低垂的视线中看见夏侯纯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去。
滚烫的泪水砸在沁凉的手背上,灼伤了宁人模糊的视线。
想要自己站起身来,无奈刚刚起身就因为脚上的刺痛疼得跌坐在地。
黑暗中脚步渐行渐远,宁人恍惚的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夏侯宣冰冷的眼眸……那是一双在黑夜里堪称美丽的桃花眼。
宁人被他身上极寒的气势震慑,顿时畏惧得说不出话来。
本已走远的夏侯纯又再度折返,经过夏侯宣身边的时候低低的说了什么,夏侯宣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宁人莫名所以。
然后夏侯纯举步向宁人走来。
少年的身材柔软修长,步履轻缓,身上的雪色长衣拖过潮湿稀松的青草,行动时衣袂翩飞,飘若轻烟,似行云流水一般清雅华贵。
他向宁人伸出手来,轻易的握住宁人细弱的腰身,抱在了怀里。
宁人像是着了火,那火从头又烧到了脚,瞬时身体滚烫。
“我……”宁人艰涩的想要说些什么。
夏侯纯却只是云淡风轻的回说:“有事回去再说。”
寒冷在瞬间退去,冰雪消融的时候,四围一片宁静。
耳朵除了他的气息,再捕捉不到别的声响;眼里除了他的模样,再看不到别的曙光;血液在身体里奔腾着叫嚣着想要汹涌流出,以求躯体能够在这一瞬间焚毁融化,宁人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只有两句话:
如果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如果这一段短短的山路可以走成一生。
回忆的馨香渐渐褪去,周围依旧是一派凄风苦雨,而这一次……你又在哪里。
宁人心里被一阵强过一阵的哀伤所笼罩,面上却漾出了笑容,因为寒冷而变得苍白的脸色,显出了异色的卓然艳丽。
闪电划过天际,赤红的颜色一闪而逝,亮如白昼的强光让宁人本能的眯起了眼睛。
那个人撑着一柄青色油布伞,一袭白衣在风中猎猎鼓起,飞扬的发丝缭乱。
冷不防看去……还真的有点吓人。
宁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夜大夫不过来避避雨么?”
夜月走进了几步,在芭蕉叶下站定了,悠然收起了雨伞。
“手工还不错啊。”夜月挑了挑眉说。
“你才知道啊。”宁人的声音婉转优美,却带着明显的戏谑之意。
“……很漂亮。”夜月说。
“嗯,还好吧。”宁人不甚赞同地说,“搭得这么简陋,那里漂亮啊。”
夜月笑而不答,只是向宁人慢慢俯下身来。
宁人往后退了一步,微除起双眼问:“……你要做什么啊?”
“我是说……这里很漂亮。”
宁人的长发原是为了盘进帽里方便,因而齐齐梳成一束,此时没了帽子,露出了耳朵和线条优美的勃颈。
夜月的指尖轻触着宁人圆润的耳垂,一阵颤栗的酥麻之感陡然穿过全身,宁人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脸色也立时涨得通红。
“你、你……”宁人的声音弱得几不可闻,“没有人夸过那里漂亮……耳朵上有洞,他们都说很丑的。”
“一点也不丑。”夜月的眼神出奇的清澄静美,“真的很好看。”
“……我母亲也这么说。”宁人怔忡的看着夜月说。
夜月眸中微光一闪,随即从怀间取出了一方绢帕,在宁人面前打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一枚莹莹生辉的细致玉环,宛如兰花的形状。
“好漂亮……”宁人不由自主地惊叹。
“……这个有名字的,叫做兰环佩。”夜月悠然一笑,伸手替宁人戴在了左耳上。
宁人有些无措,一双眼眸在夜色中闪闪亮亮。
“送给你的。”
夜月的笑容宛如笼在烟轻雨浓之中,虚幻处带了难以言喻的风流韵致,竟有些判若两人的味道。
泪雨零铃终不怨
清晨醒来的时候,周围盈满了清清浅浅的幽香,仔细静听的时候,仿佛可以听见附近潮水涌动的细响,恍若身在异世界的感觉让宁人半晌没有回神,只是闭着眼睛安静的躺着。
所有的一切都十分美好……当然如果可以忽略掉某道充满挑衅的目光就更好了==
“衣衣,你是有话要说么?”
宁人从被褥中露出了半张脸,朝衣衣眨了眨眼。
衣衣站在房间的正中央,眼神不善。
“你有什么话总得说出来吧,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呢?”宁人一面问着,索性披衣坐起身来。
“……”衣衣望着宁人的目光满是怀疑,“你一点都没有长卿可爱;月师兄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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