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当龙葵妹遇上花七哥》第78章


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会有弱点,无论再怎样强大的人,总会碰上那样一个人,能让他所有理智变成摆设。
花满楼到底也没问出龙葵到底用什么换回自己一双眼,明明知道那女子在撒谎,却因那道即刻进京的御旨,不能多做停留,只望这场荒唐尽快结束。若是小葵为自己有任何闪失,花满楼真的不晓得自己还能淡定多久。唯一能让人放心的是,小葵既是怀了身孕,就算为了宝宝,她总归不会伤害自己的身体。
念及此处,花满楼再看一眼那出入只有一门、外部七十九架诸葛神弩、无窗幽深、插翅难飞的监牢,此刻一步踏入,前途未卜,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却说龙葵虽在江南,却心系京城,奈何自那日耗损灵力为哥哥治好眼睛,加上怀有身孕,竟果真变得如常人无二,虽说那日牛头哥说这只是暂时的,可这暂时有多久,谁也不知道。
其实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对于有没有异能,小葵是一点也不稀罕,可当那车轱辘滚滚、马蹄声声带着良人绝尘而去的时候,小葵才惊觉,失了御剑的能力,她要怎样才能追随哥哥去京城?!
最糟糕的是,龙葵总觉得眼前似乎蒙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目及之处,总似隔着一道纱帘,连最近处窗台上的鸢尾花看不清那花瓣具体的模样。如果说这就是所谓的天谴么,即使永远恢复不到从前,小葵也丝毫不后悔。
别人只当哥哥依旧是瞎子,却不知他已经可以将面前发生的阴谋看的清清楚楚,就算那帝王要暗算哥哥,只怕也不那么容易。
事实上,幸亏小葵当时义无反顾的医好花满楼的眼睛,否则两人只怕真要相会在阴曹地府了。
说来,此事真可算乌龙中的乌龙。朱棣下旨押解花满楼入京候审,愁的是没有给花满楼定罪的证据,哪里是真给他翻案的机会。这不,寝殿内,年轻俊朗的帝王正锁了眉头,将平素最爱的茶点宵夜都撂在一旁,案上展着几封奏折,有主张严办花家的,也有大臣奏请查明真相,不使花满楼蒙受不白之冤。
朱棣只当花家为商贾,仕途中人不多。却不想那花老头为人不错,竟能请动这么多人说情,朱棣登基四年励精图治,好容易才些许洗尽刚继位时那些杀伐血腥留给百姓百官的印象,如今若是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便定花满楼的罪,无异于又给了那些言官谏臣把柄,实在不是上策。
然,就此放过花满楼,放过花家,朱棣又岂甘心?因而烦闷的很。此刻寝殿内只有近身侍从,朱棣也懒得摆金殿上威仪贤明的君主模样,一把掀落案上求情奏折,连带打翻的七分热茶,慢慢侵蚀奏折明黄色的锦帛封面,还粘连着些眉弯般的嫩茶雪芽,如同一只大号的金蚕僵死在殿内地砖上,同朱棣相看两厌。
内侍吓得慌忙跪地,眼见主子心烦,岂有不排忧解难的,都是自燕王府中就伴驾在侧的侍从,人精似得,又怎会不知朱棣到底在烦闷什么。
“陛下息怒,仔细伤了手,您可得保重身子,这天下都指望着您这真龙天子呢。那些个惹陛下不痛快的人,哪里配陛下亲自烦心,奴才就……愿意为陛下分忧。”
龙椅上,一双凤眼一凛,瞬间吓得那跪在地上的内侍一哆嗦,慌忙磕起头,
“奴才多嘴,奴才再也不敢了,请陛下责罚。不过陛下乃是天子至尊,那些不识抬举的贱民本来就不配在这世上,让您厌烦。”
朱棣闻言并不多做评价,却也没责怪,只是才接过那侍从跪地奉上的朱笔,继续批阅奏折。
“这些年国库空虚,花如令也出了不少力,即使没有证据证明花满楼无罪,朕也不忍心他老来丧子,可花满楼熬不熬得过牢中待审的日子,会不会畏罪自杀,也不是朕能左右的了。”
朱棣嘴角露出一抹几乎不被察觉的冷意,手中笔走行云,朱红明艳,力透纸背。
那内侍忙道,
“圣上说的是,圣上宽厚,自然不会让花七公子在牢中受罪,可奴才听说他是个睁眼的瞎子,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碰了什么不该碰的,就算死在牢中,也是天生做下的孽病,怨不得别人。”
那侍从说的极妙,甚合朱棣心意,那些所谓的酷刑折磨虽然着实解恨,却实不是上策,毕竟花满楼活蹦乱跳的走进天牢,若出来时是一具被折磨的血肉模糊的尸体,相信谁也不会淡定,朱棣可不想给天下人留下“屈打成招”的话柄。
然而,在朱棣得知那侍从第八次下毒失败,且弄得人尽皆知的消息后,砸烂了寝殿内整套的彩瓷花瓶,生生被逼出要杀生的念头。
说来这事真的不能怪那小侍从笨。因知花满楼味觉嗅觉都极为灵敏,那侍从特意花千金求来一种毒药,百分百的无嗅无味,尤其是掺在酒里,任你大罗神仙也分辨不出。
只可惜,那毒药有个闪光艳艳的名字,叫彩虹七色散。
那侍从觉得,此毒用来对付一个会武功的瞎子,实在是最合适不过。
而花满楼在第八次接过那碗五颜六色、据说是好酒的东东时,委实忘了生气,只敬佩那下毒者的执着。
☆、93朱棣的烦恼
却说龙葵困顿江南;除了等待、心焦,便是同祈愿为伴。终于在她三天内第九百六十五次念叨那句“惟愿哥哥一切平安”时,红葵受不了了,几乎逃也般从那具她们共用了近一千年的身体里窜出来,飘悬在空中,一手掐腰;一手抚额,瞪着一双烈焰红眸;实在不耐,
“没用鬼;我都快被你念叨的超度了,花家那小子又不是傻瓜,你连眼睛都换给他了;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说到底,当年在荼山就不该救那个混蛋!就该让他被山贼活剐了!”
小葵如今只能看见面前模糊的红色人影,红葵的话都不错,可哥哥一日不回江南,让她如何不悬心?再说朱棣,若非为了自己,他大概也不至于这样恨哥哥,可叹时过境迁,终是多说无益了,只呢喃一句,
“我只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他也不至于非要哥哥的命不可。”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红葵,慢慢回想荼山点滴,山贼、救人、情谊……红葵慢慢将额头上的小手移至下巴,吧嗒吧嗒眼睛,极认真道,
“说起来,当年救朱棣是我呢!他只不过是到临走了,才瞥了你一眼……如此算来,要说爱,那他爱的也应该是我才对,你不必自责。”
说来荼山那段缘分的确纠结的很,若说朱棣对龙葵的青睐缘自救命之情,那当年将山贼打跑的可实实在在是红葵,可朱棣爱的究竟是红葵还是小葵,亦或只是一副皮囊,一个自己想象中的影子,便谁也不得而知了。
“既然他如此痴情待我,苦等本姑娘四年,我便到皇宫走一趟,顺便看看花家那小子,好让你放心……我倒是真不介意在那宫中留几年,反正人的寿命短的很,不过恍然一梦……你知道,我从来只有一个梦想,就是能找到一个爱我,保护我的人。”
红葵摸着下巴想了想,说的云淡风轻,
小葵闻言却慌忙摇头,只牢牢牵了红葵的手,
“你真的要走?可爱情是两颗心的事,你不是很讨厌他么?”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爱我,不就是爱情么?”
红葵脸上突然带了丝迷茫,关于爱情,她从来都是一个看客。她保护了小葵一千年,总以为若今后有人愿意爱护自己,那便是爱情。殊不知所谓爱情,须得两心相容,勉强为难不得半分。
“那当然不是爱,”指尖红蓝光华相绕,小葵闭上眼睛,
“爱情是不见会思念,从心底里想同他一直在一起,一想到他,便会情不自禁的微笑……我已经感觉到了,你心里有这样一个人的,他穿着月白的袍子,有对于你来说这世上最好看的笑容,有这样微笑的人一定不是朱棣。喜欢就要去对他笑,不可以勉强自己,这是你告诉我的啊。”
小葵和红葵两心出于一灵,沉心静气,小葵自然感觉的到红葵的内心。
然而红葵却甩甩脑袋,一张俏脸第一次生出些别扭的味道,
“是不是有了宝宝的人都喜欢唠唠叨叨,你还是关心关心怎么把花满楼从那要命的牢里弄出来是正经。”
一听哥哥的名字,小葵果然沉默不语,连日来京城没有一点消息,只从花平嘴里听说天牢异常可怖,单是刑具便储了满满五大间房,如真是一套套使下来,以人这血肉之躯承受,莫说有命,连渣都未必剩下。
让小葵如何不担心呢?
红葵见状,轻轻张开手臂将小葵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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