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第93章


村长第二天统计了人数,送他们去另一个村子,不远的路,但他们那更加荒凉,没几个人都,中午吃的咸菜和窝窝头,给边牧噎的喂,差点怀疑人生,这的人,怎么吃这玩意儿?都没有大米饭,太难想象了,晚上回去之后,边牧有点心情抑郁,边走边和邵寇念叨,“真没想到,还有人这样生活?有什么意思呢?”
通讯设备也不发达,他俩的手机都没信号,正巧,遇见昨天那个挑水的小姑娘,还是那样,没等说话,人就像一道风的跑走了,邵寇回程里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奇怪小画家到底怎么了?
边牧抿着唇直奔昨天的画,试图做出修改,不行,重新换纸,这次更加快,还是灰黄的底,但改变的是,小女孩的脊背是弯曲的,肩膀微塌,侧脸的轮廓是削瘦的,无比的瘦,下巴尖尖的,还多了一条蔓延的山路,没有尽头,唯独眼角,他画的比较上扬,因为,他今天看到了她的眼睛,是那种好奇的,又单纯渴望的,很喜欢那种空白,你可以肆意的填充。
“我给你炒了个鸡蛋,赶紧趁热吃,完事了好上炕给你按按。”
这一天的山路,累坏了小祖宗。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你滚远点,猪腰子。
邵寇:那牛蛋呢?
边牧:那你就给我死远点。
邵寇:猪尾巴?那玩意儿老香了。
边牧:请你自动消失。
邵寇:嗯,鸡屁股吧,这个比较正常吧?
边牧:你跟我去美国,来,看我不一枪解决了你这个妖怪。
第78章 邋遢
“完事了好上炕给你按按。”
边牧弓着腰,画的正聚精会神呢,完全听不见他说话,邵寇盘腿坐在炕头看他,人啊,得有一个痴迷的东西,好能足够支撑住你的整个人生。
这个村子搁个山里头窝着,下一场雨就得趟河走,半夜棚顶就淅沥沥的漏水,邵寇坐起来给边牧换个地方,拿个陶瓷盆接着,滴答滴答的清脆的一个劲儿的下小雨,结果这人愣是睡的香,这种睡眠,真让人嫉妒,防着他掉地上,把腿横过去挡着,倚着墙根眯着眼酝酿睡眠。
清早,不知道哪飞来的燕子叽叽喳喳的拥到他们这个房檐底下,叼着枯草和泥巴,一点一点的垒窝呢,两小只兴奋的跳来蹦去的,邵寇站底下觉得有意思,看样子要生崽了啊,也不知道家里的小混蛋想没想他俩,估计每天都以泪洗面,以为被抛弃了呢,小动物是非常可爱哒。
村子里头的人都起的早,前头大娘冲他挥手,招呼着赶紧去吃饭,“快来呦,今天又新下的蛋,都给你拿回去。”
昨天那两个就是人家硬塞的,今天哪还好意思要,“您留着给孩子吃吧,昨个儿的还有呢。”
这种,咳咳,算是善意的谎言了吧,实际上,那一小碟子都不够小祖宗塞牙缝的。
但人家却热情的很,非得硬塞过来给他掖兜里,扭头扯着胳膊往自家去,她家有个小外孙,三岁了才刚会说一个字两个字的,突然见着高大又壮实的邵寇,也不怕生,嚷嚷着要骑大马,男人乐呵呵的一个托举给架到肩膀上,晃悠着身子逗他,“坐火车喽,准备出发…”
大娘早起特意去山上挖的笋,用荤油炒了个咸肉,还有两碟子灰突突的咸菜疙瘩,蒸的婆婆丁的大饼子,喊着吃饭,“你去叫那个小老板吧,一会儿凉了吃就不对味儿了。”
邵寇也怕他别折腾的着凉了,起来吃点就出发回家,进屋了还能听见他打呼噜的沉闷声,一声一声的压在嗓子里,估计还真就感冒了。
摸摸他脑门,果然,发烧了,侧脸也滚烫一片,整个熊抱着他起来,诱哄开口,“醒醒,都烧成个火炉了,吃完饭好喝药,咱俩回家。”
趴在肩膀上的男人闷哼一声,眼皮黏住了似的动弹着费劲,厮杀半天勉强张开条缝,摇头不干,“不吃,现在就回家。”
不吃饭哪有劲啊,那可不行。
手掌顺着他后心往下揉搓,散散热,贴着他脖颈窝劝说,“少吃点,我带的退烧药,吃一片就好了,嗯?听话。”
人家正擦灶台的大娘瞧见抱着过来,再一瞅脸色,吓了一跳,忙过去搭话,“生病了?快,快进屋躺着,我给煮个荷包蛋糖水。”
后边的小外孙也稀奇,亦步亦趋的紧跟着,听见前头的高头大马答应了一声,说了句,“谢谢您嘞,咱这有姜吗?添点儿。”
大娘痛快答应一声,拽着捣乱的小孙子又折回灶台那,正好还有点没烧尽的柴火,舀了瓢凉水,切两片老姜扔里头,一瞅白糖罐子里头,冲着底下烧火的小孩就是一顿的斥,“你个败家孩子,我藏的那么高,你怎么够着的,老偷吃,看我不揍你…”
拎起来根柴火就往他身上招呼,那两颗小牙都成了虫子眼了,还吃,还吃,我看你这回还吃不吃了。
人家这个小外孙可带劲,蹦出挺老远,局势根本就一边倒,大娘收了身板,回头瞪他一眼,把那点罐子底的糖都倒进去,水开了磕个鸡蛋,端着进屋。
邵寇给他放下,大娘这屋收拾的干净,被褥也干爽,弄了个枕头让他椅炕头那边,弄条温毛巾给他擦身子呢,物理降温嘛。
变相的占便宜,边牧叨咕他一句,“别乱摸,一会儿硬了,你给解决啊?”
嗨,这个狗咬吕洞宾。
“别嘚瑟了,就你这小身板,忒不抗造。”
人都说饱暖思淫。欲,你这是烧迷糊了啊?
谢过大娘,一口一口的喂他,笋炖的有点咸,齁的慌,闭着眼睛嚷嚷着要喝水,趁着他主动张嘴,把退烧药推进去,和着温开水服了,边牧觉得热的困,迷糊着躺着睡了。
他俩那小屋也的确睡不了人,干脆收拾好行李,上大娘家挤挤,小孩下午就闹觉,扯着姥姥衣襟要摸摸,邵寇呆着有点碍眼,主动出去帮着劈柴收拾菜地,中午随便对付一口,等着去叫边牧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烧的不行了,邵寇连忙去找村长,总有大夫吧,哪成想,人家这是几个村子共用的诊所,远在几十里地之外呢,几个人一合计,不行,先得把烧退下来再去找诊所吧,用毛巾物理降温已经不好使了,干脆又喂了两片退烧药,找了两床棉被给他捂汗,只要出汗了,烧就退了。
邵寇蹲在炕沿,翻着手背给他按压合谷穴,这是一直憋着股火呢,发出来也是好,要不堆身体里早晚都是病,其实,何必呢,对那种人就不该抱有期待。
夜黑了不好开车,尤其道路还湿,村长建议明天一早就让拖拉机送他俩出去,邵寇摸摸他后背,觉得还行,咽下口气,送了人出去,大娘进屋把被褥抱走一套去旁边人家住,腾出来地方别扰了病人休息。
邵寇把他衣服撂上边,搓着他心口瞎说,“你啊,还是心眼小,表面上不当回事,实际上都搁心里头装着呢,活着多累…”
躺着的男人只想一脚给他踹锅底坑里,瞎bb什么,不知道就别瞎说,他是热伤风,上个屁火。
唉,两人的思想再次形成平行线,永远交叉不到一块儿,一个自认为的心理专家,一个自认为的云淡风轻,都是装模作样的老前辈。
晚上邵寇也不敢放松,拍着他起来喂了点粥,吃了块巧克力,才放他继续睡,这一番的折腾还是有效果,边牧早起就来精神了,冲着旁边熟睡的老男人就是一脚,几点了还睡,快给小爷做饭去吧,“老混蛋,菲力牛排和现磨咖啡,快去做…”
可能嗓子也烧坏了,明显的疼痛着说了句话,闭上嘴,扫视了眼破旧的屋子,怀疑头顶的棚是不是要掉下来,内心里头叹气,唉,还呆在这个穷地方呢,哪来的牛排咖啡,原来是做梦没醒呢,痛苦。
他正残忍的接受现实呢,旁边的男人睁眼坐起来,摸摸他额头,微凉的唇蹭蹭他的脖颈,还行,不烧了,“还难受吗?”
难受,南瘦,你就往北走呗。
邵寇手搭他腰上,整个圈着,听着外头一声压过一声的清脆的鸟叫声,跟他细语绵绵,“待会儿吃了饭,咱就回家,来,看我,这是几?”
手指头伸出来一根,在他那双狭长的眸子前晃来晃去,会数数不,这是阿拉伯数字中的几?
卧槽,逗弄傻子呢你?
“滚。”
气愤的怼他,别以为他大病初愈就收拾不了他了,逮谁虚弱无力呢?
你看你就是想的多,怪不得心眼那么小,邵寇面对着他那张臭脸,好声好气的解释,“你昨天发高烧可吓死我了,这地方连个医生都没有,万一把脑子烧坏了呢,说话大舌头,走道还哆嗦,那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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