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拥她入怀》第4章


“你怎么在这儿?”他不悦地问。
“少爷……”她有些喘,轻声道:“您好像身子不舒服,所以……”就要出门的时候,她听见他有些咳声,还没来得及唤大夫拿药,他就离开了。
她只得跟过来,看看少爷有没有需要她的地方。
此言一出,几名贵公子拍桌大笑:
“我的心祐大少爷啊!你这千金之躯可得小心点啊!”哄闹不休。
管心祐是管府唯一单传血脉的独孙,深受宠爱,这是人人都知晓的事情。
听见众人带有嘲笑,管心祐的脸色霎时阴沉。
徐达心知不妙,立刻转移话题:
“心祐,那个丫鬟跟着你有个把月了吧?还没让你换掉?”这可离奇,管心祐的难伺候他们也是知道的,他贴身的小厮婢女从来就难以看见熟悉面孔。
管心祐放落酒杯。“……没有理由换。”
没有理由?虽然这句话不能称做夸奖,但由管心祐口中说出,可表示那个丫鬟算得上是令他满意啊!
“难得了,她是哪点好到让你能够这么说?”徐达问道。看那丫鬟的模样也明白管心祐留她在身边绝非因为秀色可餐,那么她必定有过人之处。
管心祐挑眉,道:“她很听话。”
“是吗?”青衫男子拉长音,随后贼贼笑语:“不如来试她一试?”
“怎么个试法?”在座者之一插话。
青衫男子眼珠转了圈,停在酒壶上头。“来看看她听话地能喝多少酒怎样?”
“哈哈!”一人击掌,道:“徐达,你不是带了个小厮?我想到好主意了!”
“怎么?”徐达勾勾手指,站在后头仆人装扮的少年就上前来。
“让他们比拼酒力吧!”这才玩得过瘾!
“这好玩!那我插花下注,赌徐达的小厮赢。”青衫男子从袖中拿出一百两银票,又在游戏里提供新乐趣。
“对对,还可以下注!”同样地也拿出一百两,毫不手软客气。“我也赌徐达赢!”有眼睛的都看得到,徐达的小厮年轻力壮,而管心祐的丫鬟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流,哪能匹敌?
“你们……欸欸。”徐达苦笑:“可别让心祐说咱们欺负人哪!”
仿彿新仇旧恨开始总算了,准备开战围攻他。管心祐一点也不打算领徐达想要维持太平的好意。
“不会。”他没有回首,仅唤道:“结福。过来。”
结福款步上前,说:“少爷。”
“你就跟那小厮拼拼酒力,别让人说我坏了兴致。”他微笑,对着徐达等人从怀里拿出数张银票。“我出五百两,买我的丫鬟赢。”
没料到管心祐如此明确挑衅,消长的气势顿时倒反过来。
“徐达!我支持你!”
“是啊!”
“可别让人给小看了!”
徐达面露豫色,骑虎难下,只得道:“那好吧。”
看热闹的其他三人立刻道:“快拿酒来!”
管心祐仅安然垂眸,仿彿胜负与他无关。等阵势于桌面摆放好了,他才对结福道:
“去吧。”
结福只停顿刹那,便移动立于桌前。她对此荒唐,竟是没有半句该有的感想。
“喝!喝啊!”
旁人鼓噪着,她拿起酒壶,心里惶惶不安,耳边叫嚣吵人,她望了一眼管心祐的鞋,随即深深吸门气,学着那小厮的样子,没用杯子,口对壶嘴直接干了。这不仅让管心祐侧目,连其他贵公子也是一脸惊讶。
她恍若未觉,只是仰头张大檀口,拼命喝着。从未饮过的热辣酒液犹如穿肠毒药,在她的喉咙深处留下灼烫疼痛的痕迹,潜入腹肚翻腾,几乎令她表情扭结。
好难过……为什么少爷要她做这种事?她不懂。
但只要是少爷交代,她就希望自己能做好。无关那些银票、输赢,或者少爷的朋友,她只是这样简单地想着。
贵公子们瞠目结舌,徐达的小厮刚刚好喝完,将空壶倒转展现。结福猛地呛咳,扶桌稳住,是费尽力气忍着才没呕出。
显然她是输了。
管心祐不怒反笑,站起身。
“可惜了,我家丫鬟献丑。五百两银就赏给你们吃用,下次若有这种好玩的,别忘了我。”对着结福,他道:“还不走?”旋步移去。
虽然是赢了,却犹如被人施舍。除了徐达,其他人皆是表情难看。
结福辛苦地喘了几口气,才跟出去。
管心祐坐入轿子之际,结福摇摇晃晃地追上。
她双颊通红,头痛欲裂,全身上下包括里外都不舒服,却还是忍耐地站立在轿旁……那个专属于丫鬟的位置。
管心祐连问声她好不好都没有,望见她没昏倒在路边,放下轿帘,便道:
“走。”
结福茫然地想着,少爷应该是生气了,她如果再努力一些就好了,或许也就不会丢少爷的脸,让他输了五百两……
半个时辰后到府,她的神色看起来更差了,能够撑着走回管府,连一路看着她的轿夫都感觉不可思议。
管心祐回房,她仍旧跟着。纵然就是快倒了,或许手在抖,眼已微花,却还是替他更完衣。
“……一个可有可无的丫鬟,还真是能逞强。”在她收手时,管心祐说了一句。
结福晕眩恶心,能够保持丝毫清醒站立已是非常费力。
“少爷……结福退下了。”她根本听不清那是风凉讽刺抑或赞扬阐明,仅是如每次离开时的发言。
一阵严重的反胃排山倒海在体内席卷。再也不行了,她急急地推门奔了出去。
在管心祐躺下时,听到的就是她几乎要呕出心肺的声音。
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那个丫鬟……对他,明显地怪异。
“祐儿,怎么了?”
管心祐回过神来,道:“没什么,奶奶。今儿个天气真不错。”
“是啊……我这一把老骨头,也很久没有出来走走了。”管老夫人享受着冬末暖阳的普照,这些天的精神似乎特别地好。
逢初一十五,管老夫人总是会去庙里拜神,这一拜就拜了三、四十年,然而年纪逐渐增长,行动不便,她多是请婢女替她完成,这回,可是暌违已久的出游。
也是身体状况难得允可,才得以前来。
“奶奶,您根本还不算老。”管心祐小心扶着自己祖母,在庙旁湖畔的石亭中坐下。
“祐儿,你就是这点讨奶奶欢喜。”管老夫人疼爱地望着自己孙儿,呵呵笑道:“不奇Qisuu。сom书过,奶奶已经不会让你的好话骗了。前些日子,你还说要让我看戏儿,那个什么南曲传奇……‘荆钗记’是吗?结果呢……你还不是就给忘了。”
他一楞,随即想起,自己的确曾经说过要请戏班子来府里唱戏,而他也真的请人家来了,然后……然后?
脑中闪过什么,他忽地转过脸,寻找自己贴身丫鬟的踪迹。只见结福正将他褪下的披风折叠整齐收着,压根儿没注意这方的谈话。
有种不快感盘旋难散,他当场并没有发作。
消磨了一下昼,回到管府后,结福先是将热水装满木盆让他沐浴,然后整理脏污的外袍,拿出备好的干净衣裳,等着服侍他用晚膳。
完全不曾休息,甚至连偷空吃个馒头也没有。直到他终于要就寝时,已经将届子时。
“少爷,结福退下了。”她欠身,就要离开。
“等等。”管心祐唤住她,勾着修长的手指道:“你过来。”
她丝毫没有犹豫地听话,走近于安坐几边的他。
“还有什么吩咐吗?少爷?”
管心祐抬起漂亮的眼眸,带有探查地审视着立在面前的丑颜少女。
从小到大,他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回殊,有不少人卑躬屈膝,想讨他欢心,他也乐得接受这些奉承,但心里也同时在嘲笑他们的虚伪。
他不相信任何人。管府基业庞大,他富埒天子,会来亲近的,多半是希望能得到什么好处,他早就习惯了。
即便是这个丫鬟看来乖巧单纯,唯命是从,那也可以只是假装。
“我问你,你是卖身进府的,对不?”他往后靠,将膀臂轻搁在扶把上。
“是。”她瞅着自己指尖,觉得有些冰凉。
那就是说吃管府的,住管府的,没有太多酬报,顶多三个月就是一串铜板。
“那……你有想要些什么吗?”他沉问。
她的目光稍微地瞥视他身后那扇没关好的窗。“没有。”
“没有?”他的语气略带讥诮。
她盯着他身上所穿,单薄的中衣。“少爷,您……”
“到了这地步,你也不必再含蓄。”他嘴角勾着笑,宛如叹息。“其实你们这种人在想些什么,做主子的还会不明白吗?”
结福先是呆了呆,随即面露疑惑。
他低嗤一声,好整以暇地支颐。“我承认你勤谨努力,比其他丫鬟更有耐性,而且仔细,那么……从现在起始,我每月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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