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首富沃伦·巴菲特传》第71章


有一次巴菲特在大都会公司做即兴演讲,有人问他有什么管理技术可推荐的。他讲了一个陌生人在一个小镇的故事。他想与当地人交朋友,他走到村子的广场上,看见一个“德国牧羊人般狼狈的”报时员老头。巴菲特接着说: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一条狗,问道:“你的狗咬人吗?”老头说:“不”。于是陌生人弯腰拍了拍这条狗,狗扑上去,很熟练地咬下了他的袖子,陌生人一边动手补衣服一边问老头:“你不是说你的狗不咬人吗?”老头说:“不是我的狗。”故事对管理人的寓意是:问对问题是很重要的。
巴菲特总是用这种言简意赅的方式来说明问题,哪怕是在私人场合。有一次一个大力吹捧巴菲特的保险公司但自己不愿投保的人——史蒂文。格拉克斯特恩飞到奥马哈问几个问题。那是个寒冷的早晨。格拉克斯特恩在报纸上读过巴菲特的评论,现在他急着想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巴菲特穿着法兰绒衬衫和卡其布裤子会见了他,他一下子觉得轻松多了。他对巴菲特讲起了理论上的风险问题。“嘿,斯特恩,”巴菲特说,“要知道你打扑克牌时总有一个人要倒霉,如果你看看四周看不出谁要倒霉了,那就是你自己了。”
这就是巴菲特警告他不要承担他不懂的经纪人风险的方式。格拉克斯特恩觉得东道主就像那些年度报告的作者一样——说得很简单,不多,但含义深刻。他接受了巴菲特的劝告。
巴菲特的公私界限弄不清了。他的朋友也是他热心的支持者。他们常来咨询一下,要点建议。斯坦。利普西要巴菲特帮助参谋一下该怎么摆脱女友的纠缠。德克萨斯融资家理查德。雷恩沃特跑过来咨询定期的“不动产票据”
问题。1986年,雷恩。沃特举棋不定时,巴菲特警告他不要为了几个钱而轻举妄动,不值得。这事雷恩。沃特终身难忘,因为不久华尔街上行情正好的几种股票垮了。杰克。伯恩谈起巴菲特就像谈到国宝一样。“有些认识沃伦的人没得到好处,”伯恩说,“他也该给我点好处。”
每逢奇数年份,巴菲特内层——所谓格雷厄姆一伙——都要召开一次碰头大会。刚开始只有巴菲特和几个投资伙伴参加,很简朴。他们在佛罗里达棕榈海岸第二次碰头时,有个旅馆服务员对小费看不上眼,把它掷到门上了。
还有一次,富得流油的桑迪。戈茨曼跟他们一起去开会,到机场时原以为是坐头等舱,别人都说不是,窘得戈茨曼结结巴巴地说他的秘书搞错了,最后跟着大家坐二等舱。
现在他们开会可不再是这样了,参加者范围也扩大了。他们现在是坐伊莉莎白去斯科茨代尔、亚利桑那太阳谷、爱达荷这样的地方度假。巴菲特邀
请了一些有钱的朋友和夫妇,如本罗尔。卢米斯和汤姆。默菲。有一次他们在科罗拉多河上玩,大老爷凯。格雷厄姆忍不住说道:“我的屁股从来没有这么湿过。”
巴菲特认为与朋友们去度假是极其开心的事。他很喜欢他的朋友,别人对他也一样。这种聚会也有种神圣的气氛,虽然与年度会议不完全一样。尽管这些朋友的事业都很成功,他们都愿意听巴菲特的安排,好像是专为他们开的庆功会一样。客人名单由巴菲特决定,只有他说让谁来才算。一个常客说:“人们显然都希望与他坐在一张桌子旁,你忍不住会想,他会坐我这张桌子吗?”已成为音乐家的彼得。巴菲特觉得他父亲的朋友都渴望加入他的公司。坐在他那挂着约翰。列农和约科。奥诺画像的音乐室里,彼得把他们比作是一群有天赋但比不上甲壳虫乐队的音乐家。常客埃德。安德森认为巴菲特是个“奇迹般的人”。巴菲特在这种聚会上的行为很随便,说明他对这些朋友——至少其中部分人——比普通股东“听众们”熟悉得多。
巴菲特的许多朋友也是他的股东,因此他总莫名其妙地觉得对朋友们的家庭和财富有责任。他们老是谈巴菲特和股票,就连走路时也喋喋不休。巴菲特的朋友经纪人马歇尔。温伯格曾建议不要在伯克希尔股价为77美元时卖出,说还会涨,当股价到了105美元时他还是这句话。巴菲特的另一名老朋友亨利。勃立特也总是人云亦云地向别人介绍伯克希尔的前景。当股价涨到1700美元时,他有点慌了,于是卖掉了他妻子的股票。
按说,买伯克希尔的股票不是为了卖了,是让巴菲特安排,而不是自己拿主意的。但股价得异乎寻常地高,人们都不知所措了。雷诺兹证券公司的董事长凯斯。威林曾以40美元伯克希尔的一些股票,后来又在43美元时买了些。当股价达到50美元,他就等着价格回落了。可他等了又等……最后在3000美元时再买些。
巴菲特有个几十年的老朋友,他总忍不住分析一下巴菲特死后股价会怎么个下跌法——每股跌1000美元?还是2000美元?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个。巴菲特的健康状况成了关系金融状况的一个因素。在一次年度会议上有这么段对话:提问者:巴菲特先生,我一直想买伯克希尔的股票,但不得不考虑您个人会发生某些事,我可承受不了意外风险。
巴菲特:我也承受不了。
巴菲特在家中的角色也很模糊。他有几次书信体年度报告是假想给他姐姐罗伯塔写的。可他们在一起时,他对她又敬而远之,罗伯塔住在加利弗尼亚,她很清楚地不想干涉她兄弟的事,因此在问他问题时十分简洁。
她发现他的回答绝对是“很棒的”,但她不像与“其他人谈话那样”与他交谈。她说,她明白“随意插话”是不合适的,因为“他得重新回到原来的思路上,他有专注的习惯,干什么都认真专一”。
巴菲特承认他在公众面前和个人生活中表现得不一样。用他的话就是在家内向,在大街上外向。这点从他的女伴中就可大体反映出来。苏茜是巴菲特多数社会活动的女伴,如在格雷厄姆他们的研究会上,在伯克希尔的年度会议上或与朋友们一起在纽约和加利弗尼亚度假。
苏茜也是个十分外向的人,她虽已住在旧金山略为简朴的小房子里,但也不常在家。当她的孩子们或朋友需要帮助或生病、病危时,她会二话不说地陪他们几个星期,直到事完为止。当她在奥马哈的朋友贝拉。艾森伯格,
一个爱滋病幸存者,想去看看她们的老朋友时,她什么也没说,就陪着她到处乱飞。也许是因为她到过许多地方,热衷于人口控制,包括跋涉到印度、土耳其和非洲。她自己说“我的日子是在天上过的”。她也照顾旧金山人,曾把一个爱滋病患者领回家护理。她后半生的游牧生活不是为家庭或自己的小圈子度过的,而是为所有需要她的人——包括她丈夫。“奇怪的是,”巴菲特的一个朋友评论道,“他仍然爱她爱得发疯。”
他在奥马哈的伙伴阿斯其德也很少参加公开活动,这点与巴菲特在奥马哈时一样。她每天早上都去当地的动物园照看植物,人们可以看到她穿着牛仔裤和毛衣在那儿挖土。她和巴菲特都不常参加社会活动。巴菲特在家时,常呆在起居室边上的他的“小窝”里,那儿曾是全家人晒太阳的地方,放着他的书和文件;还有一个大电视。他的伙食也很简单,常常啃火腿三明治或是对着盒子吃香草冰淇淋,早饭也是如此。这种平静的气氛让阿斯其德觉得舒服,她的童年太不稳定了。有一次节日聚会时,沃伦的姐姐多丽丝冒冒失失地问她和沃伦到底是怎么过的,阿斯其德脸红了,说沃伦是“一起过日子的最好的男人”。
巴菲特很希望凯威特广场的第14层能安静点,朴素点,他称那是伯克希尔。哈撒韦的“世界中心”。尽管他的公司十分富有,但共只有11个人:两名秘书,一个出纳,三个会计师,一个贸易商,一个财务主管,一个保险经理,格拉迪丝。凯丝 (一直是他的助理)和老板。伯克希尔没有律师,没有战略计划者,没有社会雇员,如门卫、司机,情报员和顾问。它没有连着一堆阴极射线管的分析仪,没有现代企业有的那些玩意儿。
这些简朴的作风是巴菲特特意安排的,为了实现他所谓的“机构机动性”。如果他雇了一层的贸易商,他们就会找点可做的生意;如果雇了律师,他们就会找人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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