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第274章


个肠疝手术——他称它为一次“小宰割”。事实上,对于他这种年纪的人来 说,这是一个极其严重的手术,他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复元。
这个一直喜爱钟表的人——在白宫的不眠之夜里,他总是上钟表的发 条;并且在椭圆形办公室中他保持有八九个钟表;无论到哪里去,他总想要
准时——现在视时间为敌人和追踪者。他写信给艾奇逊说:“那位‘公民’ 老妇一直在追赶我,我不得不慢下来点儿,特别是自从她在杜鲁门夫人那里
有了一个伴儿之后。”贝丝的所有 3 个弟弟,弗兰克、乔治和弗雷德?华莱 士,此时都已去世了。
“在 79 岁上,你一个接一个地去参加朋友们的葬礼,他们中的大多数人 还不到 79 岁——这样,你有时会感到奇怪,是否那个拿着长柄大镰刀的老头
儿没有在追你。”杜鲁门在 1963 年 5 月,他生日过后不久的另一封信中写道。
那年秋天约翰?F?肯尼迪的遇刺使他在感情上遭受了重大打击。他在米 勒巴赫饭店吃午饭时听到了肯尼迪遭枪击的消息,但直到后来,他在回家路
上的卧车里才得知肯尼迪已经身亡。
玛格丽特写道:“由于他本人曾距此命运如此之近,爸爸被极度地震惊 了。他生平第一次无法面对记者。”
当我正准备飞往华盛顿时(杜鲁门后来在答复作者成廉?曼彻 斯特的询问时写道),我接到了约翰逊总统的一个电话,告诉我:
为我派了一架飞机,这样就使我能在葬礼前一天赶到。我直接前往 布莱尔大厦。在那儿呆了一会儿,我们坐车去白宫拜访肯尼迪夫人。
我发现她正如我所期望的那样,惊人地镇定和克制,不过我看到她 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悲痛。她对我说,她的丈夫,总统,常常谈
到我,并且对我们试图做的事情深表同情和理解;我发现自己激动 得说不出话来。
对于一个曾担任过总统、经历过它所带来的考验和重负的人来 说,不承认这场降临在国家头上的悲剧的严重性,看不到他的家庭、
特别是总统夫人所遭受的这场灾难性打击的严重性,这是很困难 的。
贝丝一直生病,这次不能同行。玛格丽特和克利夫顿则从纽约赶来,和 住在布莱尔大厦中的杜鲁门呆在一起。见到父亲后,玛格丽特越发担心了,
他看起来情况糟透了。一位医生被派来照管他。杜鲁门顺从地上楼回到他的 房间,在床上用餐。但是,第二天,他又步行出席了葬礼和墓边的祷别仪式,
之后,他与艾森豪威尔同坐一辆车回到了布莱尔大厦。两人坐在布莱尔大厦 的前会客厅中谈了大约一个小时。然后,艾森豪威尔返回了他在葛底斯堡的
家中,社鲁门则飞回了密苏里。
肯尼迪悲剧发生后,国会通过了一项法案,授权特工处保护前总统,于 是,一支特工处的小分队到达了独立城。但是,当一名特工人员拜访杜鲁门
的家、以便作自我介绍、并告诉这位总统他不再需要有他自己的保镖麦克?韦 斯特伍德时,杜鲁门对他说:“那么,我就不再需要你,所以,从这里滚出 去。”
杜鲁门夫妇都不希望特工处再回到他们的生活中。玛格丽特描写说,她 母亲的反应就像是他们刚告沂她,她要在白宫再住 4 年似的。贝丝也拒绝让
特工处来到这块地产上。但是,后来约翰逊总统在一天晚上亲自打来电话, 让贝丝相信特工处的保卫应该被恢复,杜鲁门夫妇才同意了。此后,他们将
处在特工处的保护之下,尽管麦克?韦斯特伍德仍像以前那样陪伴在总统身 边。
1964 年 5 月,杜鲁门 80 寿辰的庆祝活动在独立城、堪萨斯市和华盛顿 持续了一个多星期。在独立城举行了一个巨大的庆祝午宴,在米勒巴赫饭店
又举行了一个。5 月 8 日在华盛顿,他以“典型的热情和充沛的精力”参加 了庆祝,所到之处都获得了欢呼和赞扬。他应邀对参院发表演说,坐在前排
的一个座位上,西服翻领上戴着一朵玫瑰花,并且聆听了 27 位参议员对他那 热情洋溢的称颂,其中包括两名自他在参院任职起就一直是他最要好的朋
友、即共和党人乔治?艾肯和莱弗里特?索顿斯托尔。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 刻,参院首次运用一年前采纳的一项新规则:前总统可以获得“进入参院的
特权”——杜鲁门对此感受极深,以至当他起身发言时,几乎都说不出话来。
非常感谢你们。我是如此地激动,以至现在都不能很好地利用 这条新规则。这是我毕生中遇到的最重大的事情之一。
它是独一无二的。它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在你们和我以及 这个门柱之间,由于这条新规则而使我获益,所以我认为这是一条 有益的规则。
当参议员们拥在他身边与他握手时,他说:“你们可以祝福我有更多更 快乐的生日,可我绝不会有比这更幸福的另一个生日了。”
5 个月后,1964 年 10 月 13 日,杜鲁门在北特拉华大街 219 号进入楼上
的浴室时,绊在门槛上。他跌倒了,头碰在盥洗池上,眼镜撞碎了,碎片严 重地划伤了他的右眼。接着他又继续倒向浴缸,折断了两根肋骨。尽管他神
志仍然清醒,但却动弹不得。
警察被叫来了,他被一辆救护车送进了医院。两天后,华莱士?格雷厄 姆报告说,他的患者的情况有了“很大的好转”,身体状况“非常令人满意”。
尽管杜鲁门不久便重新回到家里,并最终恢复了某些过去的日常工作,但他 再也没有从这次跌倒中完全恢复过来。他的体重开始减轻,脸庞也变得消瘦
了,在厚厚的眼镜片后的那双眼睛不成比例地显得很大。他妹妹玛丽?简说:
“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以前那个样子。以前他一直是圆脸,并且精神很好。现 在照的相却很悲惨。他是那么瘦。以前他照的相总是那么好。”
不过,他继续坚持在麦克?韦斯特伍德陪伴下的清晨的散步,偶尔也由 第一长老会教堂的牧师托马斯?梅尔顿来陪伴,后者就住在杜鲁门街对面—
—梅尔顿回忆说,他的步子每年都比原来要慢一点儿,但杜鲁门却坚持尽最 大的努力来散步。每当经过梅普尔大街上的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它是该城最
引人注目的那些银杏树中最大的一棵)时,杜鲁门还习惯性地冲它说些话。 几年后一位来访者问梅尔顿,总统对那棵树说了些什么。“他说:‘你
正在做一件好事’。” 他和贝丝成了独立城公共图书馆的固定赞助人。麦克?韦斯特伍德开着
另一辆新的浅绿色的“克莱斯勒”汽车带着他们,杜鲁门坐在前面,贝丝则 坐在后面。到了图书馆,他就进去,出来时夹着一大堆图书。
与艾奇逊的通信仍然继续着;艾奇逊的信很详细,以便让杜鲁门了解约
翰逊总统任内的情况,因为他知道杜鲁门想了解这些情况。而杜鲁门现在则 是口授他的信件,并且口授的内容越来越少。
1965 年夏,维维安?杜鲁门在 79 岁上去世。杜鲁门写信给艾奇逊说:
“他的去世对我意味着一个重大的损失。”几天后,特德?马克斯也去世了, 杜鲁门出席了他们两人的葬礼。
1965 年 7 月 30 日,当约翰逊总统来到独立城,在杜鲁门图书馆中当着 杜鲁门的面签署新的医疗照顾法案时,〃奇〃书〃网…Q"i"s"u"u"。"C"o"m〃一篇报道说,来自华盛顿的名人对杜
鲁门那让人怜悯的虚弱样子表现出了“悲哀的惊讶”。不过,他的声音仍然 很有力,他谈到了他为图书馆设计的几项规划。
他坐在约翰逊的身边,握着一根手杖,看着这项 20 年前他就提出的为老 年人提供医疗照顾的法案签署成法律。
杜鲁门告诉总统说:“你使我成了一个非常、非常幸福的人。” 内利?诺兰去世了,吉姆?彭德格斯特也去世了。在杜鲁门晚年的私人
遗憾中,与他的老朋友吉姆?彭德格斯特闹翻是其中之一。1958 年,在对一 位当地的民主党候选人的赞同问题上,两人之间有了一些误解,这使得两人
都认为对方背弃了他们的友谊。这是一个可悲而不幸的僵局,不过,在吉姆?彭 德格斯特经过与癌症的长期搏斗、于 1966 年春去世后,杜鲁门出席了他的葬
礼,他知道自己生活中的另一篇章已经结束了,却完全不是他所希望的那样。
出席葬礼成了他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那位长老会的牧师托马斯?梅尔 顿后来记述了一次在独立城的一个冷酷的冬日里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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