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权皇后》第170章


笑声之中,陈杞她们走了进来,众人起身相迎,陈杞坐下才对平王妃笑道:“弟妹倒来的早。”陈柳不等平王妃开口就道:“大姊姊操心外甥媳妇的身孕才来的晚,此时倒说我们来早了。”
窦翊的媳妇有孕了?平王妃不由哦了一声问陈杞:“怎么,外甥媳妇就有喜了?怎么都不知道?”陈杞与其说是抱怨倒不如说是欢喜:“她本要随我来的,结果刚起来就觉得头晕,丫鬟急忙告诉我了,我又听她还有些想吐,这不像病倒像喜,又细细问过她贴身服侍的人,寻了太医来诊脉,确实是喜。只是这么一忙乱就误了进宫的时辰。”
殿内众人早说起恭喜来,陈杞是照单全收一个也不漏,平王妃叹了口气:“哎,翊外甥都要当爹了,我家那小子,到现在都没人肯嫁,眼看他妹妹们都嫁了,就他还一个也不急,难道还要个天仙不成?”
为给纯炎寻媳妇,平王妃也是一家家的女儿们细细看过腿都跑细的,只是纯炎这个也不喜欢,那个还嫌弃。平王妃又不敢太逼他,这襄王和襄王妃这对夫妻例子还摆在眼前,怕真的娶回来一个他不欢喜,到时害的可不是一个人,只得耐着性子慢慢为他挑。
陈杞听了平王妃这抱怨,也笑着道:“这是缘分,缘分到了,自然什么都到了。二弟妹也不要太着急。”平王妃摇头:“怎么不着急,他都二十了,姊姊你都要抱孙子了。”襄王妃坐在一边,看着她们说笑,这原本就是平日襄王妃进宫时和众人相处的模式。以前襄王妃只会觉得,纵是满殿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够明白和理解自己,可此时看着这满殿的人说笑欢喜,襄王妃觉得,是不是自己有些事错过了或者想左了?才会久久没有走出来?
宫女已经走进来请各位诰命往昭阳殿内观礼,陈杞在前,平王妃在后,陈柳站起身,见襄王妃还坐在那,伸手道:“四弟妹快走吧。”襄王妃这才从思绪里走出来,随她们一起前往正殿。
见襄王妃今日有些魂不守舍自顾自想和平日那种不容人亲近的神情不一样,陈柳低声道:“四弟妹,晓得你自认受了许多委屈,可是陛下也好,娘娘也罢,都只认你为弟媳妇,纵是谁也越不过你,翻不过天去,你又何必只闷在心里?”襄王妃的眉微微一皱才道:“三姊,我要的,不是这些。”
陈柳笑了:“我知道,你要的是夫君疼爱、夫妻恩爱。可是弟妹,我就想问一句,这夫妻恩爱,难道就靠你自个在这憋着,对四弟的示好也罢、发怒也好,都那么淡淡的,能得来的?你别说我护着自个弟弟,这夫妻夫妻,走到这冷冰冰不理不睬这一步,不是一个人的错。”
这话让襄王妃心里的委屈泛上:“可……”陈柳已打断了她的话:“可你也有公主的骄傲?四弟妹,骄傲一道用在夫妻之间,除了你死我活时候,其它时候真是不该拿出来。你骄傲你不屑,难道你还指望四弟在你这里受了冷遇,依旧一趟趟来寻你盼你露出个笑脸吗?休提他身边还有别的女子,纵然没有别的女子,这冷遇一久,心自然也就冷了。四弟妹,我知道你公主出身,骄傲众人。可是你也是四弟的妻子,妻子对丈夫,那能永远高傲骄傲。”
襄王妃咬一下唇才道:“可是他,他不也一样骄傲?”陈柳笑了:“四弟骄傲自然是他不对,自然有我们去说他。做男子的不能骄傲妻子,反过来也是一样。夫妻哪能因为互相骄傲就过的和仇人一样?”
襄王妃似有所触动,此时已到昭阳殿内,陈柳停下说话走进殿内,以陈杞为首的众命妇对清瑜行三跪九叩礼,起身后又对站在清瑜身边的纯漫行礼道贺。陈柳她们是长辈,只站着观礼,之后又由陈杞送上贺礼,纯漫回拜。
纯漫已于昨日被封为南阳公主,盛装之下的她面色有些紧张又带有喜悦,这样的神情让襄王妃想到很久之前,同样是在昭阳殿内,自己辞别何氏出嫁时的神情,那时心中除了喜悦什么都没有。
天家女儿,嫁给谁就是谁的荣耀,哪会担心丈夫好不好相处?这种骄傲已经生了根发了芽,别人很难把这种骄傲拔掉。可是今日陈柳这番话才让襄王妃有些知道,或许一开始自己想的就想错了,做夫妻,该有做夫妻的方法。
襄王妃在想的时候,该行的礼已经行完,纯漫走到清瑜跟前跪下,由清瑜叮咛几句为妇之道,以前襄王妃都认为这不过是个过场,可今日听着清瑜说的这番话,襄王妃却觉得很有道理。
夫妻和顺,和睦顺利,不和睦哪来顺利?而和睦是要两个人一起。襄王妃想到陈枫,当年那个唇边含笑的男子,当初自己也曾倾心于他,两人也曾有过笑语欢颜。这变化是先从他开始还是从自己开始?襄王妃有些理不清。
宫女来报吉时已到,清瑜扶起纯漫,众命妇簇拥着她们送纯漫到殿外,看着纯漫坐上车,侍从们簇拥着她离开,清瑜不由叹道:“哎,又嫁了一个,等全嫁完了,我也就该老了。”簇拥着清瑜的命妇们自然笑着宽慰她。
命妇们观礼结束,要去领宴,在宫女们带领下往领宴的地方去。襄王妃这才走到清瑜身边道:“娘娘,我觉得,或者我可以再试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知道你们又要说我心疼小儿子了。
、156章
这话说的有些突然;清瑜惊讶地看向襄王妃;襄王妃的眉还是微微蹙着,见清瑜满面惊讶看向自己。襄王妃唇边有微微笑意浮现:“娘娘不必太过惊讶;娘娘也好,二嫂也罢;几位姊姊也好;都曾劝过我,说我毕竟和襄王是结发夫妻,可当时我一心只想着襄王负我辱我,却没想过;襄王也曾对我示好过。夫妻夫妻,”
襄王妃喃喃地念了两遍;终于没有说完,唇边的笑容有几分苦涩:“竟从没人告诉过我,做夫妻该怎么做?”公主和普通女子是不一样的,从来都是骄傲的,自矜的,受到百般奉承的,是被针戳到手指也会让人大惊小怪的。
清瑜的头微微低了下才轻轻抚上襄王妃的肩:“其实,怪不得你。”襄王妃嗯了一声才道:“三十岁才来学怎么做个普通人,会不会太晚?”清瑜唇边也绽开笑容:“不晚,其实普通人也好,皇家的人也罢,都有各自的不得已。公主要和四弟做平凡普通的夫妻,就要用平凡普通人的过法。”
襄王妃的眼微微一敛:“其实,我早已经不是公主了,娘娘又何必以公主称呼?”清瑜摇头:“不一样的,只要做过一日的公主就是公主。”宫女走近一些:“娘娘,宴席快开了。”
清瑜伸出手:“走吧,我们去赴宴。”襄王妃后退半步,看见她这个举动,清瑜想起很久之前的事:“当年公公去世,四弟千里奔丧,曾想让你一起回来,但你拒绝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襄王妃不料清瑜会突然问这个,这件事已经过去好些年,也变成她和襄王之间的一道巨大鸿沟。想了想襄王妃才轻声道:“当日如果我随他走,他还没走出京城就会被皇兄下令杀死。”果真如此,这是压在清瑜心里很久的一个谜,清瑜长舒一口气才道:“那襄王知道吗?”
襄王妃轻轻摇头,接着就道:“但我想,他那么聪明,应该想的到。”清瑜笑了:“该说你们俩谁傻呢?一个生了那么多年的气,另一个明明知道为什么生气就是不说,指望着他主动知道。夫妻之间,连这些话都不能说,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襄王妃面上露出罕见的羞涩来,接着想到什么:“后来,他出征又有了柳姬,我就想,我是白为他操心了,倒不如青灯古佛过一生。”柳姬,提到这个名字,清瑜的眉微微皱起,接着就道:“柳姬算个什么?纵然她得四弟宠爱哪又算个什么?”
是算不得什么,但若那个人是自己丈夫心中所爱,又全不一样了,想到柳姬,襄王妃不由握一下拳才道:“我和他,毕竟不是十几年前了,若这次我的示好没有结果,还求……”
清瑜已经直接接口:“我答应你,若这次四弟依旧如此,你们夫妻还是这样,我不管四弟怎么反对,都会让你离开襄王府,至于你是要去依安乐侯居住还是出家,任由你选择。”襄王妃面上绽开笑容盈盈拜下:“多谢娘娘。”
清瑜扶她起来:“总是妯娌一场,我怎忍心看着你这么年轻就伴青灯古佛?只是夫妻之间的事,我们外人总不好置喙。”襄王妃昂起头,如同还是当年这宫廷之中骄傲的公主,而不是王府中那个冷漠无语的王妃:“是啊,夫妻之间的事就要夫妻之间解决,原先我想的太简单了。”
看着她眼中清瑜从没见过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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