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第4章

也知道容若要娶卢家小姐，所以才没有？
“为何婶婶没有跟那位公子走呢？”婉儿脱口而出，倒是有些唐突，颜渊好奇清儿明明是沈公子的婶婶，看语气，沈公子倒是更希望她和那位纳兰公子一起。“我和那位纳兰公子也是相识，是他托我相问，其实我也看出他对婶婶有情，但是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婉儿小心说道，怕颜渊生疑。
“这倒是没有听姑姑说过，我也只是见过那位公子一回，姑姑既然已经嫁了人，那位公子又娶了妻子，这事也就没有什么必要追究了。”颜渊的话很是道理。
“你的话在理，其实本来是没有什么，但是如果婶婶在京城，能作为旧友拜访一下也算是两人知己一场。”颜渊听婉儿的语气好像很是关心清儿，虽不知道个中缘由，但是他自己未尝不担心清儿的周全，不知道清儿在欲亲王府怎么样了？
“姑娘，李妈妈来了。”丫鬟禀报清儿，清儿见来人是个妈妈，也不知道是什么。
“老奴是正福晋身边的人，见过姑娘。”李妈妈上前作揖，清儿应了一下，眼神与她相对有些寒意，李妈妈眼神尖锐的打量清儿，清儿知道了来者不善。
“不知李妈妈前来是？”清儿问道，李妈妈看了一眼丫鬟，房里的人都退了下去，转眼只有清儿和她两个人。
“老奴倒不是为了其他什么事情，姑娘你可知你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原来的主子是谁？”李妈妈话中有话。
“桑芙姑娘。”清儿答道。
“你可知桑芙姑娘为何而死？”李妈妈看着清儿，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因为她是汉人，是江南乱党的后人，正福晋为了王爷的安危才冒大不为处置了她。”
“所以呢？”清儿看着她，似乎她想说自己跟桑芙一样。
“姑娘是明白人，老奴只是希望姑娘不是什么乱党后裔，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
原来是来探查自己身份的。清儿答道：“李妈妈多虑了，我本是慈宁宫的一名宫女，为太皇太后办事，近日因为身份败露才被接回，但是宫中眼多口杂，所以才在王爷府上修养，待身体复原，自然离开。”
“宫里的人？”李妈妈似乎不相信，“宫里人怎么能随便派出去？”清儿亮出建宁公主的令牌，李妈妈大惊，“姑娘莫怪，既然姑娘是为太皇太后办事，老奴多了嘴，真是罪过。”李妈妈跪在地上直请罪。
“以后不要多问便是，我知道福晋是担心王爷的事情，李妈妈回去照实说便是。”清儿请她起来，虽然清儿不喜欢这个李妈妈，但是也没有必要与她纠缠。
李妈妈回去余姚那里禀报。
“没想到她是宫里的人，不知道王爷会不会？”余姚有些担心。
“福晋不必在意，老奴估计是真的，要不王爷早就收了她，没事供着她做什么？”李妈妈见余姚皱着眉头。
“希望如此。”
婉儿心里记挂着清儿，想要修书容若，但是汪琬提点容若就要科举了，这件事就一直拖着，颜渊在汪琬处学习，本来汪琬想让他也参加科举，但是颜渊谢绝了，清儿一日不安全，他要是露面只会加大她的危险。而福全和玄烨一直忙于三藩的事情，也很少到别院见清儿，清儿安静的调养了一个冬天，可是什么时候才是她的春天，还是永远只有漫无边际的冬天。
次年，容若参加殿试，中进士，主考官都很是满意他的文采，玄烨也很是满意纳兰的文章，便不舍得将他派到地方，没有几日便受三等侍卫。
“容若你怎么了？”卢颖看出容若回来之后没有什么精神。
“我寒窗数载，没想到只是当了个三等侍卫，枉我学了那么多治国之道。”容若叹道。
“没关系的，你的所学就算没有到地方去实践，你也可以将它们告诉皇上，一样也会实现的。”卢颖看着他。
“夫人。”这些年似乎只有卢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是那样善解人意。
“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情，顾先生来京师了，说是因为听说你高中，特地来给你贺喜的。”卢颖想起来这件事容若听了应该是欢喜的。
“他在哪里？”容若转眼有了神采。
“在他家别院里。”卢颖说道，容若转身就准备去。“早些回来。”
5相聚
“容若真是恭喜恭喜呀。”顾先生见容若来了，很是欢迎。
“不敢，学生还有许多事情要像先生学习。”容若见到顾贞观很是开心，一别半载，顾先生没有什么变化。
“这倒不敢当，你是进士，我可什么都不是呀。”顾贞观自嘲道，“对了，沈公子也来了。”顾贞观派下人去请沈宛。
“沈公子他才学也好，为何不？”容若有些不理解。
“他呀，志向不在社稷，你也不要难为他了。”婉儿从里面出来，见到容若不愧是高中，神采也比半年前好了许多。
“是呀，你就不要难为我了，我只想在江南做个商贾，官场的事情不适合我。”
“沈兄，这样说有些可惜，我看沈兄文采过人。”容若说道。
“文采与为官之道不同，你看顾先生就明白我。”婉儿笑曰。
“是呀，沈老弟的性格不是为官的料，难得大家聚聚，就不要说这样扫兴的话了。”于是顾贞观拉着容若对月饮酒，一转眼已是月上树梢，顾贞观醉了，婉儿于是叫人把他扶进房间。
“容若，你总算如愿了，怎么好像还是不太高兴？”婉儿看出容若似乎并不是太在意为三等侍卫的事情。
“我本科举高中，现在却为武举之事，怎能开心呢？”原来他的心不在官位本身。
“容若你心系天下，总有一天能为百姓做些什么的。”婉儿看着他。
“只怕没那么容易，我不是我阿玛，看不惯官场的事情太多，只怕是做不来的。”容若望着婉儿说道，有些无力。
“没有人天生会做，你阿玛不是也是从侍卫做起，只要你坚守自己的原则，你一样可以和别的当官的不一样。”婉儿话顿然让容若明白自己原来还是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想到他长得像婉儿，心也像婉儿一样善良。
“谢谢你，要是你也在朝就好了。”容若反问道，婉儿其实也想帮他，但是她毕竟是女子，要是贸然出仕，必然惹来杀头之罪，能有现在这样安定的生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不用了，我的性子不适合做官，就像顾先生说的，我还是做个商人好。”婉儿一直在思量清儿的事情要不要跟他说，但是现在唯一只有他可能能找到清儿，“我听堂叔说清儿被带回京师了，不知道容若你知不知道？”
“清儿在京师？”容若有点惊讶，但是沈宛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怎么可能，清儿不是已经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清儿怎么又活了？
“是真的，我问了堂叔，死的不是清儿，所以现在我想知道她在哪里？好不好？”婉儿有些着急。
“清儿还活着？这个我要问问阿玛了，你确定吗？”容若被沈宛弄糊涂了，沈宛把颜渊告诉自己的事情告诉容若。
“我堂叔是不会骗我的，京城来的人接的，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婉儿也很担心，我这次来一是为了恭喜你，还有就是希望你能找到清儿。”容若听到婉儿也希望知道清儿事情，想来可能是真有这件事，但是这个还要问明珠才行，最近自己一直忙着准备科举都没有再问过清儿的事情，既然她还活着，明珠不可能不知道，不知道清儿怎么样了？
“知道了，我回去问我阿玛，有消息就通知你。”容若没有多逗留，赶着回纳兰府，婉儿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容若了。
“阿玛。”容若回到府上就直接去了明珠的书房。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知道你高中，要见的人自然多了，但是也不要伤了身体。”明珠看到儿子还是很高兴的，总算儿子有了出息。
“知道了，阿玛，我有事要问您。”容若请示道。
“什么事呀，怎么急？”明珠见他样子着急，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清儿是不是在京师？”明珠顿然脸沉了下来。容若居然知道清儿还活着，他定会追问的，要怎么说呢？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明珠反问道。
“她还活着，我自然要问，阿玛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清儿吗？”容若问道。
“她没有死，阿玛自然是开心，但是容若，清儿走的路跟我们不同，你不要再过问了，不然对你的仕途没有好处。”明珠直白的告诉容若。
“阿玛，我只想知道清儿怎么样了，没打算过问您的事情，您的事情是上边的事情，儿明白，但是清儿的事情是儿子的事情，儿不能不管。”容若坚决的说道。
“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