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第21章

清儿看着玄烨和皇后相扶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底有一阵失落，白雪记载着她内心的寂莫，飞雪间是一个人的身影，她突然想到了心欲，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虽然她在宫里，但是还是有南边的消息传过来，吴三桂的联盟在瓦解，玄烨的困扰也减轻了，她抬手去接漫天的雪花，雪花瞬间在手中融化。
“卫宫人，德主子叫你去呢。”一个宫女替月娴给清儿传话。清儿到月娴那儿去了。
“不知道小主找奴婢是为了什么事情？”清儿拜见月娴。月娴连忙扶起她。
“到了我这里还讲究这个呀，你倒是真的不把我当姐妹了。”月娴有些责怪的语气。“皇上不在，我难得叫你来。也当我多事，本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看来你是不想听了。”
“什么事情？”清儿看着她。
“一个呢，就是我怀孕了。刚才太医给把的脉。”月娴的消息倒是没有让清儿太过吃惊，这个事情是早晚的，“还有就是心欲公子要回来了，不过听说这次回来是成亲的。”清儿的纠结了一下，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居然是回来成亲的，看来他也要屈服命运了。“不过我听说倒不是他愿意的，是太皇太后给指的婚，估计还不一定的事情，不过他回来，你就能见他了。”见到又怎么样，不过是徒增烦恼，当日的绝决就是为了让他避开皇后之争，现在回来难保不再会被搅和进来。
“我知道了。”清儿静静的回答道。
“你怎么好像不开心呀？”月娴不知道清儿在想什么。
“德答应最近一定要小心。”清儿突然对月娴说道，月娴疑惑的看着她，“反正你听我的便是。”
清儿没有想错，荣嫔，惠嫔在听到月娴怀孕的事情之后都找到她了解月娴的生活起居，与其说是关心她，还不如是在想怎么对付她，清儿现在毕竟是皇后宫的人，又是辛者库的管事，荣嫔惠嫔也不敢乱找她的事，不过清儿知道月娴一定不会顺利熬过这十个月的。
“妤莨，最近皇后的身体是不是不见起色，太医院的太医有没有好好看皇后？”玄烨让索额图教皇太子认字，自己和清儿说起话来。
“看是看了，但是太医说皇后是內疾，除了药石调理，还要皇后自己想得开才行。”
“皇后有很多心事吗？”玄烨问道。
“皇后娘娘是个贤德的人，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就算是对我们下人有什么不满，也心疼下人不说。”清儿回答道。
“怎么可以不说呢，她呀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都闷在心里，你要是有时间就多陪她说说话，朕看她挺喜欢你的。”玄烨看着清儿，总是觉得那个眼神很熟悉。
“皇后抬爱，奴婢自当用心照顾，不过皇上，奴婢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清儿欲言又止。
“什么事？”玄烨问道。
“皇后希望皇上能多陪陪她，皇后本来就不是喜欢争宠的人，也许也不是皇上心里的人，更不及新人娇艳，但是毕竟皇后跟皇上也是多年夫妻，皇上应该多看看快皇后。”清儿说道。
“你怎么知道朕的心事？”玄烨疑惑清儿一个宫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不是皇后或其他妃嫔，但是想了想也许是听别人说的，清儿被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是听别人说的吧，你的确是不能轻绕了，朕要你好好照顾皇后不得有误。”玄烨的话吓到了清儿，“你喜欢过什么人吗？”玄烨突然严肃的看着清儿。
清儿点了点头，“很久了。”
22约定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还没有开春，清儿听说顾贞观来了京师，于是找上门去。清儿见到顾贞观才知道，原来婉儿和容若已经成婚了，虽然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春节前容若会回到京城。清儿的心算是有了着落，等容若回来她准备好好问问。这年的雪下得很漫长，清儿一个人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有些开心，有些寂寞，来往间车水马龙，她的未来又在何方？
突然有人将清儿掠到巷子边上，清儿被人蒙了起来，只听到对方说道，“是她吗？”
“是她，要怎么办？”“卖到窑子里去吧。”“不行，她阻碍主子的事，主子要我们处理掉。”
“怎么处理？”“沉塘还是曝尸荒野？”
清儿的心惊胆战，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要是在宫里还有人能帮自己，现在在宫外就算自己死了也没有人知道，难道真的在劫难逃？清儿心里想着，但是突然对方大叫了一句：“你是什么人？”对方没有回答，接着就是一堆子对打的声音，好一会儿，清儿听到的都是一阵慌乱的声音，后来就是一阵子跑开的声音，一个脚步向清儿逼近。
“大人，是个女子。”打开困住清儿的布包，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上来，清儿困惑的看着她。
“清儿？”是心欲，清儿睁大眼睛看着他，他身着便衣，心欲看到是清儿，命人将她解开。
清儿的绳子被解开，她上前看着心欲，“谢谢你。”好久没有见到他，清儿有些高兴，也有些尴尬。
“公子。”心欲背后一个走上一个女子，女子锦缎加身，绣工精致，披着红色披肩，鹅蛋脸，两弯细眉，殷红色的小嘴，很是漂亮，清儿看着心欲有些迟疑，“这位姑娘是？”
“一个故人。”心欲淡淡的回答道。
“姑娘好。”那女子欠了欠身子，清儿看着她有些入迷。
“你怎么得罪了这些人？”心欲问道。
“可能是宫里的，最近宫里是比较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小主。”清儿心里还是清楚的。
“以你的才智怎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心欲的话有些讥讽之意，清儿很不喜欢。
“你那么聪明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呢？”清儿回答道。
“好了，你没有事情就好，还是早点回宫吧，不要一个人瞎转悠了。”心欲看着清儿。
“多谢关心，我自己会回去的。”清儿见一旁的女子好象很关心自己的样子，不过她在生心欲的气，也不想多跟他讲话，于是转身走了。
“这位姑娘好像生气了。”女子看着心欲说道。
“她就是这样，我们先回府吧。”心欲看着清儿的眼底里还有一丝担心，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知道该是什么身份和她说话了。
清儿回到宫中，皇后找她，清儿讲了自己在宫外的遭遇，皇后有些担心，她没少见过宫里的斗争，没想到清儿因为自己被牵连，但是她说话不比惠嫔，荣嫔有分量，这件事也是息事宁人的份了，皇后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但是清儿是见不得皇后这样，于是陪皇后住在坤宁宫里，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感觉像姐妹一样。
“妤莨，本宫听说索公子回来了，你是不是该见见他。”皇后拉着清儿在一个被窝里。
“主子怎么知道？”清儿惊奇的看着皇后。
“没什么，本宫虽然深居简出，但是宫里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他和纳兰公子都对你很好，本宫也听说你和纳兰公子原来有婚约，但是你拒婚，我想你是不是对索公子更有意思？”
“我？”清儿有些迟疑了，自己和他几度生死，说起来也是生死之交，但是似乎有个坎是他们一直跨不过去的，何况现在自己在宫里还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今天见过了他，奴婢想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怎么回事？”皇后继续问道。
“奴婢听说他这次回来是为了成亲的，那个女子我已经见过了，样貌很好，跟他很配。”
“要不然本宫给你说情，让你和他成婚，虽然你的身份是不能明媒正娶，但是看在本宫的面子上，索家也不会亏待你。”皇后倒是很热心。
“不用了，妤莨要是和他有缘，自然会在一起，要是没有缘分，也是命。”清儿看着床沿说道。
“本宫第一次见到皇上的时候也是，那时候皇上还是个孩子，但是已经有了帝王的威严，他看上去很小，但是很温柔，想想那个时候本宫就已经喜欢他了吧。”皇后回忆着自己和玄烨的事情，清儿静静的听着，那个时候清儿时常跟在玄烨身边，玄烨有理想，有抱负，自己就像现在这样看着他，但是不是仰视，而是敬佩，可能就是为什么会喜欢玄烨的原因。玄烨现在长大了，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但是时常清儿和他说话觉得跟以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的默契已经浑然天成，想想现在这样看他，即使他不知道是她，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皇后比起惠嫔，荣嫔更会去爱玄烨，她选择的方式也是静静的陪在他身边，清儿觉得她真的很好。
“你曾经有喜欢的人吗？”皇后问道。
“有。”清儿在想如果告诉皇后那个人就是玄烨会不会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