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梦》第90章


有什么大事情,不能说假话,太子前不久才打了败仗,再把他说得天花乱坠肯定是不行的。
皇帝出人意料地点了头,对这个儿子表现得极为谦虚,转头问马赟,“马卿呢?”
在短短的时间里,马赟就想好的对策,“太子殿下,就储君而言,做得很好,但若论帝王风范,还不及陛下当年。”一句话,给了太子面子,又恭维了皇帝。
皇帝却对马赟的话没有表态,马赟知道自己说对了,又听得,“徐卿?”
徐籁远从小到大不会说假话,看着皇帝渴求真相的目光更是心潮澎湃,开口说道,“太子确实还欠火候,不贪财,不贪色,不贪酒,但为人过于刚愎自用,在识人用人方面也常有偏失,如独当一面,国纵是不退,也不会向前。臣实在以为,太子不适宜做一国之君,反倒是嘉定王……可惜,可惜……”
储君,事关家国未来,完全是政治上的事情,既然都是在几个儿子中挑拣,皇帝的睿智英明就没有受到影响。私心被抑制住,心胸才放得广,眼睛才看得开,皇帝听徐籁远的评价,与太子的优缺点契合,叹声说道,“是啊,朕也这么想。”可惜,徐籁远的可惜只包含了嘉定王谋反叛乱,其罪当诛,而皇帝心中的可惜还含了对庶子出生的遗憾,如果他是明和生的,也许今天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这样的儿子做太子,兄弟间的关系处理得也会很好。
马赟脸色一僵,看来他理解错了,皇帝不只是论论太子那么简单,而是在认真深沉地考虑储君问题,他的前话说得有些偏,赶紧补正,“陛下,恕臣直言,就近来三位皇子纷纷造反来看,皇子的教育很有问题。”
皇帝的头转了过来,用眼神鼓励他说下去,皇帝就是这样,如果真是正确的话语,只要不是太过,他不会责怪你,因为他需要忠臣、谏臣、良臣。
“几位皇子性格都不沉稳,时有焦躁,太子殿下稍好一些,但不可否认,离为王者还有距离。我朝尊奉儒家,重仁讲义,康安王被捕后,太子殿下身为长兄,既没有去探看,也没有为其求情,太子对兄弟的情谊未免淡薄,对亲手足尚且如此,将来登基,对普天下的百姓,对我们这班老臣会怎样,臣,不敢想象。”马赟做了一个让自己庆幸余生的决定,他放弃了太子。
皇帝对马赟说的也是无可挑剔,都是事实,都还历历在目,“那,可还有补救办法?教教太子?”
马赟强忍住袭上头来的晕眩,上下齿用力一合,咬在自己舌尖上,疼痛使他瞬间清醒,“皇上,可想过,改立储君?”
皇帝眉头一皱,马赟的话引起了他的怀疑,现在无罪的只有太子了,改立储君,只有从宗族兄弟中挑选,皇帝的心头闪过一个人,故意问道,“马卿看重了谁?”
马赟一横心,拼了,“晋王。”
果然!皇帝心中大叫,脸上很淡定,“马卿是要朕不立自己的儿子,而立族弟?”心头涌起杀意,不是对马赟,而是对辛的。
“陛下,请为国家天下考虑,择人不应以血脉远近为标准,晋王虽不是您的亲兄弟,但他确实是不二人选。请陛下三思。”马赟被自己逼上绝路,只有坚持下去。
马赟和辛早先便有所勾结,皇帝对这点了解得很清楚,只当马赟说的话是为了偿报辛,“徐卿,你说。”言语间带了两分威胁,他要利用徐籁远和马赟的宿仇,把马赟这该死的年头打下去。
孰料,“陛下,臣也觉得,晋王比太子殿下更适宜做一国之君。”徐籁远缓缓说道,经过了深思熟虑,长久考察得出的结果。
皇帝迷惑了,如果辛和马赟有关系,马赟帮着辛,那徐籁远又是为什么?徐籁远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尽管常常出言不逊,惹怒龙颜,但其仍能长期居于高位,其中原因就是徐籁远心气极高,绝不愿与任何人结盟,不帮助他人,也不屑于他人的帮助。皇帝通过散布下去的眼线知道燕儿去找过徐籁远,但他不认为徐籁远会听命于燕儿。难道辛真的可以胜任?他的确比太子更加适合这个位子?皇帝得不出结论。
事实上,皇帝想的一点也不错,慕容燕去找徐籁远根本不谈结盟之类的事,徐籁远的耿耿忠心也火烫火烫的,自从皇帝第一次将辛密留于京,徐籁远就开始注意这个年轻人,发现了他身上的许多优点,他的缺点,徐籁远也尽收心底,但这不是当领导者需要的条件。徐籁远欣赏他,这才会愿意与马赟同向前进。
皇帝看向自己的大舅子,於明吞咽了口水,他被马赟和徐籁远突如其来的一致吓到了,内心有点矛盾,辛曾经救过自己的家族,但太子又是亲侄儿,两面为难,敷衍道,“晋王确实合适,但他不是陛下的骨血,是最大的软肋。”
马赟对于辛曾解救於明的事了如指掌,他既然与辛合作了,於明就不能这样表个不明不白的态,“陛下,从当年皇后仙逝开始,晋王就开始崭露头角,臣等都看着,陛下也知道。”
於明的心肝抖了抖,马赟这是警告自己,皇后仙逝,於家大劫,徐籁远他倒不怕,毕竟这呆子只会坚持自我,不会拉拢他人,但马赟不一样,这只狐狸,对上一套,对下一套,他今儿要是没听马赟的,日后恐怕不好过了。
“皇上,储君一事还应以国家为重,个人私情为小,晋王于国有利,望圣上三思。”於明在自己的甥儿中间,选择了自己。
皇帝迷惘了,连自己的大舅子都不向着他外甥,辛有能力,有很强的驾驭有才者的智慧,他都看得到,作为皇帝,他也知道帝王的工作流程是怎样的,其实自己并不需要多么有才智,不需要精通治国之道,不需要知晓练兵之术,这些是文臣武将做的事情,而帝王要耗费心力的是控制这些决定国家安康与否的人。
“陛下,请以天下为重,更替储君。”这事既然摆出来了,就应一鼓作气,徐籁远认真地说。
皇帝皱眉不语,低头沉思。
“陛下,请将个人恩情放开。”马赟和徐籁远一唱一和地逼着一个病入膏肓的主子。
皇帝显出痛苦颜色,想要摆脱这烦心的事。
於明张了张嘴,声音没出来。
“爱卿,告退吧。”皇帝疲乏的话中带了烦恼,挥手让他们退下,隐在桌下的手已紧紧地掐住了大腿,耳目还坚挺着,要看清这三人中的猫腻。
马赟和徐籁远对面坐着,同时起身,同时离去,走到门口,两人互瞪一眼,徐籁远对着马赟就是鼻孔朝天,“哼!”这声说轻不轻,说响不响,反正皇帝是听见了。
马赟气得胡子都哆嗦起来,於明赶忙上前圆场,笑呵呵地劝说着双方。
马赟和徐籁远背道而驰,中间留了个於明。
皇帝看得清楚,和平日里一模一样,细节都没变过,三人的态度神情都很自然,与和解沾不上边。
难道辛已经厉害到,可以让两个仇视了一辈子的人,一起为他说好话?一个有软肋,儿子被收走了,也还说得通;另一个是宁死不屈的主儿,嘴里没冒出过半个假字。皇帝忍着身体的病魔作祟,细致地想着。如果必须这样,他会让他的族弟继承皇位,史上弟袭位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整个议事的过程辛在不久后就知道了,不是宫中的福保传来的,皇帝为了让三个重臣畅所欲言,把所有的奴才都关在门外了。马赟给辛传递的消息,辛有几分害怕,又有几分兴奋。
天下算是太平了,辛着人去江南购了出好宅子,配好仆人,出了大血,只为讨佳人一笑。知洛听从了御医的建议,去江南休养。辛没有时间陪她去,只能嘱咐再三,让李妈带着三个随从前去。
惜怜也终于回到了王府里,带着白白胖胖的儿子,却不敢到处溜达,只因为怕孩子的苦声让雪浓听到,再勾起她的伤心事。
雪浓的伤心事不用勾起,一直都在。尹儿走后,雪浓腹部的伤口再度崩裂,并且有点感染。雪浓拒绝进食,整日以泪洗面,呜咽哀泣,身子眼见着一天天衰弱下去。辛劝了好几次,甚至哭着求她,雪浓只说,“臣妾作孽太多,如今是报应的时候了,王爷保重。”
在尹儿走后的第九天,雪浓终于拖着残病的身体追随儿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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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收藏掉了好多,心痛】
更新时间2011…8…14 22:43:10 字数:3217
辛搂着雪浓已呈冰凉的身体,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辛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放肆自己,嚎啕大哭,恣意流淌的泪水,低沉悲恸的哽咽,绵绵不绝的珠儿从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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