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桃花》第60章


竹青眼有加了。忙前忙后地安排婚事,为他铺平以后的路,还真是天下父母心。
两人不说话回了行季。吕沛竹一回来,沾上床边就去睡觉,拉了床帐子问了声:“娘子要不要过来侍寝。”秦春心神不定地斜了斜眼,走到床边抚了抚他的额头:“在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谁又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
一句话听出了两种意思。吕沛竹握了握秦春的手。
小妮子坐在行季的回廊里心想着今天的事情就是一阵阵的冷汗。卢照月呀卢照月,这次算是历了大难。前前后后连吃了两次亏,先被吕成乔结结实实地利用了一把,后被老鸨实实在在地摆了一道。跟吕石君撕破了脸,跟吕沛竹更是形同陌路了。
卢照月定下了心神往行季来找吕沛竹。一进门就见秦春倚着柱子坐在回廊上想心事。眼皮子一翻,径直要进屋。秦春伸手一拦:“沛竹已经睡下了。”
“哼。”推开拦着自己的手,冷哼道,“真是命好,什么人都帮着你护着你。”
秦春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手臂:“我的命可没有你好,我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怎么比的上大小姐的命好。”
卢照月的眼角一扬:“果然没有说错,你真的是青楼里出来的狐媚!”她一把扯起秦春的手就要往里走,“官人只当你是良家女子,|奇*。*书^网|要是官人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你这人尽可夫的狐狸精!”
秦春抬手打在卢照月的手上,噗嗤一笑:“你想要夫,可有人要你吗?”
卢照月抬手打了一个巴掌在女子的脸上:“狐狸精!这件事情我定是不会放过的。”
“是吗?哎呀,忘了告诉你了,赎我出青楼的人,正是你口口声声叫得亲热的相公,你要坐实这件事情,尽管找他去。”秦春冷冷一笑。
卢照月甩开秦春的手就要冲进去。吕沛竹从屋里开门出来,看看卢照月:“你进来吧。春儿,你在门外等一会。”
秦春抿唇不语,卢照月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反手将门合上。
卢照月之前说的话,秦春一句都没有挺清楚。啜泣声和着低低的哭诉,说了良久,怕是在求着吕沛竹的原谅吧。吕沛竹的声音有些大说了了一句:“是你出尔反尔在先。”
忍不住好奇心开了门缝细细地听,听得吕沛竹道:“当日立婚约之时,我答应你父亲娶你过府,不过是为了帮你避过选秀入宫。两年之后,你我便写下取消婚约的书证,还你自由让你与定下婚约之人成亲。不曾想我吕沛竹竟然上了你的当,什么青梅竹马情深意切的郎君。倒是他有心你无意。你从始至终都不过是在用计诓骗于我。我相信你父亲的为人,应了下来。这一次你父亲有难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出手相帮。你若不愿走,安安分分地待在吕府做你的主母,可你不愿。偏偏要去做那些歪门邪道。七出之中女子善妒,此一条我就能简简单单地休了你。”
卢照月跑过去拉着吕沛竹的手臂:“当日也是你伯父为了拉拢父亲先提出了这一婚约的,我是真的倾心于你,可你却与我无心,万般无奈,我才出此下策,想着日久难免生情。可自我入府以来,强撑着过日子,你一副冷眼相对的样子。若不是你与我父亲还要一同谋事,我早已不在府里了。这一次的所为委实不是我的本意,伯父是为了将你逼出来才拉了我做挡箭牌。”
沛竹我夫
吕沛竹甩开卢照月的手:“他来宁波才几天,手脚就这么快查出了秦春的出身?”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事情是我查出来的没有错。但我顾及到吕府的声誉就找了伯父商量,伯父就说……”卢照月支支吾吾地答道。
“出了这种事情,你不找我,却去找吕成乔。竟然还能扯出这样的说辞,你自己信吗?”吕沛竹叹了口气,看着卢照月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
卢照月眼眶子涨得通红,咬着牙扯着帕子摇摇头,缓步走出了行季。推门,门正好撞在躲在门后的秦春身上,冷笑着看着秦春:“听到了?他是故意的。”
卢照月经此一劫之后变得十分安分,推了手不再管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无奈之下,只得由秦春接手。小妮子对着账本苦了一张脸,嘟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吕沛竹。吕沛竹笑笑说:“这才该是主母应该做的事情。看你打理酒铺打理得风生水起,这些事还难得到我的春儿吗?”
秦春伸手推了把“甩手掌柜”:“你就是嘴甜,当初我管三个人的吃喝,是好是坏钱够用就好。你吕府上下百十来号人,我刚接手管得过来吗?”
“你要不想干,去找卢照月做就是了。”吕沛竹坏坏一笑。
秦春嘟着嘴巴就不开心:“你在说我不如她!”两人有一嘴没一嘴地吵着,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只是登封拜访的人越来越多,恭恭敬敬地往行季里头递拜帖,身上带的,仆从抗的东西也越来越沉。
小妮子捡了张名帖看,名字倒是不熟,抬头吓了她一条:礼部侍郎。连连翻了几张,最小的官都有正四品。吕沛竹到底在做什么买卖,不会是卖官鬻爵的勾当吧。
递了名帖给看着书的人:“这次是个从二品的。”说着就去倒茶。吕沛竹接过名帖一看,打发小厮出去,就两字——不见。
秦春端着茶壶在屋里花梨木的桌上自斟自饮,挑了本话本,翻着书页读。
“你怎么从来都不问我在忙些什么?”吕沛竹今天难得空闲,找件事问道。秦春饮着杯里的茶,微微点头:“还是明前的龙井好呀。嫁个茶叶商人还真是嫁对了。”
吕沛竹饶有兴趣地放下手里的书卷:“原来我的春儿还是这么单纯的孩子。”
秦春放下杯子,瞥了眼桌上的名帖:“不过是来的人衣服穿得朴素了点,官职比人高了点,送的礼物贵了点,行为做事鬼祟点。其他的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你就不怕我收人这么多东西,会被拉去砍了头?”吕沛竹也过来桌前一起喝了杯茶。
“怕什么,谁还能动得了你吕大公子?”秦春抱以一个坚定的眼神。
吕沛竹略略一笑。
“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那些东西你一件也没收,不然不光光是行季,就连吕府也快填补下了。”秦春皱皱眉,被茶水烫了一口,吐着舌头咧着牙。
“你都知道?”吕沛竹玩味。
“废话,这家我在当家管账。”秦春终于觉得自己接手家里的大小是件荣幸的事情了。
“你也不问为什么这些人都排着队来找我,却从来不走正门,只穿便服。”
“反正一些狼狈为奸的事情都是这个套路。大不了你就是个卖官鬻爵的主。我也想开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出了事,我就一头撞死,跟你一同下黄泉做对鬼鸳鸯。天天靠着三生石数彼岸花,一晃就是百年千年,也逍遥。”秦春的眸子黯了一份,伸手去拉吕沛竹的手。
“傻春儿。我经手的不是什么卖官鬻爵的勾当。而是一个隐卫的脉络。”吕沛竹心疼的扯着秦春的手,“像是一张巨大的网,遍布在全国各地。”
“所以吕家的茶铺才会开在全国各地?”秦春似有所悟。
“这只是一部分。茶铺的作用是收集隐卫们报上来的消息。”吕沛竹淡淡的口吻似乎在说的只是家长里短的闲话。
“这些隐卫的工作是?”
“有针对或者无针对地收集关于一个人的一切信息,以图后用。”吕沛竹答道,“我的手上握有太多别人的秘密。而这些人只要是第一次就选择屈服,那么,他就永远也逃不出这张网。所以除了经过专门训练的隐卫。这张网络里还有更多有着正经身份的人。”
秦春听着后背起了一阵凉意。“那四九和初沉?”
“他们都是正经的隐卫出身,受过的训练是常人难以现象的艰苦。”吕沛竹端着茶杯饮了一碗,又添了一杯。
“你……怎么会……”秦春支支吾吾地问道。从知道吕沛竹有隐卫之日起,她就有过很多种猜想,但当听他亲口说出事情时,事实往往残酷地不可回避。
“十九岁开始的。那年吕成乔官拜从一品荣禄大夫之后,就开始着手布置他的人际网络。他在京城皇权之下,一言一行一直十分谨慎,所以将一部分是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后来就渐渐地放了手,全权交到我的手里。由我来替他收集政敌的罪证,再铲除异己,或是控制他人。”吕沛竹昂着头,冷冷地笑。
“什么时候由你全权接手的?”秦春明白了背在吕沛竹身上的这一个父子之命的沉重。
“二十岁,我们相见的那一年。”吕沛竹握着她的手,会心一笑。
二十岁,现在的秦春二十岁在家相夫教子,吕石君二十岁的时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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