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煮了你》第85章


“哼,他是谁,你难道不知道?”文槿狠狠一脚踩在灰衣人背上,讥讽地看向白随意:“这不是您的得力爱将吗?怎么,不认识了?”
白随意唬了一跳,定睛一看,还真是黑鸦:“黑鸦,你怎么这副德行?”
黑鸦登时掉下泪来:“主子,我不是故意给你丢脸的,我,呜——”
“怎么回事?”谁来给他解释解释,他最得力的属下,鲜少出乱子的属下,怎么会被捆成粽子扔在地上,给一个鲜花似的小姑娘踩在脚底下?
褚言一手抱胸,一手握着青果举在唇边,笑得暧昧:“不知道是我们太机敏,还是你家黑鸦太笨拙。这不,一个没藏好,就被我们抓了现行。”说罢,喀唔一口咬向果子。牙齿一合,满嘴白沫。偏他吃得开心,又有技巧,那些白沫挂在他唇稍,滚来晃去,一滴也没掉下来。
白随意瞅着黑鸦悲愤欲绝的神情,叹了口气。不待说话,忽听文槿又道:“白随意,你以为留下一个黑鸦就能掌控我姐姐的行踪,限制她的自由?哼,做梦!”
“阿槿妹子,你误会了——”他不是为了掌控她的行踪,更不是为了限制她的自由,他只是想在她身边安插两个人手,以确保她的安全!
文槿不听他的解释,小手一挥,下巴一昂:“我告诉你,我姐姐已经下山去了!”
“什么?!”白随意不可置信地看向黑鸦,“舒儿下山了?!什么时候?!”
“不久,就两个时辰前。”文槿眯眼一笑,“既然你上山时没碰着她,那么——”
那么什么?那么他与她没有缘分么?不,不是这样的!白随意连连摇头,他与舒儿天赐良缘,肯定不会就此无缘的!
下山只有一条路,他没有遇着舒儿,只有一个可能:舒儿早早看见他,却躲开了!
她躲开了,躲开了……这个念头如闪电一般炸开在他脑海,直炸得他四肢僵硬,浑身动弹不得:舒儿放弃他了,舒儿不要他了!舒儿恼他的犹豫不定,恨他的迟迟不决,对他彻底失望,偷偷走掉了!!
满院子的人都在笑,只有黑鸦同情地摇了摇头:主子,不是黑鸦不帮你!我刚刚发现文舒姑娘要离开,想追上去时,恰巧被田伯棠发现,给逮了绑起来,唉!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白随意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更头痛:天下那么大,他去哪里找她?只小小的一座戈壁峰,他都与她错过,更何况是偌大的天下?!
如果她执意躲他,他何年何月才能找得到她?直至此时,他心中才真正生了悔意。他从来没有想过,文舒会选择这种方式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他以为,她会静静地等在那里,瞳仁噙着淡淡的一抹笑,等着他说:舒儿,我想通了,我回来了!
他以为,她会弯出一抹浅笑,张开双臂拥抱他: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他以为,在解决完流莲之后,他就能与她携手并肩,一起畅意走天涯。
他以为……他此番回来就能正式去宁州提亲,让她做他的新娘子。他以为他会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洞房花烛夜,之后她会怀上他的孩子,为他生下一个像她一样沉静的女儿,或者像他一样英俊聪明的儿子。
可是现在,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舒儿并没有等他回来,而是……
众人看着白随意落寞的背影,眯眼笑了起来。褚华摆出一张甜甜笑脸,蹭了蹭文槿:“阿槿妹妹,你姐姐她,嗯,去哪里啦?”
文槿瞅他一眼,拍拍他白里透红的脸蛋儿,语重心长道:“阿槿姐姐送你一句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此时,尚未走远支起耳朵准备偷听小秘密的白随意闻言,彻底塌了双肩,泱泱走下山去。
褚华同情地瞅他一眼,继续蹭文槿的肩膀:“阿槿姐姐,你,你姐姐去哪里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现在白随意走了,她该告诉他了吧?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文槿满含期待地拍拍他的肩,只说了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这……是啥意思?褚华挠着脑袋看向褚言,然而褚言也困惑地摇摇头,猜测道:“也许,是说你还需要再接再厉?”
“……好吧!”天下之大,叫他去哪里找噢?!眼珠一转,干咳两声,对褚言道:“小言啊,那啥,本庄主要去给你们找压寨夫人,暂时离开几天。唔,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要乖啊,一定要守好庄子,尤其只许拐带别人上山,万不能被别人拐骗下山!”
众人齐齐嗤一声:“庄主您还不是被别人拐下山了?”
“不,你们错了!”褚华义正言辞:“我是要去拐个压寨夫人上山!!”
面对诸干人等的热闹,文槿与田伯棠相视一笑,交头接耳,惬意非凡。
两年后。
宁州城外,小河边上,有一座茅草屋屹立在凛凛寒风中,风吹不倒,雪压不塌。
茅屋两侧,是片片丛生的梨树林,枝桠杂乱,荒草丛生。
在面朝小河面的一棵梨树下,歪歪倚着一个身着花衣的男子。男子长发未束,被呼啸的寒风吹得杂乱无章,乱若杂草。面上枯黄,下巴处稀稀拉拉凸着些胡茬,看起来憔悴不堪。他手中握着一只酒壶,正仰脖咕咚咕咚灌着。
啧,这样一个邋遢男人,真是咱们那个爱美又臭屁、自命风流、身材翩翩的主子吗?
唉,谁说不是呢!
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等着文舒姑娘……
嗨,就算等着——咦咦,前方来了个青衫女子,好漂亮!
哇,是滴嗦!瞧那凹凸不平的身材,瞧那盈盈纤细的小蛮腰,瞧那白净如雪的肌肤,瞧那如诗如画的眉眼,瞧那……啊咦,这个女子看起来有点眼熟?
你也觉得眼熟?话说我也觉得哎!你说,她这双漆黑沉静的秋瞳,像谁呢?
就在这时,青衫女子已行至前来。她一眼便望见在风中摇曳的茅草屋,继而瞄见了蹲坐树根上的花衣男子。瞅了瞅,唇角一弯,缓缓行去。
她走到花衣男子跟前,站定了,却并不说话,只眨着一双秋瞳盯着他瞧。
花衣男子只觉一片黑影笼下,渐感不耐。正要抬头呵斥,然而看清来人的脸,登时手一松——“咚”,酒瓶掉在地上,里面的酒水欢快地涌了出来。不多时,便浸湿了他半条裤腿。
“你,你,你——舒儿?!”
青衫女子一挑眉:“舒儿是谁?我前来只是想问问公子,可有娶妻?”
花衣男子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从来没有!”
青衫女子满意地一点头:“不知公子可愿娶我为妻?”
花衣男子忙不迭地点头:“愿意愿意,我愿意!舒儿你不知道,我——”
青衫女子将食指竖在唇中:“嘘!可是呢,想要娶我的话,有个条件呢。”
花衣男子坐起身来,两眼冒水光:“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青衫女子捋捋额前发丝,清浅一笑:“小女子此生非瞎眼男子不嫁,公子若想娶我——”
“嗨,好办!”花衣男子嘿嘿一笑,扯住下摆用力一撕,撕下一条布襟绑在眼睛上:“你看,我瞎了!”
“看来,公子没有诚意。”青衫女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扭身便走:“我要嫁的,是货真价实的瞎眼男子,而公子……唉!”
这……好熟悉的对话!熟悉到别扭!这不正是他与舒儿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吗?只是……似乎掉了个儿?
这花衣男子正是寻妻两年的白随意,他头一年遍走大江南北,奈何每每空手而归。后来他便长了心眼,让一干属下在外寻找,他自个儿搭了所小茅屋在这梨树林中,每每倚树饮酒。
先前两个月,他每天洗干净头脸,刮干净胡须,穿齐整衣衫,做足姿态候在这梨树下。奈何文舒老也不出现,他便渐渐失了耐心,失了兴趣,慢慢犯了懒。以致一身白衣变成一身花衣——瞧这大大小小的洞洞,瞧这花里胡哨的流苏,瞧这五颜六色的油渍,可不就是斑斓花衣么?(其实又称“叫花衣”)
“舒儿,别,别走——”他守在城门口,整整守了一年啊!好不容易逮着她了,岂能让她轻易跑掉?白随意扑腾起来追上前去,高声呼喊:“舒儿,你别走,你等等!”
文舒果真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转过身:“公子还有何事?”
“……舒儿,你,你——”你该不会真要我剜了眼睛吧?后面这半句,白随意没敢问出来。不说别的,只说她现在变得这么漂亮,打死他也舍不得剜啊!
文舒静静看了他半晌,蓦地冷了脸:“公子既不肯剜了眼睛,此事就休要再提!”
“别,别走!”白随意见她拂袖就走,不由得慌了神:这可怎么办?他敢说,她这次回到宁州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她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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