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风舞,情一诺》第180章


尹昭蓦地放下胳膊,垂首一字字道,“属下没有心虚。”
“那你的嘴巴紧紧地抿起来是什么意思?”溪孟安盯着尹昭的面部的表情,“在我因为我看出你的心思而不安?”
“主子!”尹昭微愕地抬眸望着双眸含笑的溪孟安,眼神中有着挣扎,而后他缓缓垂眸,轻声道,“属下昨天下午看到莹进过厨房。”
第二百四十九章
尹昭说完,见溪孟安没有任何反应,他抬眸,看到溪孟安竟已经转身朝莲花池的水榭中央走去。
夜幕愈来愈黯,繁星点点的在空中闪烁,月色倒影投射在水波之间,清澄的池中,朗月盈盈,正是赏月赏莲的好时机,凉风在池上萦绕盘旋,偶尔送来几缕清淡的莲花香气飘入水榭之中。
尹昭垂首跟在溪孟安身后,缓缓地从鹅卵石铺成的小桥上步入水榭,看着溪孟安在软榻上和衣而卧,有些不明所以。
溪孟安闲适地躺在软榻上,合上了眼,似是已经睡了过去。
过了良久良久,就到尹昭正欲转身离去,溪孟安终于睁眸启唇,“把莹给我找来,就现在,我在这儿等她。”
“主子……”尹昭有些迟疑,毕竟莹从小就跟着主子,他也并不愿意因为绝舞让莹跟主子闹僵。但是,主子想了这么久,应该在心里经过了很多的挣扎与斗争,既然这样,恐怕就很难劝主子改变想法。
“不要再为她求情,她犯的错我无法原谅。”溪孟安闭上眼,表示他不愿听过多的话。而后,他从袖口里取出一个纸条递给尹昭,“去魅门找这个人,这个人会帮你拿到解药。”
“凝魂露的解药?”尹昭说着将纸展开,顿时怔住,“主子,这个人?!就是魅门的那个眼线?这个人可信么?!”毕竟在魅门地位这么高的人,又是曾经对圣忆风这么忠心的人,很难不怀疑!
溪孟安望着满池的莲花,眼神忽而变得幽远而惆怅,“她,是我信得过的人。”
尹昭很少见到溪孟安如此的表情,这种只有在回忆过往时才会出现的眼神让尹昭隐约间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是,属下会赶在天亮之前拿到解药。”明日就是主子与绝舞姑娘成亲之日,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差错。
“你来了。”首次,溪孟安在莹开口之前,首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氛围。
“主子。”莹有些微讶,毕竟,每次汇报任务,若是遇到主子浅息,她都静静地在一旁等到主子醒来,而后主动开口。而这次,竟是主子首先开口,突然的转变,让她有些不安。
听到莹的称呼,溪孟安微微颌首,撑起身,一头乌发流泉般滑了下来,露出洁白如玉的颈项,分外动人。
莹的心跳动了一下,而后尴尬地避开视线。
“从我将你带回来,已经十五年了,时间出得真快……”溪孟安没有看莹,而是看着满池的莲花,浅浅的叹息中夹杂着对往事的回忆。
没想到溪孟安会突然提及这件事,莹不由得稍微楞了楞,但很聪明的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这句话如石子般砸在她的心湖,涟漪愈来愈大,愈来愈大,大到都快要无法控制。
然后,慢慢地,溪孟安转首抬眸,看着莹的眼睛,“也该到我们分离的时间了。”他慢慢地说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柔得如山涧轻缓流动的水波,眼睛也朦胧万分。
但是他的话,听到莹的耳里,却如晴天霹雳般让莹险些站不住脚。她看着他潋滟的眸,呆愣了片刻,才慢慢地回过神,意识到他方才是说了什么。
“主、主子……”莹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整个人被人抛进荆棘之中,浑身火辣辣地刺疼。
“没听明白?”溪孟安浅笑,抬手撩开莹的袖口,露出莹手腕那只银色的镯子,莹垂眸,倐地一惊,退后一步,却发觉溪孟安的手紧紧地拽住她,她根本无法动分毫。
“主子……”
手指轻动,一声清脆的扣声,那只银镯自莹的手腕上滑下,落入溪孟安的手中,“既然离开,这个镯子我就收回来了。”
袖袍晃动,素白的手握住银镯,莹望着溪孟安的手,看着那只自己唯一珍视的东西转瞬间消失,眼泪忽而涌出眼眶,急速地从脸颊滑下。
“被夺去珍惜的东西,你也会难过?”溪孟安从软榻上下来,直直地站起身,眼神如细细密密的网铺天盖地地朝莹罩去,“当你对舞儿下凝魂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失去最珍惜的东西,也会难过?”
“主子!”莹一惊,退后一步,睁大眼睛望着溪孟安,“属下没有对她下毒!”
溪孟安直直望进莹噙满泪水的大眼,失望地摇摇头,“你实在是变了太多,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任何资格留在我身边。”
“主子!”自小以来,莹首次做了越界的动作,她上前抓住溪孟安的袖口,“属下真的没有对她下毒!主子要相信我!”
“尹昭亲眼看到你昨日下午进过厨房,傍晚的时候舞儿就开始发烧出现幻觉,这、你怎么解释?”溪孟安垂眸,一指一指地掰开莹紧紧攥在他袖口上的手,“即使这件事我冤枉你,之前你将舞儿推入水中,总是真的。你亲口告诉舞儿,会阻止她嫁给我,也是真的。”
待最后一根指离开雪白的袖口,莹听到溪孟安低沉的声音钻入她的耳中,“背叛者的下场你是见过的,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立过不少功,我不再追究这件事。从今以后,在我眼前永远消失。”
莹垂眸,慢慢地朝后退去,低喃道,“若是再碰到了呢……”
溪孟安秋水般的眼睛朝莹扫去,“那我只能杀了你……”
闻言,莹倐地抬眸,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许久过后,才缓缓地归于平静,她的唇角勾出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度,如在夜风中消散的花香,不留一丝痕迹,而后转身飞离水榭。
溪孟安站在舞儿身后,看着眼前忙碌成一团的情景,以及被围绕在中间被众人装扮的舞儿和那双无辜地眨巴的眼睛,有些心疼,“舞儿,如果不舒服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延期。”
“不要。”舞儿撅唇,从镜子中望着身后的溪孟安,“人家要今天嫁给安安。”
听闻她稚气的话,周围几个忙碌的侍女不禁掩唇轻笑,而这句话,也成功地让溪孟安定下心来。
“新郎快出去吧,以后有得是时间黏在一起。”一道低沉调笑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溪孟安侧首,看到门外刚大婚的司空离,“走吧,你要准备穿喜袍了!”
溪孟安滑开一抹笑,朝外走去。
舞儿坐在镜前,望着镜中美丽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伸手摸摸身上的喜袍,她的喜袍是溪孟安托司空离让皇宫内的绣房女官亲自裁剪,大红的绸缎为底,金色的刺绣佐边,举手投足间绸缎抖动起来犹如流动的水般光滑鲜艳,而金色的刺绣好像是云霓被阳光穿过时为它镶嵌的金边。
“很美的衣服。”她娇软的嗓音慢慢的说着,然而,她的眼神慢慢黯了下来,她真希望,第一次穿喜袍是为师父而穿,而不是为了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沉重的凤冠压上她的小脑袋,她有些木然地将手搭上另一只伸来的手上,在侍女的围拥及欢闹的愉悦声中踏出房门。
她是一个连花轿都不用上的新娘,舞儿这样想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抱着长而沉重的裙摆在回廊上朝大厅走去。
风儿轻轻的吹着,扶起她喜帕一角,她抬眸,不经意的一瞥,看到园中一棵树上,隐没在繁茂的树丛中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心扑通跳了一下,没注意脚下的台阶,喜袍下的脚丫踩空,身子顷刻间朝下倾去。
她忍不住闭上眼睛,等着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然而,只觉一阵风刮过,在撩起她喜帕的瞬间,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周围惊讶的倒吸声响起,然而还来不及喊出声,倐地,一阵托盘噼里啪啦落地的声音传来。
闻到熟悉的香味,舞儿一把扯掉头顶上碍事的喜帕,看到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圣忆风,以及周围已经躺在地上的几位侍女,不由愣了楞。
“师父!会被发现的!”她急忙伸手就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发觉脚下一堆的裙摆拥在那里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重新将她揽回怀里,俯下身将她拦腰抱起,她惊呼一声,她慌张地环上他的脖颈,手指不经意的掠过他的唇,发觉那里冰凉一片。
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望住她,“那就让他们发现好了。”说完,她发觉自己竟被他抱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是我刚才出来的房间。”
他幽幽地笑着,“我知道。”
“她们都躺在那里会被溪孟安的人发现的!”舞儿说着回头,竟发觉刚躺在回廊上的人都已经不见踪迹,而后远处的拱门处走进来另一批的侍女,端正地站在拱门处,不再前进,“师父带了魅门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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