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侍寝》第90章


他为何送去西梁?
是想替换个身份?
就像当初先帝为了让出身不那么卑微,而令入沈家宗谱那般。
可何必非要去西梁,他在盛京也有心腹大臣,何必舍近求远?
而西梁最近并无特别事发生。
上次姚谦年递了请罪奏折,刘成煜并未苛责他,官职也不曾降,就是将权力移交给了秦宇一部分。
反倒姚星跟淑妃被痛斥了一番,消停了许多。李常在则因其母做出丑事,极少在外面走动,整个人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整个后宫呈现出难得风平浪静之势。
过了三月,天渐渐暖了。
刘成煜兴致勃勃地取了许多布料样本让挑选,难得他一个大男人有这样心思,也不愿扫他兴,就将布条挨个绕在臂上看哪个最衬肤色。
他选了玫红色、石榴红、葱绿色、藕荷色,无一不鲜艳明媚。尤为特别是,他特地选了大红色。
在宫里,只有太后跟皇后才有资格穿颜色纯正大红色。
推辞,“不喜欢太过艳丽颜色。”
他却坚持道:“先做好,以后有穿得着时候。”
拿他没办法,又选了两件稍微素净点,一件是天水碧还有一件是湖水蓝。
他指着天水碧布条道:“特别喜欢这个颜色吗?记得以前也要过这种布料。”
上次,要布料是替刘成烨做衣衫。他突然这样问,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疑惑地看着他。
他面上平静如水,可眼底却薄薄地起了层怒意。
心虚地低下头,随口问道:“喜欢吗?要不替缝一件?”
“好。”他极快地回答,半点没有推辞。
紧赶慢赶忙了四五天,才将他直缀做好。
他当即换上,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点点头,“嗯,不错,挺合适。”又小声道:“以前帮补那件衣衫,也留着。”
他在惜福镇穿那件鸦青色直缀?
有点吃惊,那件衣衫被剑戳了个洞,又沾上了血污,他留着干什么?
他环顾一下四周,突发奇想道:“今儿闲着没什么事,给画副像……以前夫子说们兄弟三人中,画工最好,不过,多画景致,极少画人像。”说罢,便叫了风扬进来,吩咐他取画笔颜料来。
正值午后,坐在窗边,暖阳斜照在脸上,暖意融融。又有风吹进来,清爽得很。
他也不叫摆什么姿势,只凝神看了好半天,执笔飞龙腾蛇般游走在宣纸上。
他认真做事时候总有一种光彩笼罩在身上,比如批奏折,比如现在,专注神态格外动人。
看得有些痴。
以前喜欢他是因为他教养很好,生得又好看,再加上那种落落寡欢神情与惜福镇男子截然不同,所以极盲目地就动了心。进宫之后,大家对他评价多是深藏不露。
这两个月来朝夕相处,才算真正了解他,他勤政爱民,折子从不留过夜;他学识极好,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会,且精通大部分;他睿智冷静,偶尔也会孩子般狂放纵情……
越了解他就越发现他好,就越觉得不可思议,这样出色男子怎可能喜欢?虽读过书学过琴,可都是皮毛,能拿得出手不过是绣花跟厨艺,而这两样,在宫里根本用不上。
不可思议同时,亦觉得骄傲与满足,因为这个男人被无数女人仰慕,他却单单喜欢了。
幸福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没几日,桃花开了。
一个很平常黄昏,乘一顶软轿悄悄出了宫。墨书打扮成公子模样在客栈订了房间。第二天,以墨书妹子身份,上了辆毫不起眼黑顶平头马车。马车是特制,车厢很宽敞,能坐能卧,里面还有张小桌子,桌面抠了凹槽,茶壶茶杯放进去,都不会晃动。
随行之人除了墨书之外,还有车夫、四个小厮以及两个叫喜鹊与鹦哥丫鬟。
喜鹊与鹦哥与一同乘车,墨书跟小厮骑马跟随,另一辆马车则放着换洗衣物以及出行必需物品。一行人不显山不露水,就像是出远门探亲戚寻常人家。
墨书许是知道不喜坐马车,并不勉强赶路,走一会歇一会,而且都是该吃饭时辰恰巧赶到城镇,时间控制得刚刚好。
喜鹊与鹦哥虽然年纪不大,才十五六岁样子,可都很机灵,做事也周到。这一路倒真算是舒适。
越往西走,人烟越稀少,土地越荒凉,而城镇间距离也越远。刚出盛京时兴奋与好奇很快被无聊与沉闷所代替。在单调马蹄声中,除了睡觉就是想念,想刘成煜,很想很想。
常常回忆起临行前那晚,他说要为践行。们两人喝了许多梨花酿,喝得歪在他身上,几乎站不住。
记得他将抱到床上,将衣衫一件件褪下。粗粝大手拂过身子,手拂到哪里,唇便吻到哪里。觉得自己就像是过年时刚出锅白面包子,从头到脚都湿湿地冒着热气,又像是春天里柳絮,在半空里飞来荡去,整个身子飘乎乎。
记得他用力咬在肩头,他说,咬得痛才能记得牢。很痛,痛得想哭,可是双手却把他抓得那么紧。咬过之后便是轻柔细致吻,像羽毛轻拂心房,酥麻酸软,他说那是因他情动感觉。
记得他汗一滴滴落在身上,又极快地流失;记得他发跟发纠缠在一起,解都解不开;记得他一遍遍喊名字,说等回来时,他会到城门口接……
那一夜像是个梦,梦里梦外全都是他。醒来那刻,看到他满眼血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声音低哑温柔,“阿浅,要记得回来,别忘了在等。”
轻声问:“一夜都没睡吗?”
他忽然俯在发上,闷声道:“怕再也看不到。阿浅,答应,别留一个人在宫里。”
那一刻他,脆弱得像个孩子,无赖得像个孩子。
抱着他,在他耳边清清楚楚地说:“会回来陪,一辈子。”
玉指环为证,们约定是一辈子。
这天,们一早就自客栈出发,走着走着,路旁树木开始稀少,视线所及均是茫茫黄沙,风吹来时候,带着黄沙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没多大工夫,车里小桌上便积了一层细沙。墨书等人都戴上了斗笠,才勉强在风里睁开眼睛。
接近黄昏时,才隐约瞧见了延绵不绝城墙。车夫好像骤然来了精神,马鞭一甩,马车飞快地往前奔去,不大一会来到了城门口。
城墙上写了三个遒劲有力大字“雁门关”。
过了雁门关就是西梁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更新不上,只好拜托存稿箱了~~
、77二公主
又走了十余日;黄昏的时候到了一个叫宁河的县城。
喜鹊将窗帘掀开一条缝,往外看。
已是五月初,夕阳斜照行身上,不像正午那般炽热,而是带了一种从容。道路两旁有很多摊贩,卖馕饼的、卖羊杂碎的、卖甜瓜的……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喧阗又闲适。
让惊讶的是,这么大热的天,很多女子却包着严实的头巾;只露出巴掌大的五官。
喜鹊的眼里也满是惊讶与好奇。
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群;停一座僻静的小院前。
宅院不大,三间正房,东西各带两间厢房。四周院墙均是用青石砌成;高大结实又很气派。
屋里摆设简单,却很干净整洁。
住了正房的东间,墨书住了西间,中间隔着客房。东厢房一间给喜鹊与鹦哥住,另一间放着杂物;西厢房住着四个小厮,车夫兼当门房,住倒座。
“这宅子的主原是西梁的校官,去年打仗时战死了,老婆带着孩子收拾东西要回老家,秦宇就将宅子买了下来,一直空着没住。上次来,找收拾了一下。”墨书一边指挥着小厮们搬行李,一边介绍宅子的来历,“去年北边下大雪,羊马死伤无数,回鹘没吃的,就来抢汉的粮食,年年如此……皇上想老打仗不是办法,不如……”
他身子突然绷直,左手虚握成拳,右手下意识地探向腰间——那里藏着短剑。
小厮们的动作也慢了半分,神情肃穆凝重。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过了一会,才听到零乱的马蹄声纷杂而至,就停门口。
车夫老张头进来禀告,“公子,秦大来访。”
墨书放松下来,忙道:“快请。”
接着,黑色戎装的秦宇器宇轩昂地走进来,行礼,“属下见过……公主。”
公主?!
惊愕地说不出话。
这一路喜鹊等都唤墨书为“公子”,称“姑娘”,几时成了公主?
墨书冷峻的脸露出一丝笑,“将军吓着公主了。走,进屋说。”
秦宇很快了然,亦笑,“皇上没告诉娘娘?”
气道:“他那什么事情都瞒着!”
话出口,顿觉不妥,这种语气太过亲密熟稔……
秦宇看一眼,道:“娘娘还是来了。”是说皇上即使什么都不说,也会选择相信他,听从他。
墨书显然也明白了秦宇的意思,“皇上从不做没把握之事,他自去年秋天就开始琢磨此事,否则仗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打完。”
又是一惊,去年姚谦年因打了胜仗还获得奖赏,姚星也因此晋位。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秦宇跟解释,“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