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第67章


王妃却对我识而无睹,擦身而过,径自坐在赵怀德身边。低头问道“你且别慌,自由王爷给你做主。将事情慢慢说来便可。”
我被晾在一边,心中越发不忿,王妃此行来势汹汹,看来不易善了。只是我从头到尾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却偏偏被扣了害了侧妃的帽子。如今只求赵怀德能顾念我些。
心中祈盼倒似到了天听,赵怀德听王妃这么一说,冷笑道“王妃主意也大的很那。这主怕是也要由王妃来做。”
王妃被赵怀德一顿抢白,自是闹得脸红耳赤,却不过片刻,又恢复常态。也不管赵怀德说什么,只催促那丫鬟说清楚始末。
“禀王爷,王妃。今日一早,李公公带人来了咱们院子,说奉了王爷的令,要将小少爷送去给五夫人照料。咱们主子虽心中不舍,但不能违了王爷的意思,忍痛便将少爷交了过去。暗地里也不知哭了多少回。本想五夫人平日里瞧着和善,等过几日,说不准求个情,少爷便又能重回身边。谁料到,五夫人却在掌灯时分前来炫耀,说王爷既然将少爷交给了她,咱们主子就没得翻身之日。想想四院那位,便是咱们主子今后下场。五夫人走后,主子又是大哭一场。嘴里只说‘还不如死了,也落得干净。’奴婢们本以为主子是伤心过了,便想给她备些汤水,不过转身之间,主子就,就,就悬梁,就此去了。”
说完,那丫鬟又是一阵大哭。我冷眼瞧着,这丫鬟口齿伶俐,若是一般丫头碰到主子自尽之事,怕不会如此冷静。她倒好,前后说得清清楚楚,倒像是说之前打了腹稿。这么一想,偷眼就看向王妃,就见她脸色严谨,似乎正为此事忧心重重,倒不像是指使之人。可这后院中,哪里还有对头,难不成是。。。。云夫人?
、第 64 章
心里疑了云夫人便觉得她神情诡异,刚待开口,忽瞧见王妃嘴角微翘,猛然醒悟。暗骂自己糊涂,云夫人被关了这么许久,就算她有心恐怕也无力的紧。自己却偏偏被王妃平日里仰仗的样子,蒙了眼。想王妃高门大户长大,这深宅里各种争斗怎会见得少了。何况她本就名门嫡女,比我这庶女身份又不晓得高了几倍,见过多少世面,平日里哪需要我来给她拿主意。
我心中既然知道想害我的人是王妃,豁然心神便舒散了。想这几日里总觉得心神不宁,大约就是心中隐约知道有人要害我,却不知是谁,如今这心腹大患出现眼前,反倒安宁下来。
我看向赵怀德回道“掌灯时分,王爷吩咐影儿去看顾饭菜,有厨房的管事嬷嬷为证。”
王妃冲身边的嬷嬷点点头,那人飞快跑了出去,不到片刻,那嬷嬷便带着厨房的嬷嬷赶到。管事嬷嬷不待王妃询问,一五一十说了今日情景,不过,她想了想说道“不过五夫人在厨房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走了出去。一直到奴婢将饭菜送了过来之后,五夫人才回了厨房。”
王妃恶狠狠的说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这中间你必定是去了侧妃的院子。”
这中间我不过信步走到了荷花池,和徐雬聊了几句。只是若是牵涉到了徐雬。。。我看向赵怀德,和徐雬说得什么,必定要一五一十说个清楚。可这其中关节说穿了,那岂不是将赵怀德推向不臣的名目上去。可是,若不说徐雬,那我还真解释不清,我是去了哪里。
忽得好笑,若我只是将徐雬推了出来,这王妃的脸色不晓得要如何难看了。童心既起,便正了神色,说道“影儿闻了油烟觉得难受的很,便去荷花池边透气。看到了徐公子,闲聊两句才回了厨房。”
偷眼瞧去,果然王妃神色甚是精彩,不信,怨恨种种不能一一而述。站在她身边的嬷嬷忽得低头耳语两句,王妃冷冷一笑“居然还攀上了家兄。真正无耻!”
她转头看向赵怀德,恨恨说道“这郑影儿必然知道家兄今日奉命出城,如今就算寻人对质一时也来不及。等过几日,王爷的心必定软了,也会被她笼络了过去。”
还没等赵怀德反应,我插嘴道“王妃这话委实滑稽。我一个深宅女人,怎知外头的事情。何况王妃这么说,不是说得王爷不明是非,自家兄长和我有什么关联。”
王妃似乎就等我这句,笑眯眯的说道“你又何必自谦,若你不知外头的事情,那你院中小齐子总是往外跑是为了何事?那书斋里,有什么人让你牵肠挂肚。”
我被王妃说的一噎,心道好啊,难怪你让我插手外院事务,难怪小齐子出门无需报备,原来却都被你牢牢看在眼里。那你今日这么一出,是想借侧妃的死,将我一下子打落,再无翻身之日!
如此我也不需要想什么颜面之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的。这么一想,倒是壮了自己气势。定定看向赵怀德,赵怀德见我们吵得厉害,正瞧得有趣。见我眼神冒火看向他,他倒笑了笑。转头对王妃说道“刚才听茹儿说,阿雬今日出城,不知所为何事啊?”
我听赵怀德问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心里暗暗恼怒。刚想插嘴,就见王妃脸色一白,满脸懊恼失言,狠狠瞪了身边嬷嬷一眼。愣了半响,才稍微拔高声量说道“王爷,您可知道郑影儿身边的小齐子,一直偷偷摸摸在和外头人联系!”
赵怀德长长“哦”了一声,叹道“本王早就知晓。影儿能差人出去买东西,也是本王特许的。王妃就不要计较这些事情。”
忽看向我“只是,你自是晓得为何。小齐子本王已将他送到陈府。”我愣神,转念便想通,那日事发之后,陈府不能怪罪太子,必定要找个替死鬼出气,而小齐子则是当日引陈冲天入府的人。赵怀德将他送去,一方面是为了安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笼络人心罢。
只是,我看向欢喜,却见她一脸平静,似乎早就知道这个消息。难不成她瞒着我不提?按捺心中疑惑,淡淡向赵怀德点头。
王妃以为我和赵怀德打得什么暗语,却将她晾在一边,涨得满脸通红。可不过片刻,似乎也想通了其中关节,脸上嫉恨越发明显,冷冷说道“王爷也太宠五妹妹了,她闯了大祸,还要我们王府来周全。”
赵怀德避重就轻“不过出去买几本书,算闯了什么祸?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本王总觉得这丫头说话不尽不实,哪里有主子悬梁,她不去寻太医,却巴巴的满府寻本王。”
我听赵怀德这么说来,偏帮我定了,心下大定,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怎料激怒了王妃,她猛得站起“那还有什么好审的。王爷觉得郑影儿无罪便无罪就好!只是妾身实在为王爷可惜,这郑影儿水性杨花之至,王爷却偏偏将她视若珍宝!”
此话一说,不仅我脸色难看,赵怀德神色更是僵硬。挥挥手将整屋的奴才赶干净。
“王妃慎言!”赵怀德冷冷说道。王妃满脸愤恨,指着我怒道“王爷,您问我哥哥为何出城,还不是为了这个女人!”王妃恨恨咬牙“我哥哥领命出城剿匪。听说那些匪徒凶悍残暴,也不知,也不知。。。”
我被王妃说的一头雾水,就算徐雬要出城剿匪又和我有什么关联。赵怀德早就问道“那和影儿有什么干系。”
王妃脸红了红,跺跺脚,下定决心般说道“之前哥哥到我这边打探说郑影儿院子里有个小丫头,他甚是喜欢。特意给她用上好的翡翠玉石,雕了拂云竹林,却被小齐子给撞跌了,还难过了好几日。我本想这也无妨,哥哥年纪大我几岁,我都嫁入王府多年,他却始终无一妻一妾,若他喜欢,我帮他讨个人情就是。”
果然有此事,那时小齐子被王妃关押起来,说的就是冒犯了徐公子,原来中间还有这段。
“开始还道是平儿丫头,”王妃看向王爷“以为平儿戏弄哥哥,还和王爷有了干系。怎料,却原来是郑影儿!”
王妃说得情绪波动,赵怀德却始终面如寒冰。我左右看看,奴才都被赶到屋外,连李全也退了下去。想必赵怀德不愿让那些奴才们听到这些私隐。
过了半响,赵怀德才冷冷道“王妃倒是知道的清楚。”王妃被他说得一愣,木木转身问“就算如此,你也要这般宠着这个女人?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事事照拂,处处宽容。”
赵怀德被她抢白一通,却把怒气撒到了我身上“你自己说说!”
我能说些什么,这徐雬的事情又不是我谋划得,不得不无奈说道“王爷,旁人怎地行事,影儿又能怎么办?”
见赵怀德脸色不善,忙追加一句“就如影儿日日盼王爷来瞧影儿,可王爷去王妃的院子,影儿又能如何?”
赵怀德果然脸色稍暖,王妃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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