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清歌》第64章


孟庸看着她,良久开口说:“让萧子朗在天下人面前身败名裂就是你的目的?”孟庸猜不透她,也不相信她受了那些苦楚只为了让萧子朗身败名裂。初见之时她那看透世事的眼神,那般的执着与哀怨,他知她定是经历了许多悲伤的往事。
她的乘人之危他从未放在眼里,帮她是因为她是萧子朗的徒儿,是因为她大闹师父的婚礼,当着天下人的面要做萧子朗的妻子。他被她这份勇气所折服,自然也想看看这个这般执着的女子能不能消融那冰山般的师弟。
可是最终她终究还是放弃了执着,放弃了爱,放弃了恨,自然也放弃了痛苦。
当她求着自己为她种下生死蛊之时,他以为她不过是心血来潮说说罢了,可是那坚定而执着的眼神却告诉他,她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真的心灰意冷。
在蛊虫反噬之时,一度的认为她撑不下来,可她却出乎他的意料,活了下来。
蛊毒是他用于杀人,看着别人经历了种种痛苦折磨慢慢死去的乐趣,他种下的蛊,没有一个人能经历蛊虫反噬而活下来,她是第一个。
“是,这便是我三年来无情无欲活下来的理由。”
孟庸长叹一声:“明日我便和思言带着言初离开此处,你与凌师弟……珍重。”
“魅影楼中的珠宝已经兑成银票,晚间我会让言伯送来,虽不多却也足够师伯与夫人过一段时日。”
孟庸点了点头,“凌师弟可能一辈子也醒不来,你……就这样照顾他一辈子么?”
“他是为了我才成了今日这般,即便我赔上性命也难以还他对我万分之一的情谊,我不会让他睡得太久,我会让他醒来,不管用什么法子。”
孟庸长长的叹息一声:“就此珍重!”
、第六十五章 不择手段
为凌澈擦洗了身子,看着那安详的睡颜,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七哥哥,我将魅影楼与秦宅上上下下的人都打发了,师伯明日会带着夫人与言初离开此处,言伯一直不愿离开。
七哥哥不必为我担心,至少我还有七哥哥,即便没有了魅影楼,没有了秦宅的下人,至少我还有你,如此便够了。”
“今夜我们回玉家老宅,这里……可能有很长时间不会回来了。七哥哥你放心,我会不择手段的让你醒来,你不会睡得太久。”
负着凌澈回到了玉家老宅,秦宅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言伯,明日实在不忍看着言初离去,离开只是为了逃避。
将凌澈安排在忆心阁中,仔细的为他掖好被角这才离去。
晚间进了母亲曾居住过的屋子,所有的摆设都按照母亲还活着的时候的模样保存着,就连衣箱中的衣物也都是按照母亲的衣物做好放在这里的。
母亲喜欢桃花的颜色,淡淡的粉,轻盈飘逸。挑了一件母亲最为喜爱的衣裳穿到了自己的身上,坐在铜镜前努力的回想画眉姐姐为母亲梳的发髻,戴的配饰。
站在铜镜前看着里面的人,与母亲倒有七八分的神似,将房门掩好离开玉宅,谨慎小心的进了长信宫,这是三年前时常来的地方,自然是熟门熟路。
太后比三年前老了许多,看到浅浅之时并没有惊讶,甚至是平静的等待着浅浅的到来。当日被她划伤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蜿蜒在脸上说不出的恕?br />
太后依旧拿着紫檀木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自己的发,浅浅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整个长信宫寂静的如同一口棺材。所有的宫婢及宫人都已沉浸在睡梦中,是迷药的作用。
“这十多年来,哀家无时无刻不活在痛苦中,那些无辜的冤魂几乎每日都会出现在哀家的睡梦中,张着手说‘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当年你祖翁是哀家的父亲亲手所杀,他不能面对你母亲以及你舅舅,在我十岁的时候他终于受不了内心的折磨而自刎了。从小到大,你母亲都强过哀家,相貌、才情皆是举世无双。我从未嫉妒过她,因为我有母亲与奶奶宠着,而她只有美貌与才情,当然还有一个对她心怀不轨的弟弟。从始至终我都是个看客,看着她与你舅舅不清不楚、违背伦理道德的纠缠。”
“直到……你父亲的出现,一切都变了。你父亲的眼中只看得到你母亲,再也看不到其他,看不到我为他做的努力,看不到我的痛苦与纠结。也是从那时开始,哀家开始嫉妒你母亲,嫉妒的发狂。你母亲随他来到了帝都,而你舅舅也是那时候消失的,再后来你母亲生了你兄长,我不惜千里迢迢的来此看望。其间我自然是引诱过他,只是他不为所动。”
“本以为一切在天子接我进宫后戛然而止,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切才刚开始。”说着竟自顾自的笑了,“那个胆小怯弱的男人,明明爱你母亲爱的发狂却不敢与臣子抢夺,拿哀家做替身,哀家如何甘愿?”
“哀家一步一步的引诱那个懦弱的男人,为他出谋划策,为了帮助他得到你母亲而做努力。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玉家被灭了,我爱的男人也死了,可是你母亲带着你逃了。呵呵……可是终究是死了,死在深爱她的弟弟眼前。”
“哀家曾以为这辈子也不会有人跳出来为玉家的人报仇,凭着哀家对你母亲的了解,她不会让你报仇。只是后来的事情已经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放下手中的梳子,站起身面对着浅浅,“你与哀家何曾的相似?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踩着别人的尸骨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午夜梦回……你不会被自己这般残忍的模样吓着么?”
“朱木果在何处?”浅浅似乎没有听到太后絮絮叨叨说的这么多话,今夜她来不过想得到蚀善国镇国之宝——朱木果。
朱木,有着红色的枝、青叶、结的果实是黑色的,上古时期的神木。朱木果是百年前天子建立蚀善国之时留下的,据说可让人起死回生,百年来一直是蚀善国的镇国之宝。
她几乎翻遍了整个皇宫,却没有找到朱木果在何处,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装扮成母亲的模样来此问太后。
太后看着她笑了,那笑声说不出的凄凉:“你以为你能救得了谁?你以为朱木果真的可以起死回生?”
浅浅冷冷的看着她:“我不杀你,并不是原谅你。三年前你的身子就不好了,这些年想必心疾时常发作,且一次比一次痛苦,没有人知道是何缘由。那是因为那毒无色无味,即便是进入人的体内也无迹可寻。那日我本就没有想要杀你,不过是逼着萧子朗杀我罢了,我没有料到柳媚娘会带着你去文德殿。
我同你不一样,你迫害玉家想必也和天子有过协定,他得到我母亲就放你与我父亲离去,可是没有人能想得到那夜得到的命令是灭门,一个不剩。而我,得不到的我宁愿他恨我,恨的杀了我,而我亦甘心赴死。所以……我同你不一样。”
“疯子……疯子……”太后摇着头,像是看妖怪一样看着浅浅。
“三年前我来过这里,不过那日是用了些迷幻药,你就说出了说有的事情。当年我只是怀疑你与我玉家被灭门有关系,却没有想到是你迫害的。三年前我本打算放弃一切,放弃报仇,放下对萧子朗的爱恋与逸清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也许会替他生个孩子,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那一夜,你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不由的往身后退了退,“可是……即便你死了又怎样?哥哥死了,望秋死了,逸清、文仙、柳媚娘都死了,他们都不会再活过来,而今七哥哥也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此时此刻,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就竟是为什么。”
回想起当年对温锦裳的所作所为,心里竟生不忍,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孩子,心里不由的愧疚了:“凌室,最北边的冰块中藏着一个玄铁盒子,你要的东西就在那里。传说毕竟与事实不符,它不能起死回生。”
潜入皇宫的藏冰库,找到了那个盒子回到了玉宅,翻遍了所有的医药典籍皆对朱木果没有记载,自是不敢轻易用药。依照孟庸留下来的药方抓药,用自己的鲜血做药引,亲自熬药,为凌澈喝下。喝了数十日的汤药,凌澈依旧没有丝毫好转。
萧子朗回到茗山已经将近两个月了,竹屋当日被浅浅一把火烧成了灰烬,萧子朗看到之时,整个身子遏制不住的颤抖。
想来那日的话定是伤了她,竟烧了她与他有着美好记忆的竹屋,萧子朗并没有重建,晚间随意找了一棵树胡乱的小憩一下,白日就在这山中走走。
“师父,舅舅什么时候回来呢?”浅浅眨着眼睛看着萧子朗不解的问。
“不知。”
“子朗,舅舅什么时候回来呢?”见他不愿回答自己,不由的换了称呼。
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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