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唯卿》第203章


。”
三人举杯同饮,放下杯子,又听他道:“本王登基至始,一直观览卷宗。百年前先祖们平分天下,以四国安居,我辈承受功业,自然应当遵循先祖们立下的誓言,”说着他身旁已经有人奉上一个银盘,上有金丝纹镶边地折子四份,分别送至三位君主手中,三人打开来,便见内里写有各项条文,边界驻守,贸易互通,详细之处一一罗列,纪王第一个便双手发颤,若是秦国真能照此实施,对他的纪国而言,实在是天大的好事。他抬起激动地眼睛朝另两位君主脸上望去,只见楚王含笑点头“秦王考虑周到,本王佩服之至。”
秦殊含笑道:“有什么增改之处,各位自行添加,可再议论。”
纪王连忙笑了起来“哪里哪里,秦王考虑已然全面之极,连本国商贸最弱地环节都已想到,本王……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秦殊笑着点头,目光落到月重锦身上,语气愈发温和“月王以为如何?”
月重锦轻轻将那折子放好,气定神闲“此议甚好。”
秦殊道:“既然众王无议,那此番向山之行,便算功德圆满。”一旁纪王已然举杯道:“有秦君如此地明君降世,四国安矣。”楚王也应声举杯,三人不约而同都是看向月重锦,他似有若无地淡淡一笑,也跟着举了杯子。
既然此议成功,光不了再喝几杯,席上气氛比昨夜更加融洽,各国将领导亦是笑谈开来,高扬地兴致下,秦殊忽然轻轻一笑:“四国即能平安相守,有一项题议,似乎亦可相谈。”
“哦?愿闻其详!”纪王立刻回应。
秦殊笑道:“我们四人之中,除了纪王年长,其余不过是晚辈……”纪王连忙双手连摆“虚长一些,此话哪里敢当!”秦殊一笑,目光流转“连本王在内,三王均未立后,有国主而无后,似乎尚欠完美。”
纪王立刻反映过来,笑道:“正是正是,未知秦王可有中意人选?又或者四国之中,广招贤淑?”
秦殊微微一笑,长眉轻扬:“好像纪王曾经送过一名公主赴秦!本王察看宗卷,始知此事。”
纪王一愣,叹息道:“是啊,可惜那位平安公主福泽不长。”
“平安公主么?听闻此人容貌无双,胆识过人。”他嘴唇微抿,目光却是扫向月重锦,果然见他脸色发白,唇线也崩地极紧。
“实在是风华绝代,本王当年见过她一面,只要一提起,便觉一切宛若眼前”纪王也慨叹不已,嘴上说着,心里却更是惋惜。可惜那样的女子实在是不易寻到,听秦王的意思,好似地此人心有向往,若是纪国能再献上一个这样的,岂不是大大的投其所好,更何况听他言下,还有立后之意,唉,真是错失良机。此趟回去,无论如何也要在民间好好寻一番,以一个女子联接国与国之间地利益,那是再便利不过的事了。
他这里算盘乱拨,那边却听秦王说道:“这么说来,纪王识得她?”纪王又是一愣,点头道:“当年殿上,正是本王为她册封。”
“那纪王若再看到此人,可还认得出?”秦殊再问。
“自然识得,此女风姿卓越,一见难忘,”纪王笑答,看到秦殊一脸淡笑地看着自己,他的脑子总算转了回来,忙问:“莫非秦王知道此人何在?当年平安公主并没入宫,便在途中病故,难道她……”说到这里,他都有些激动地控制不住,看秦王的样子似乎知晓此人下落,当年她未入宫,此时秦王若是寻得,自然还是他纪国献上的公主,这岂不是天下落下的好事一桩么?
“或许知道。”秦殊笑靥更盛,目光定在月重锦身上,笑问:“听闻月国近来有一位将军名扬天下,自请柏姓,为冤民伸张正义!”
青丝如雪非成败风云起始凤凰台
032 邵青
月重锦指节发僵,慢慢地收回来,他穿着白色缀银边地开襟摮袍,此时便将双手拢入袖笼,静了静才答:“确有此人。”
“为柏氏平反,此人胆量不小。”秦殊这话让纪王心中一颠,不由得向他望去,眼角更是带过月王。月国数月前的那份召告惊动天下,当时纪王就曾叹息过,年青人少不更事,竟连上辈君主定下的事也敢反盘,这事折腾起来,是杀人的人错了?还是被杀的人错了?那可是祸及先祖的一锅浑水,更何况提及此事,就是公然与秦叫板,看吧,秦王果然问起此事,倒要看月王如何自处!
他那里提心吊胆,这边月重锦神色却没什么变化,只是微抬了眼帘,看了眼秦殊“当年先王慧后虽然为形势所迫不得不为,可是草菅人命,终究无法心安。这些年来,本王也时常回想此事,这事,确是错的离谱。”这话更是让纪王眉眼直跳,就连一旁楚王,也抬了眼睛,望向离殊。
“仅凭虚无地几个字,便置柏氏于死地,这岂是一国之主应该做的事。我辈历来颂扬爱民如子,将子民爱到灭绝氏族,未免贻笑天下。轻率而为,到头来,失的是君威,是百姓之心。为柏氏平反,是本王一力促就,不过做些亡羊补牢的事而已,未能救柏氏于水火,本王愧对先祖。”
这番话更是公然与秦王叫板了,一时纪楚二君都是默默,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又转,却见秦殊双目微弯,笑意更深“素闻月王宅心仁厚,百姓称赞,今日一见,果然有颗菩萨心肠!”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其实歼灭柏氏,那是先祖所为,如月王所言,确有些不恰之处,月王此举,本王倒也频感认同。”
纪王被他这话说的一头雾水,转头看向楚王,想从这同盟眼中寻点答案,却哪料楚王早在秦殊开口说话时,已经收了诧异之色,此时更是一脸漠然,如入定一般端坐不动了。纪王看不出什么,自然只得再回头看月重锦,却见他也只是淡淡一笑,也不接话,这些人都是话留三分的样子,倒教纪王一时绞尽脑汁也不明其意,好不苦恼。
只见那秦殊笑了笑:“那位柏将军有如此胸襟胆识,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知此次随行可有此人?本王好奇心起,想见上一见。”
月重锦凤目一凝,推辞道:“柏将军是有随行,可是身有染恙,所以一直在休息。”
“是么?在向山上染病那是本王照顾不周,更要见见了,也好让本王聊表歉意才是。”看秦殊始终含笑,目光亦是柔和,一时间,倒让一旁的纪王如堕云雾,不知他用意怎样。那月重绵倒也不再坚持,朝身吩咐“去请邵将军。”后面有人应了,转身退下。
秦殊笑呤呤地看着那人走远,将酒盅拿到觜边浅茗了一口,又道:“月国自提出为柏氏平反之后,便有千余人前去投靠,而月国在四国间因此事口碑更誉,得民心而强国力,月王这一着棋子走的甚妙。”
“为民者,民心自然向之。”月重锦神色淡然“本王虽已尽全力促成此事,可是今日所为,难补当年犯下的恶业之万一。循回有报,有的事,未必弥补得了。”
“月王这话竟是透着玄机。”秦殊看着他,脸上虽笑着,眼神却已渐渐变冷。
月重锦笑笑“听者有心罢了。”
“我怎么瞧着月王倒不似个君主,倒像个带业修身之人了。”秦殊微微后仰,晶亮地眼自微曲地长睫下看着他“不知月王拜的是哪尊佛,信的哪个神?”
月重锦凤眸回扫,看定他,忽然微微一笑。
他的相貌本就偏柔,此时微风拂面,颈侧的白摮袍边的银绒绞合着乌黑地长发,黑白分明地在他脸颊下轻轻动弹,愈发使得他透着妖娆地容貌,满布张力“月某一介凡人,不拜神亦非信佛,我所信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他的眼中透着柔光,看秦殊脸上的淡笑渐渐隐去,变作一股阴霾之色,他却笑意更深,目光越过秦殊,眺望峰峦叠聚地群山“我信她,更庆幸与之相遇,将来种种,只要是她作下的决定,我都绝无反复。”
能听明白这话的,自然不算纪王在内,他迷茫地目光在另外三人脸上转了片刻,虽然不明白,可也隐约察觉气氛似乎微有变化,恰才地融洽,即使是表面的,也与此时悄然消失,看着秦王拿着酒盅浅饮一口的样子,纪王忽然,心生寒意。
一时场中静了下来,山风习习中,屏风后忽然传来的一阵由远而近地喀喀响声,便变的异常引人注意。这声音倒是像平板车推过碎石山路发出的声响,众人都有些愣怔间,便听那声音停在了屏外,紧接着便有人走到月王身后耳语,他点了点头,回头向秦殊道:“敝国柏将军已到,”说罢朝后挥手“请她上来。”
这名头委实响亮,众人不约而同都扭头去看,只有楚王眼帘轻挑,却是先瞟了眼秦殊忽然变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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