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唯卿》第206章


的事了“至于身份,当年白琦之罪,本来就是莫须有,何况能得到这样的皇后,是月国举国之幸,就算她的身世再曲折万倍,也没人会在意!”
秦殊倒笑了:“你的这位皇后即非池中物,又能惹事,对月国是否幸事,倒还真难说。”
他分明话中含刺,月重锦却好似并不在意,眼望手中的酒,神色反而轻柔“我的母后,便是一位奇女子。我至今记得父皇病榻前握着母后的手,他闭上眼睛时地神态,无比安然。能有母后那样的妻子,是他此生之幸。父皇身后,叔伯倾轧,外威更是各拥皇子,势不两力,为了皇权,亲情羁绊下,即生毒心。若不是有母后,我无今日,月国更无安宁。”
他的凤眼,带着柔光向塘那边眺望,那神情令秦殊如利爪挠心,又怒又妒,再度轻轻一笑,开言道:“可她与你母后不同,她还没有权位时,就已经能够平定月乱,挑纪攻秦,阴谋计策,层出不穷,这样的女子一旦有机会,改元称王,亦非难事!”
月重锦闻言回头,目光在他脸停留片刻,神色坦然“若是那样,更是月国之幸了。本王离京之时,已然下旨,她就是此刻决定登基,亦非难事。”
“这可真是教本王大吃一惊了。一个区区地向山之行,竟连身后事都安排了,月王是不是太也小题大做了些?”秦殊大笑出声。
月重锦道:“这世上的事,本就难料。”他竟似根本没将眼前这遍身戾气的男子放在眼里“秦君难道不是身有体会?”
二人目光一定,秦殊道:“这么说来,月君你是以赴死之心前来?”他虽带着笑意,可眼中的灼然已经隐露凶光。
月重锦毫不退避:“正是。”
“这话可教本王如何是好?是让你走还是不让呢?”秦殊勾着嘴角正要再说,却听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亭外灯光疾动。有数人快步而至,当先一人竟是纪王,他神色慌张,看到亭间二人也顾不得多说,直截了当地便道:“二位此次,可要救救本王。”
月重锦眼瞳一缩,还没问话,那边秦殊已经大步上前将纪王挽进亭来“什么事把纪王急成这样?”
青丝如雪非成败风云起始凤凰台
034 局势
纪王身体始终在抖,抬头看着他,抖了半晌才道:“是……是本王的庶弟,他竟然趁本王离京,图谋叛乱……”说到这里,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虽性情懦弱,却也不是生性噬杀之人,先皇共有七子,他登基后也是各分属地,让他们享受荣华富贵。却没想,他这边离京不过数日,那一边他的兄弟们,竟敢做起如此荒诞地打算,若不是忠心地太监赴死来报,只怕他一脚踏入纪境,等待他的,就是可怕的下场。
听他断断续续地说完,月重锦眉心紧蹙,秦殊也是皱眉道:“不会吧。会不会所报有假?你那七王地封地皆离京不近,你离纪不过数日,兵马调动,也需时间呀?”
纪王顿足道:“若是别人本王或许不信,可是……可是我那四弟诚王,正是此次本王离京时,暂由他代掌监国之人。若是他们互有通联,只怕本王还没离京时,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一来一去,可不就是……”
月重锦看他紧的不轻,忙道:“那个传讯的人还在么?”
纪王点头,身后一个青衣瘦削地中年太监已经上前叩拜在地,月重锦道:“此事怎样,你细细说一遍。”
“是”,那人又是发抖又是喘气,好一会,总算将此事说完。原来纪王离京时,正好四弟诚王进京面圣,纪无太子,其它皇子皆小,因此纪王便让两个宰相连同一个兵部尚书共同监国。又因诚王在京,便令他多留几日,从旁协助。这位诚王,在纪王还是太子时,便相交频密,纪王登基后,亦是对他特别优待,给他的封地最好最大,离京也近,还每年都允他入京一次,诉诉兄弟情谊。再加诚王在民间地口碑也好,也能服众。因此纪王才放心留他在京。
却没想到,纪王这边离京,那一边,两个宰相紧接着就不是生病就是上朝路上马失前蹄,那一个兵总尚书更是家中失火,受到惊吓起不了床,因此不过几日之内,监国之职,便全然旁落在了诚王一人头上。
而这位太监,是在纪王幼子身边服侍的人,这些日子却看到宫内侍卫忽然进行大换血,各个重要关卡,皆多出许多生面孔来,各宫妃嫔皇子的寝宫更是围地密密实实,各样人等,干脆被禁了足。这太监立刻感觉大事不妙,凭着在熟悉宫中地形,这才偷偷逃出来,偷了一匹快马昼夜不停地狂奔来报信,总算赶在了纪王离山前。
一时间,只听到此人喘气地说话声,其余人等,皆默默无声。待他说完了,秦殊道:“那纪王想我等怎么帮你?”
纪王一愣,不由得很是忐忑。诚王叛乱,必定已然掌握京中兵权,只怕连向山这边回京一路上都设了埋伏,绝不可能让他平安回京,到时随便以一个遇盗之名,便可堂而皇之地将他杀了。而皇子们幼小,诚王居于京中,肯定也打了不少基础,这些年他口碑即好,封地在他管辖之下亦是日渐丰足,到时只需几个大臣晋言上书,他便可在婉拒之后公然上位。
想到这些,又怎能不教纪王立时心惊肉跳,而他此次出京,所带的,不过是当初秦殊规定的四国所带的人马数量,就算勉强能护他进京,也绝不可能与诚王一战,更别提此时此景,诚王亦不会给他机会进京,沿途上必定设了重兵。因此思前想后,他不得来求助两王。可是话到临头,又忽然害怕起来。想到这位秦王总会不时地产生那么一丝莫名惧意,心里更是不安。
“纪王怎么不说话了?”秦王却是和颜悦色地扶着他走进亭里坐下,又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此次向山之行是本王提出,若是因此出了什么事,本王自然是责无旁贷,有什么能帮的上的,纪王只管开口便是。”
纪王抬头看去,正触上他一双似笑非笑地眼睛,不知怎么的,那惧意不减反增,忙低|奇|头将那杯酒喝了|书|个干净,心中一再估量,咬了咬牙,终于道:“本王想请两位君主,派兵助我进京,平定叛乱,本王愿以割地相谢。”
秦王轻轻一笑,摇头道:“这就太见外了。我等四国相连,共存利益。哪一国出事都对已不利,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你说是吗?月君。”
纪王也抬头看向月王,此时此刻,按他心中所想,他更希望月王能够出面,秦王此人,浑身散发着不明地意味,他虽不能形容,可那惧意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比起他来,纪王倒更是相信眼前的这位月王,若月王同意相助,就大不相同。因此他的目光也倍加恳切,月重锦看着他,心中有一丝不安一闪而过,可还是点了点头“纪王不必惊慌。此等谋逆之臣,天地不容。本王立刻派兵,助纪王一臂之力。”
纪王紧执他手,却是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一旁秦殊拿起酒杯浅茗一口,目光与月重锦相遇,他将手中杯子微举示意,眼角微挑,竟是满满地笑意,而月重锦淡然注视着他,却是神色肃然。
第二日一早,各王起程回国,纪王却与月王同行,两队人马一前一后,行进了数日,进入月国境内,却不入京,而是擦着边界而行,朝纪而去。同时千里快骑,已将眼下发生的事传入京师。
大殿深处,一身华服地白韶卿垂头沉思,看着面前的奏折,目光闪烁,却是始终不发一言。直到殿前脚步声响起,柱国公地声音沉沉而来“什么?王上竟是去了纪界么?这是怎么回事?”
白韶卿抬起头来,二人目光相接,柱国公心下又是一乱。这个女人,唉,这个女人……他的脑海中不由回想起数月前那一天发生的事。月重锦将他与谦相请入宫中,当时殿内除了柏大力再无旁人,他们以为是有什么绝密之事要商议,却没想,殿后深处,一个盛装女子款款而出,那绝世的容貌,无不令在他二人震惊。而令他们更诧异的,却是月重锦的话。
从他被掳离京开始,所有细处,一一言明。柱国公听的冷汗连连,朝这胆大包天的女人怒目注视,她竟敢,竟敢冒冲月王,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二人皆是又惊又疑,直到此女将当时发生的事一字不落地说出,就连与柱国公独处时,再无第二人知道的情形,也一一道来,柱国公再无怀疑,却也因此简直要怒的被过气去。可是更为荒谬地,却在后面。
紧接着,月重锦拿出三份奏折,交于三人,展开看时,柱国公当时就将这奏折扔在一旁,他绝不会这么做。这样一个诡异的女子,竟然要自己荐她为后,她凭什么!
然而月王立意已?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