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第5章


“你还不给我停!”我头一次对她用这种呵斥的方式说话,但无论为我还是为她,又或者这两个是一个意思都必须这样“听好了,刚才你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说,我也什么也没听到,也许这次你的傻到家救了你一次,但别指望傻次次能救你!”这么说是因为府里所有人都相当知道权利在那个老爷手里意味着什么,不会傻到明知有禁令还去自寻死路去破。只有这个一直只跟着我的傻丫头才有如此的傻大胆,但是,我却真的无法完全的去怨怪她,因为这样的她是我造成的,又只有她只为我。
若是他们商谈的是真是生意场上的绝密事,这次还真就这么误打误撞的过去了,可惜啊可惜,那本来就是件直接关乎于我的事,于我,又怎么过得去?
约莫是下午时分,我坐在湖边发呆。
“还是这么闲。”我听了这声音,猛地回头,这次他还立在上次的假山石顶上,猜也猜得出来人是谁。
“你。。。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们不是两清了么。”
“两清?”他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那是你想的,于我,不相干”
“那随便吧”我又把头转了回去,不打算再多做纠缠,其实我是想着他在做点什么,还能使我比现在更惨么,着实自己身上已经不剩什么油水了。
“你是真不关心我打算做什么?”
“就像你说的,那是你想的,于我,不相干。”我用他的话回他,也真是懒到可以了。
“很好,我过来只是想告诉你,这几天多吃点红枣。”说完,人不见了。还真是形如鬼魅。但是,吃枣?我?
如果我能预知,我一定去吃枣。
是日晚,我照例喝了杯茶便上床安歇了,第二天却没能按照自己意愿醒来。待我睁开双眼时,床边多了两个人,却没有一个是该在这里的果儿。我这时竟还有心思想自己这屋子何时这样热闹过,也真是不知愁。眼前人是本该于我敬而远之的老爷和一个带着面具的生人,在我意识还模糊之时,只见那人手臂上飘,做着奇怪的手势我却感到身体越发轻飘,接着他平展双臂,我的四肢却越发僵硬,不能再动分毫,待到我刚意识到惊呼抵抗,却听得一个飘渺的虚无的声音在耳边低语,“你喉咙嘴巴动不了了,说不出话来。”紧接着我的喉头就真的一紧,任意识再怎么努力也发不出只字片语,“现在,静静睡去。。。。。。”我再也没机会做任何反抗,只觉眼皮沉重得不能再忍受,渐渐合上。此刻,我想的我不想的都没了任何意义。
老爷在一旁冷笑了声“每次都来这么一套,看着也乏味了,可她的价值也差不多都在这了,还是一年半载才有一次,接下来按规矩打点好了”随着这一声吩咐,有人在我腕上划下清晰的痕迹,鲜红的液体一滴滴落在一个精致的一只手能握住的瓷器中,落下处如一朵朵红梅绽放。这时,有个门徒躬身从门外上前“老爷,云城的掌柜来报些账上的缺漏,有几点要处想和您相商。”
那老爷斜看向床上已形同木偶的我,“也罢,这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了,她身上来的进项每回得的倒是最稳当的,想来云城的账也说不了多久,不必留人了,一会随我再来便是。”来人就这么一一退了出去,任凭那红流持续的坠下,发出清冷的滴滴当当的声响。我一人躺在这里,屋子什么时候也没空寂到如此,但是我只觉得自己坠入了虚无,下沉下沉,没有止境。
可那云城的账目却并未像老爷想象那番好解决,他二人在前厅一直苦思着,却是忘记了还有个生命在他们那一声声世俗的争辩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前堂终是进来一黑衣男子,使得整间屋子的空气都好似霜冻了一般“我要的东西,老爷可备好了?”
“自然是。。。。。。”终于老者脸上也显现出惊慌,正要撩袍往外疾走,殊不知那黑衣人在看到他神情的一瞬已然冲出前厅,直奔被人遗忘的那个生命,身形快的如疾风似闪电。屋子的门像层纸似的被闯破,他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苍白了很多的木偶,血已经漫出瓷器在地上蔓延成索命的藤索,我自是想象不出那景象是怎样令他瞳孔倏地放大,在那目光里盛满的不再是威胁目的而是不可思议的惊惧!一根手指试到了只剩微弱的气息,在场的人尤其老爷恐怕此生再也没忘记那样杀气凌厉的眼光射向他和他们,“月凝她。。。。。。”始作俑者支撑着虚弱的勇气问出声,那是父亲终究对女儿的痛惜么,悔过么,如果我醒着一定会天真的闪过这样的可悲念头,“出去!”晴空炸雷,我身前这个男子眼里清楚看到的,那不过是害怕利益流失的嘴脸。屋里的人都自觉迅速退出,忘记了眼前人本来是客,又或者可以说忘记了自己本来是主。
这里再一次静下来,只听得男子衣袖与空气快速摩擦的声音,那是若飞射出的箭一般的下针速度。我只是在恍惚中觉得自己下落的速度一点点变慢,直至停止。可是却依旧一点光亮也不见,我想牵动双唇喊出来,这是在干什么,想拳打脚踢的维护自己还是个个体的支配者的自尊。可惜,一切徒劳。随时间流逝,在我意识外的现实,男子注视着眼前面容依旧苍白的少女,缓缓舒一口气。他直视着少女紧闭的双眼,唇角,轻轻的“你知不知道对一株没见过光的草,晒一次太阳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对一个没见过笑的人,一丝微笑意味着什么?幸而还来得及。”这是我从没听过的他说的最长的句子,此刻,全然说给静默听了。
这安静不知又持续了多久,我的感觉只是被视线的逐渐清楚牵引的,双睫像羸弱的蝴蝶翅膀缓缓打开,我看到的是他早已又伪装好的冰冷面容,我试着张张嘴,动手脚,却还是不行,此刻自己依旧还是那个什么都无能为力的木偶,连原因都不知道就被至于此境地的木偶。他却是随着我的努力眼里显出动容,一瞬即逝。默然的,他开门看到的是老爷和那个戴面具人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要敲门的手。三人来到我床前,黑衣人首先开口“我没想到你们竟给她一次次催眠,还如此的疏忽料理。”
老爷此刻倒是比上午多了很多沉稳,想是事发突然才若那般失措“何公子,老夫感谢你救了小女,但这是我们府内的家事,你好像不便界入,只需拿好你要的便是。”
“我要的?”他又一次用那种带有压迫审视的目光看着老爷。
承受的人也不愧为经商老手,正面迎上“不错,小女的血正是解百毒之药,与公子的交易老夫并未失约。”
“哼,我要的只是你承认这血是解百毒的这个事实,却没想她在你这里就这样。。。。。。廉价”依旧还是那种冷淡疏远的口吻,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听得他最后两个字带了一丝颤音。
“她在老夫这里就是这样,但我已说过,这是家事,公子已得所需,可以离开”随之侧身向身后吩咐“老规矩”。说着那面具人依然上前,我惊惧着临近的未知,双眼不受控制的放大,这也是我仅能做出的反应。
“慢,看不出老爷处事相当不留后患,催眠还能摄取记忆不提我倒还忘了。药王之后,代代血能解百毒,老爷当真认为这事目前活着的只有你知道?”
“你!!究竟是谁?”老爷脸上再一次难得的出现了慌乱之色。我却再顾不得那些,他们在说些什么,药王之女?血解百毒?这和我有什么联系。
“老爷自不必知道我是谁,只是您上了年岁,怕是远一点的事有些忘却?”老者不再作声,脸色越来越阴,却是并没拒绝的听着那位替他回忆往事,就是忽略了床上还有一个听着的人,我。“十二年前,楚老爷您在商场上展露锋芒,官场江湖人脉成网。倒确是让在下佩服的紧。这么强大的关系网有一天给您带来个意想不到的喜闻。霜城南的杜若谷里号称天下神医的简若之竟是药王之后,而相传——药王之后的血能解百毒。这对当时从事着各种珍品药材生意的您老人家可是个莫大的诱惑。想从剑术已达幻界的简若之身上取血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巧的是那时他已有一女。于是,你就用各种利益网罗了一批江湖高强人士闯入了杜若谷掠了那女孩来,托给了正房夫人还万般宠爱,”说话人笑笑看向楚“我说的可对?”我没再去注意那老爷回应了什么,思绪却是飘向了我一直拒绝回想的那个我知道的过去,想起娘告诉我的那个名字的由来,想起曾经的那些已经模糊的和这个爹嬉闹的场景,直到十三岁的一天,家里不知为何热闹非凡,听周围侍女说是来了新的夫人是老爷早年养在别苑的侧室,带着那个公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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