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第9章


“好啦,我知道你惦记地是龙府那小子,不触及根本的事你做了我全睁一眼闭一眼,但触及家族利益根本的事,你想都别想!把你的号令牌暂交吕叔保管,给我老实在家呆着。”
吕叔走到她跟前,“大小姐,令牌。”
这是叶萤第一次体会到权利制服的力量,第一次品尝到月凝所说过的那种她不能体会的无力反抗的屈从的耻辱感,这次她才真正意识到无论是楚老爷还是自己爹都说过的“利益是商人永远放在第一位的东西。”的意义。本来坚定骄傲的大眼,本来何时都敢于直视对方的大眼,此时垂下。一只手无力的抓出令牌扔到眼前中年男子手中,黯然离席。
临走听到对自己最后一道打击“看着她,不许她出府。”
坐在自己的阁楼里,叶萤听得见外面一遍又一遍巡逻仆人的脚步声,看得见门口站立的黑人影儿。她是谁?是堂堂的大小姐,在叶府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想干就干没人拦的人物,原来,这一切到了爹的手里就是个终止,权利他可以给她,也可以收回。这个时候,她恍然想起月凝说“不够称”时的神态,才明白那时的她根本没明白月凝内心的苦。推开窗户,眼前本是春末夏初,繁花落英,枝头初茂的景色,在此时的她眼里只剩急切无力。她反复念着朝廷不会不管,皇上不会放任。但是,不安还是一层层侵透她的心,这是有牵挂的感觉是不同于自己平时追帅哥的盲目热情的感觉,她懂得,看见了,却有点晚。
却说叶萤的不安倒是很准,朝廷此时也想管了,皇上更不想放任,连前一阵一直阻挠筹粮的右相也出乎意料的同意再次送粮,可是不知何时更大的阴谋已然把方国包围。祁国,也就是这次的敌国趁方国主力作战金沙沟之时,派另一分支取道乌池河,最险的一条道无人料及会有突袭可能的路线包围了主城区。外乱未平,内忧又起,向来善于掩饰的年轻君主,也蹙起了眉头,“景晰,那老顽固为何这样容易就放手了?”
“陛下,心里已有答案了不是么”
“只是没想到啊,为了这龙椅,他敢冒这样大的险”两人目光相对,同时道“叛通敌国!”
“不知陛下可有良策,眼下情况十分紧急了。”景晰恳切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万全的良策,既然老匹夫如此,我们又何不豪赌一把。”
“陛下且三思,这赌得可是方国天下。”
君王轻轻一笑,仿佛此刻不过是在谈论诗词,“爱卿且放心,赌虽是赌,筹码却是右相的贪心,你觉得我们还可能输么?”
于是,次日龙将军在前线接到的第一封密函便是,老将军带小支队即刻回主城平乱,龙绥风及主军留在前线继续抗敌。军粮将由专人由秘密路线送往。接旨后,老将军拍拍儿子的肩膀,父子二人郑重的对视一阵,便各赴应守的阵地。而龙绥风回到主帐后,脑里便一直在琢磨的是那句由秘密路线送往,双手握的拳又紧了紧,这便是不准备送的暗示吧,主上这是给了我豪赌一场,可知军粮此刻因昨日敌方一只燃火箭所剩已无几,军心已有不齐。
同是相忧人各两地,叶萤这边哐的关上窗户,把一切繁花锦绿的纷扰关在窗外,一切感伤苦闷关在心外,此时她只剩一个意念,要马上把粮送到。这时,冷静果断的她又回来了。
观看着门上人影交错两个大汉溜到后面去了,忽的一声门打开了,门前两个小侍吃惊转身“小姐不得。。。”“闭嘴!”随即可怜的两个小哥每人脑后挨了一大棍,就软躺在地上了,可笑的是小哥们分量还挺轻,倒在地上都没什么动静,大汉们分毫没察觉这边的暴力行径。可能更好的解释是大汉已被她们大小姐洒在后廊的迷药撂倒了,这点两个大哥别怪我,我也不成想有一天她会拿药对付你们。很快的门已又被关好,叶萤身套小侍的行头溜了出去,至于那门里么,关的就变成了可怜的两位小哥了。叶萤边跑边念着“派两个这样的玩意儿来看我也太看不起本小姐了。”随后,她敛一敛神色,要得到粮还得拿回号令牌才行,吕叔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只能赌了。又是赌!若你此刻俯瞰这片大地,分得清正上演着几场赌么,可知人生里到底什么是你甘愿为之一赌的,看得清么?又真的敢么?
叶萤闯进吕叔的住处,五十左右的他大喝“大胆奴才,这里是你随便闯的。”却看到眼前人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小丫头,她急急喘着气,却是一脸严肃,倏地眼前人笔直的跪了下去“求您把号令牌归还于我。”
“使不得,使不得!”吕叔赶紧相扶“大小姐这是折煞我了,我如何受的这一跪啊”,奈何她执意不起“吕叔,我本性你很清楚,若是平常连爹爹我都不跪的,此次却是事出紧急,事后我一力承担所有罪责,请吕叔答应我!”
这时,外边已然传来“快找,大小姐跑了。”的声音,吕叔注视了她一会,啪的把令牌按在她手里,“只望大小姐别忘了这里至少还是生你养你的地方才好”转过身去,不再看她。门声再度响起,屋内又只剩一人。吕叔心中感叹,情之一字生于利益纷争的年代,如何两全。
骑在飞奔的马上,后带着一队粮车,及叶府精锐的护卫队赶到城门,叶萤才忽然意识到又一大难题,城外已被祁军包围,如何出得城去?正待此刻,一人一马拦住去路。来人走到叶萤马前,护卫立刻上前包围,此人到无一丝畏惧“面前可是叶家小姐,专往前线送粮?”
“正是。”
“小姐好胆量,我家主子果然没料错人,请随小人前往。”
“哈!你家主子,凭的哪只眼料我。我知道你姓甚名谁,又为何要跟你走!”我们不知道的是这个黑衣卫此时脑后三根长汗流,他家的主子还要自己复述对方回话,如此语言如何回啊!
“小姐请看此物”叶萤看的眼前物正是龙府图章,自己前往那里多次自然识得。
“如此快走。”随即一行人潜入夜色中。
如果此时把这片土地分几个平行画面,你可看到前线是龙绥风带领大军仍浴血奋战,右相却出乎意料的把自己手中的右路大军派回主城,叶萤的粮队趁夜色正在一条秘密小道前往前线,却不知小道出口处虽是她日夜牵挂人之所在,却也是交战最激烈之处,想要前往她心之所向风险不可小觑,而那君王则立在大正宫之上,眼观着城内三路军的相遇,我呢,此时在右相府同宛容看着府外红光冲天,遥祝大军平安。
这边是一场人生的对弈,黑白子散落在棋盘上的各个位置,单个的零落的你觉得它们弱小么无力么?也许改变任意几人遇到的顺序就会有不一样的棋局,对于个体来说早遇到谁和晚遇到谁就会改变他一生的命运。擦肩而过的是他而不是他便决定了是萍水相逢还是姻缘注定。
此时的我心里好像很多牵挂,又好像一个也没有,值得担心的人似乎都不会有危险,无关的人却总是跃上心头,又说不出他们到底应该在什么位置上。但在我犹豫彷徨时,别的人确实在另一番水深火热中。
叶萤这边跟着带路人一来到一山路口,却看那人停马转身“前方便是战场,亦是战火最激烈的地方,刀剑无眼,小姐可有心理准备?”其实叶萤自己心里也清楚,武功自己是有一些底子的,否则如何出得凶险异常的西域商队,但是那怎么都不可能支撑她穿过两军交战的沙场还毫发无伤。是那双波澜无惊的湖水眼眸支撑她走到这里,她是为他来的,又如何因战火止步于此!鲁莽是愚蠢,她此刻心中并非无计,只是怎样都要有风险罢了。
于是,“你觉得本小姐是贪生怕死之人?”
“不敢。”
“那么,敢问从此处出去是战场什么位置?”
“我军中后方,但此时已是打作一团了,比起最前阵自然好过很多,再加上二公子阵法得当要护粮草过去不是很困难,只是您。。。。。。不能保得万全。”
“如此便全力护得粮草从边路过去,你有龙府的印章自然和关卡说得清楚,我随你们身后,少数小兵还是挡得住的。另外,把这几套战服换上。”天知道她从哪里搞来的战甲,不过似乎这对她而言也不是难事。
那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刚刚驶出山口,便见得红光漫天,乱箭齐飞,拼杀声不绝于耳。这一队人从边路进入后,发现还如刚刚所料大多数还是自己军队的人,见他们的同色战服并无阻拦,偶尔杀上来几个也被护卫和叶萤自己解决了。但就在马上要到安全地带时,他们必须要插到中间才可通过关卡进入军营,有个敌兵却是发现了久经颠簸洒出来的一点点米,随即大吼一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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