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你把朕掰弯了》第56章


却见沈殊将红尘的针筒贴身收好,面色已转为冰冷。
“晚灯,清晨的时候你便说去寻找红尘的,你是在哪里发现红尘的尸体?”
她虽然对医术不甚精通,但跟着红尘久了,多少耳渲目染一些。一看红尘身体的僵硬程度,只怕早已死去了好几个时辰。
薛晚灯沉声说道:“我是在山脚下一个很偏僻的位置发现红尘的。因为我下山的时候天色还未亮透,我们又是顺着山路延阶而下,一路上并未发现异常。直到我们下了山后在山脚下发现了京城府中的马匹,才知道红尘回来了。后来我们四处寻找,在一个很僻静的山涧,发现了红尘的尸身。”
沈殊淡声问道:“怎么死的?”
薛晚灯说道:“我当时验了红尘的身上,并没有中过刀剑或者拳脚的痕迹。除了滚落山崖时的擦伤,他的致命伤是头颅撞到了山石。”
“不错,红尘的伤处,我也查看了一番。”大长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沈殊转过身望去。
大长老难得看上去正经一些,轻声说道:“和晚灯所说的一样。除了头颅处的致命伤外,他的身上只有几处擦伤。刚才我去他出事的地方看了看,那个地方地势险要,或许是红尘着急上山,一时不慎失足滑下了山。”
沈殊冷哼:“这座山红尘从少年时起就在爬了,前前后后上山下山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又怎会失足滑下山去?”
她转过身对薛晚灯说道:“你派人去京城,将红尘这两日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做过什么事情一一调查清楚,并且将红尘出事的那几个位置再重新查一遍。”
薛晚灯坚定地说道:“是。”
大长老犹疑的说道:“你是怀疑,红尘是被别人害死的?”
沈殊冷声说道:“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怀疑我也要一查到底。若真是人为,不管那个人是谁,我也会让他为红尘偿命!”
。。。。。。
而此刻在京城皇宫中,皇甫瑾瑜也命人彻查流云殿春…毒一事。
此事依然交给了右相杨羡游办理。不到一日的功夫,杨羡游便来禀告,“流云殿上下皆已细细盘问,一名贴身伺候婉妃娘娘的宫女已经招认,此事是她私自所为,婉妃并不知晓,其目的只是想让婉妃真正侍寝而已。”
皇甫瑾瑜沉声问道:“那宫女何在?”
杨羡游躬身说道:“已经咬舌自尽。”
皇甫瑾瑜有些失望:“居然死了?”
杨羡游恭谨的说道:“是臣一时疏忽,请皇上恕罪。”
皇甫瑾瑜挥挥手:“罢了,拖下去埋了吧。”
杨羡游低声说道:“是。”他顿了顿又说道:“此事既然与婉妃娘娘无关,那么婉妃娘娘的禁足一事。。。。。。”
皇甫瑾瑜怔怔的愣了一阵神,才恍然清醒过来,有些疲惫的说道:“虽说此事与她无关,但毕竟也是她教下不严所致。这几个月叫她在宫内好好反省反省,不要随意走动了。”
杨羡游恭躬身说道:“是。”
皇甫瑾瑜忽然一叹:“后宫无人,倒叫你这位丞相跑前跑后的忙碌,辛苦你了。”
杨羡游淡淡一笑:“能为皇上分忧,是臣的本分与荣幸,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皇甫瑾瑜点头说道:“如此,右相便自去忙吧,朕还要再看一阵奏疏。”
杨羡游淡笑道:“是,臣告退。”说罢缓缓退了出去。
见他走得远了,皇甫瑾瑜才慢慢放下手中握着的一本奏疏,轻声说道:“他走了,你出来吧。”
第67章
书房侧首有一座紫檀木的八宝屏风;只见从那屏风后;闪身出来一个人;正是薛晚灯。
皇甫瑾瑜说道;“刚刚不过说了两句话,匆匆忙忙的,朕也没明白。你为何连杨羡游也要避着;你们不都是天极宗的人吗;”
薛晚灯说道,“皇上;在下不是要避着杨羡游,而是此时此刻,除了皇上外,在下谁也不敢信。”
皇甫瑾瑜诧异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薛晚灯沉声说道:“红尘死了。”
“什么?”皇甫瑾瑜一惊而起,“怎么会?前日他还救了朕一次,怎么仅仅一日他就死了?”
薛晚灯肃声说道:“这么说来,红尘果然进过宫?”
皇甫瑾瑜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那样温煦和善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
他是沈殊最看重的人,他死了,那沈殊可受得了?
皇甫瑾瑜喃喃的说道:“他一定很伤心吧?”
薛晚灯默然一叹,点点头:“是,不过少主是一个坚强的人,她就算难过,也会很快的振作起来,在下今日进宫,就是来调查红尘的死因的。”
皇甫瑾瑜心中绞痛,为红尘,也为沈殊。
就算外表坚强,他也是将所有的痛苦默默的独自承受着,只是这样,才更加令人心疼。
薛晚灯见皇甫瑾瑜独自怔忡着,不禁微微皱了皱眉,沉声说道:“皇上,其实在下昨晚就进京城了,但是相府的下人只知道红尘曾独自出过一次门,其余的便不知道了。在下曾进宫打探过红尘的行踪,可是四座城门的守城官皆言从未见过红尘此人。所以在下才索性来找杨奕问个清楚,却不料杨奕不在宫中。”
皇甫瑾瑜点点头:“是,朕命他出宫去办一件事情,还未曾归来。”他顿了顿,又说道:“宫里出了一件事情,朕不慎中了毒,恰好红尘在宫中,当时还是杨奕将红尘带到朕的身边,才救了朕一命。过后红尘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薛晚灯问道:“红尘走之前,可曾说什么了?”
皇甫瑾瑜蹙着眉想了想:“似乎说,有要事要立即回宗门向大长老禀告,其余的也未曾细说。”
薛晚灯抱着双臂拧眉,究竟红尘发现了什么,需要立即回宗门?
他都已经上了栖霞山,却又怎会掉下山崖摔死?
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可是却抓不住。
薛晚灯又问道:“敢问皇上,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皇甫瑾瑜微微一怔,有些赧然。
但是事关红尘生死,却依然回答:“是春毒。。。。。。”
见薛晚灯一脸不可思议,皇甫瑾瑜有些窘,“朕也是被人陷害的,那春毒霸道无比,朕才喝了小半口的茶水,就几欲癫狂了。若不是红尘。。。。。。朕还不知要铸成什么大错!”
宫中妃嫔使手段献媚邀宠,这种事情薛晚灯也曾有所耳闻过,没想到皇甫瑾瑜宫中就一个妃子,居然也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对于皇甫瑾瑜的风流韵事,薛晚灯不打算过问,反正他已经有了妃嫔,就以沈殊那种清冷高傲的性子,只怕这两个人基本也没什么可能了,他现在最关心的,只是红尘的死因。
他想了想,才又说道:“如今虽然不知道红尘究竟是因何而死,但是这件事情少主必然会一查到底。红尘明明进了宫,宫中侍卫却说从未见过他。这便可见此事处处透着蹊跷。”
皇甫瑾瑜皱眉:“红尘曾是先帝身边的御医,有进宫的腰牌,但凡进宫总会进出四座城门之一,守城的军士又怎会睁着眼说瞎话?”
薛晚灯冷哼:“但是事情的确是如此,没有一人说曾见过红尘此人。”
皇甫瑾瑜沉下了面孔,这些人居然惫懒至此?
薛晚灯说道:“皇上,无论守城军士为何会有这样的言辞,是自身原因还是人为,还请皇上细查。在下还要回山上复命,就此别过。”
皇甫瑾瑜心头怅然,低声说道:“好,红尘的故去,朕也很痛心,还请你多在他身边照顾。”
薛晚灯淡声说道:“少主不是一般人,就算悲痛,也不愿受到别人的怜悯,还请皇上放心。在下告辞。”
见他转身就要离去,皇甫瑾瑜忽然想起来一事,便是那日沈红尘为他针灸去毒时,面露惊讶之色,以及说出那种毒素的名称。
叫什么来着?
皇甫瑾瑜略略思索了一下,刚想起来是叫“欢颜”,还未等来得及告诉薛晚灯,却见薛晚灯早已犹如鹞子一般掠身飞了出去。
“晚灯!”皇甫瑾瑜追了出去,早已不见薛晚灯的踪迹。
“皇上可是有事?”
身边忽然轻飘飘的落下一人,皇甫瑾瑜微微一惊,却见那是一个穿着一身玄色劲衣的女子,年纪约在二十二三岁,眉目清朗英霍,腰间别着一个显眼的腰牌,腰牌上有一个硕大的烫金色“禁”字。
皇甫瑾瑜怔了怔,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但是腰牌却告知了她的身份,暗卫。
皇甫瑾瑜忽然明白过来,“你是沈相安排在朕身边的暗卫?”
女子恭恭敬敬的说说道:“是,微臣叫幻月,隶属沈氏暗堂,是少主命微臣与凌枫一起暗中保护皇上。”
她侧首嘬指为哨,轻轻一声呼啸,从另一边又轻飘飘的落下一人,同样的装束,年纪相仿,对着皇甫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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