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流年(男强女阴) 作者:二十九楼》第34章


直到对方如此折损了四五批伏击的人后,他们改变策略了,伏击地点不再是山道险要之处,这正如小七事先布置时所料,上官不觉对她愈加亲和了起来。
第一次的正面伏击正在庐州城外三十里的开阔丘陵处,车队前排的战马似有所察,不安地嘶鸣,蹄步凌乱,上官经验丰富,立刻命令戒备。
果然,两面林中飞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
"列盾。"
上官一声令下,三千护卫有条不紊迅速以马车为中心手持盾牌抵御乱箭,不愧是大燕摄政王旗下的亲卫,蝗虫般的箭矢均被护卫团团拼围的圆盾抵挡。
圆盾下,小七看右侧的白锦衣面上再无绝世容颜,口罩露出的粗眉粗眼骑在马上怎么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兵士,再看他得了命令也是一板一眼地听命,小七心中终是有些解恨的。
不想这人躲在盾下也不老实,像是猜到小七瞟他一眼是对他装扮的暗笑,一手举盾,一手就在底下搂住了小七的小腰,她才要挣扎,他便说到,"休要乱动,乱箭无眼,伤到本王,你担得起吗?"
小七嗤然鄙视,这威胁还真有用,她还真担待不起,等到箭停,她一把将盾置于右边隔在她和白锦衣中间。
忽然几个不同方向斜刺里冒出十几个黑衣精骑,他们似乎并不恋战,只拣人少处随意冲杀,小七在队列中看得清楚,向左边上官递了个眼神,他立刻会意,高喊一声,"保护马车!"
几人缠住那几个黑衣精骑,队伍两头迅速回缩,团团围住马车,那些精骑见此齐齐发出大量暗器,趁着空隙掉头向东急撤。
上官吩咐无须追击,就地休整,因着先前一番乱箭有两匹马受伤需要医治,并无人员伤亡。
"看来后面精骑的目的是试探。"上官说到,却注意到身边的黑脸汉子低头看地上的箭矢,他自是知道他身份的,连忙命身边护卫捡起地上箭矢,细细查看了一番,看似无心地递给仪容了的王爷,小七探头一看那箭矢,并无特殊之处,只是箭头上的铁尖似乎十分公整,又想到刚刚那箭矢飞出,虽然数量颇多但似乎箭矢落下十分规律,一波接一波的,象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圣教虽然教徒众多而且武艺高强但并未建立规范的军士建制。
白锦衣和上官对视了一眼,似是心有所猜。
夜幕降临的时候三千军士皆宿在野外一处四下视野开阔的高地,五人一小撮的轮流休息进食。
干饼合着甘草水,众人吃的异常平静,多日来无一个将士抱怨,就连白锦衣平日里锦衣玉食惯了的此刻亦是大口吞咽。
马车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致。
公主萧紫衣半依在车壁上,因着多日的急行赶路又不能下车,索性低头浅睡,面上易容成一个清秀的小丫头,此刻看上去真像是个贴身伺候的小婢子。
软塌上的兰襟却是正经危坐,顶着白锦衣倾世容颜,着了华美的倭缎白袍,不时透过车壁上镶嵌的铁甲板反光的滑面上看自己的脸。她从未敢这样细致地看这张脸,剑眉流星,凤眼入鬓,唇红烈焰,玉冠高束,小七把她易容成王爷的脸和王爷本人竟是如此地惟妙惟肖,仿佛王爷的神情铭刻入她的脑海,兰襟抿唇冷脸,活生生的大燕摄政王。
再想到自己的面容,线条刚毅,眉眼生硬,是啊,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心中不由发涩,回想起不为他人所察时,王爷对小七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亲昵的小动作,只觉得满腔的羡慕和嫉妒,再一想到小七对王爷的冷淡心中又是百感交集,隐隐作痛。
在车厢里进食过后兰襟便在榻上躺下却并不敢真睡,闭目养神,萧紫衣在榻下垫着棉被蜷身而睡。
"你睡着了?"
"没有。怎么了?睡不着?"兰襟想想公主毕竟还只是十四来岁,离开故土千里迢迢来到大燕怕时有些想家的。
"我能平安到达?"兰襟以为她担心安全,刚要开口安慰她,不想她又说了句,"我能平安和你们皇帝成婚就好了。"
兰襟却有些动容,她小小年纪此刻远赴大燕入宫成婚,如今更是随时面临刺杀,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南理皇室,她一日不和大燕皇帝成亲,南理就一日有被大燕抛弃的嫌疑。
萧紫衣心中确是关切南理的未来,大燕强盛富庶,尤其是这十年来,摄政王的新政和军队改革,国富民强,南理和北齐再难翻身,而圣教又一直虎视眈眈想灭了皇族萧家,她父皇和幼弟可谓是头悬危剑,若是自己能平安和大燕皇帝成婚,大燕自会庇护南理,她一日在世南理国便一日尚存,若是自己死于途中,南理迟早不是被大燕兼并就是在大燕袖手旁观下和圣教拼得两败俱伤。
此次和亲的机会是她为自己的故土唯一能做的事情,她容不得有失。
"放心,王爷做事从未失手。"兰襟安慰道,心中却想到除了小七之外,想到每次王爷被小七打乱部署时动怒又舍不得责罚的样子,不免在黑夜终唇边露出一丝苦笑。
"你跟随他多久了?"
"不记得了!快睡吧。"
萧紫衣估计问王爷属下跟随他多久这也是机密,见兰襟不欲多说,搂着怀中的那把行军弩再不出声。
马车外的空地上篝火早已熄灭,深夜的野外还是有些寒意的,一半护卫已经就着火堆留下的暖炭入睡,另一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夜。
小七对野外生活本就熟念,吃了干粮找了个背风处直接躺下就睡,看白锦衣跟过来紧挨着她,她也懒得说了,一心静待入眠。
白锦衣早已算好躺下的是小七的左手边,果然一会儿,她边侧身和他两面相对,眼睛即使闭著也能感觉到那慑人的目光焦灼在自己的脸上。
"你不睡?"小七终是挣开眼睛,压低声音说到。
"睡不着。"
小七想想身旁上官的两个副统领早已入睡,呼噜声声不绝于耳,心道估计是他不习惯呼噜声,这些天他似乎都不怎么入眠。
"马上会有第二次试探的。"白锦衣说到,他心里想即使对方得到公主不在马车里的消息一为了不暴露传消息的人而为了确定消息,对方都应该会进行再一次试探,"下次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接近马车。
无论是圣教要验证王府潜入中人传回的消息,还是掩饰王府中他们内应的身份圣教都会做做样子接近马车的。
"上官知道的,再有人靠近马车护卫必然会略松些。"小七说到。
果然,第二次试探性刺杀来得很近,就在天边微亮的黎明。
对方分为三批,两批直接截取队伍前后两端驱马横冲直撞混战一遍,第三批则轻装出阵,临冲到队伍中部时皆飞身而起直扑马车,上官和临近几个护卫迅速后撤,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将剑舞成一张绵密的网,越收越紧,将那第三批眼看着就要靠近马车之人全数斩于剑下,唯有一人冲破剑阵,一脚点在御驾车辕上,一剑挑开马车门,还未看到人影胸前忽然一痛,利箭入心。模糊中只见一个丫环打扮的蓝衣清秀女子手拿一把象弓又不是弓的东西正对自己心口,气息减弱再也支撑不住,一下栽下马车,马上有兵士上前一个银枪插在心窝上,既时毙命。
紧随身后的那名黑衣人却看得清楚明了,那出箭的小丫头得意抿着唇角,仿佛就等着有人打开马车车门。他一声呼啸,发出暗号,所有还活着的黑衣人迅速象他靠拢,利用肉身设阻,拼着一死掩护那发出暗号的黑衣人撤退。
上官眼见那人无法脱身,估计手下一晃,差点受伤,引得那几个护卫回援,那人趁机迅速逃走,逃去的方向仍旧是东面。
护卫们迅速解决战斗,将前几批刺客大部分击杀,被活捉的黑衣人亦是在被擒的瞬间咬开口中的毒药立时气绝身亡,一时地上横尸遍布。
东面的山腰上。
一中年男子临风站立,远远看着脚下蜿蜒的车队。山风鼓起他灰色的宽袍,猎猎风响,直到身后有了一丝气息。
一黑衣人伏地恭敬地道,"伍长老。"
正是刚刚好不容易脱身的那名黑衣刺客。
"如何?"中年男人转过身来,面容是再普通不过了,额上却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直下右眼,眼神阴郁得象条毒蛇随时准备吐信。
"如您所猜测,马车中果然是陷阱,并无公主。"
"怪不得要以布巾掩面。"
"车中一共有两人,一个是俊美的白衣男子,另一个是个清秀的小丫头会射箭拉弓,领队就是被她所杀。"
"南理公主自小体弱多病并不曾习武,谈不上拉弓射箭,"那穿灰袍被称为伍长老的中年男子似是并不意外,"她不是公主,既然公主不在车内,那白锦衣必也不在车内,快去查探,队列中若有与白锦衣身形相似而且身边人是个体型娇小,那必是白锦衣和公主。"
那人得令退下后伍长老一声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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