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风流》第161章


长夜漫漫,黑暗无边,令狐团圆安静地躺在黑暗中,等回了潘微之。
“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她对他说。
他一怔后,答:“好。”也不问她去哪里,为什么要他放下无数伤患跟她走。
两人和衣而眠,因为担心潘微之太过敏锐,所以令狐团圆什么都没做,更不多话。
次日湥С浚詈旁泊排宋⒅蓖仕歉浇牡砩胶ァ>」芩丫怕硭伲白饕桓庇紊酵嫠哪Q伤鲂校旧砭筒缓锨槔怼5搅说砩胶螅宋⒅槐呋糯槐呶仕骸暗降着龅绞裁绰榉沉耍俊?br /> 她只笑不语,掬起一捧湖水,任水从指间流走,似水流年,水峡笑靥,能在她最美丽的时候死在他的手上,或许也不错,可惜这只能想想,她不能死。
“没什么,只是决战之前,放松一下罢了。”
“决定强攻下威远了?”
她点头,将手伸入冰冷的湖水里。她没看到,潘微之眉头紧锁。
船到了湖对岸,令狐团圆有些懒洋洋的,潘微之顺势一把横抱起她。
“我不想下来……”
他应了声,抱着她上岸,往前走。
在他怀里,她越来越慵懒。他们穿过树林、爬上山坡,最后到了一间荒庙里。庙门破败,庙不大,荒芜日久,杂草过膝,佛龛积着厚厚的尘灰,却没有佛,估计早随原主人一起走了。令狐团圆也没料到淀山湖对岸有这么个地方,但既来之则安之,她便懒洋洋地下了地,坐在杂草上。
“有点累。”她说。
潘微之四处检查了一遍,这才在她身旁坐下,温和地道:“歇会儿吧,等会儿带我去哪儿?”
令狐团圆合眼,迷迷糊糊地道:“去城里啊!”
潘微之笑了笑,她便更迷糊了。潘微之揽她入怀,她靠着他想睡了,却突然被他指出如风惊醒。潘微之封了她的九处穴位,而且他怕自己的修为浅薄封不住她,用的竞是金针封穴。
“你做什么?”她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对自己突然发难。
潘微之抚过她额边的靑丝,低低地道:“不要以为我没你聪明,你一定是想把我安置了,然后找他决战!”
令狐团圆惊出一身冷汗,瞬间明白了她为何会困倦,定是她这位了不起的夫婿,用了安神得。安神香无毒,就是诱眠,而她从来不防备他,这才着了他的道。
“快放了我,微之!”
潘微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幽幽地道:“只要你回答我一句话,我就放开你。”
“好,你问!”
她瞪圆了眼睛,只听他幽静地问:“无缺在他手里?”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但她回答了,他却没有解开她的穴道,他站了起来,从容地道:“我代替你出战,你就在这里休息一日吧!”
令狐团圆急道:“别……”他又下了一针,封住了她的哑穴,她拼命摇着头,他却从容地开始拔杂草,做起掩藏她的准备。
令狐团圆心乱如麻,她从来不肯让他上战场,原因很简单,她怕他堕入万劫不复之地。潘微之除了是一位优秀的医师,还是一位相当了得的毒医,当年他为她不惜滥用迷毒,甚至一曲杀戮无数人。其实他的内心是异常抗拒的,杀人会影响他的心境,他承受不起夺人性命后的良心谴责,可为了她,他不仅会义无反顾地上刀山下火海,他还会下地狱!倘若翩翩医师摇身一变为战场修罗,结局必然悲惨。
杂草一堆堆覆盖到了她的身上,她使劲对他眨眼,却毫无作用。最后杂草遮盖住了她的面孔,她再也看不见他的神情。
潘微之将令狐团圆埋进了杂草堆里,素来仔细的他,又铺了一大片杂草在地上,做出旅人曾寄宿于此的假象,这才离开了荒庙。
他一点也不担心令狐团圆会被闷死,七月统领的修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也不担心她会逃跑,甚至他还认定她迟早会自行解开金针封穴,只是等她解开了,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了吧?潘微之迈开坚定的步伐,往淀山湖而去,无缺的死活他顾不了了,但令狐团圆必须活着。
然而潘微之来到湖畔,却再也走不了了。淀山湖水悠悠,西日玄灏一身玄衣,孤寂地伫立在水岸旁。潘微之瞬间萌生了无数心念,又逐一被推翻,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西日玄灏沉声道:“陪朕一会儿,看看这一片湖光山色。”
潘微之上前,距离他一丈后,与他一样眺望着对岸,“陛下为何来此?”
西日玄灏仿佛笑了笑,轻声反问:“普天之下,难道还有朕去不得的地方吗?”
“没有。”
“其实朕一直很器重你。你从一介儒生蜕变成神医,又兼学毒医,你舍弃尊贵身份,放弃了一切,跟随浑球四处飘零。朕扪心自问,换了朕是你,绝对做不到。”
“陛下能否释放无缺?”潘微之打断道。
西日玄灏又笑了笑,“关住他的并不是朕,是他自己呢!朕不过是给他提供了一处牢狱,他就高螅诵说囟桌锿妨恕!?br /> 潘微之丝毫不信他的鬼话,微笑的西日玄灏更是从未见到过,“陛下可否放过团圆?”
西日玄灏笑出了声,“是她要打朕,朕都没有还手呢!微之,你怎么不求朕放过你呢?”
潘微之一滞。
“还是你想以你天下无敌的迷毒涂炭生灵,与朕同归于尽?”
潘微之唯有叹息,想法若付诸于行动,事后他必以死谢天下。
“你到底是个明白人。”西日玄灏转身,竟已到他的面前,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朕不会再给你们机会!”西日玄灏终于露出了潘微之熟悉的表情,随着他的话语,潘微之应声倒地。湖畔旁出现了十一月等人,紧跟着,潘微之看见了无缺。
带着众人的西日玄灏,去的地方竟也是荒庙。潘微之在十一月背上,心里叫苦。以西日玄灏等人的修为,发现令狐团圆只是个时间问题,这下完了,西日玄灏一网打尽了他们。
“就是此地了,陛下。”一名侍卫恭敬地道,“陈迦王最后就是在这间寺庙出家的。”
西日玄灏轻哼—声,率先踏入。

背着无缺的万福突然道:“既然潘微之出现于此,小团圆也应该离此不远。”
西日玄灏略微停了停,又继续走,道:“她最好不要在这儿。”
潘微之几欲窒息,侍卫们开始清理杂草,仿佛在寻找什么。若令狐团圆被他们寻到,那就是他害的。然而叫潘微之难以置信的是,杂草下什么都没有,难道她这么快就解开金针封穴跑掉了?
侍卫们清理完草堆,开始撬挖石砖。
潘微之惊魂才定,就见到—旁的无缺对他使眼色,他不明白无缺的意思,西日玄灝却察觉到了,“放他们两个下来。”两人被搁到地上,西日玄灝俯视两人道,“这样的机会不多了,朕与你们也算患难之交,所以待会儿就把话都说湥С税伞!?br /> 从石砖下挖出了一个生锈的铁皮盒,侍卫呈了上来。
“你们都到外头候着。”西日玄灏屏退众人,把玩着铁皮盒,对两人道,“这个盒子里有一张地图、景元宫的地图。昔日陈朝灭亡,陈迦王只带出了这张地图,千里迢迢奔至西秦,落发为僧困守此庙,为的就是等时机来到,好复辟陈朝。可惜景元宫与盛京皇宫完全不同,它只是座宫殿,毫无秘密可言。”
“那你要来何用?”无缺发问。
西日玄灏微笑道:“朕是为你找的。”
无缺当即哑口。
盒子被打开,地图却因年代久远而残缺,西日玄灏不无遗憾地道:“可惜了,闻剑阁看不到了。”
潘微之心如撞鹿,无缺面色骤白。
地图在西日玄灏手中化为齑粉,他淡淡地道:“朕瞧不起你,姬天!”
“你如何知晓的?”无缺沙哑着嗓音问。
西日玄灏嘲讽道:“所谓秘密,就是掩饰不了、藏匿不住、哪怕死了都保守不了的事儿,能被守住的都是司空见惯的常物。前世你就懦弱,今生你依然懦弱,你若有浑球一半的勇气,我们四个人的命运都会改变。呵呵,心尖的一滴血,魂灵里的一条虫,而今血未干涸,虫却横行。”
潘微之皱眉,西日玄灝虽然毒嘴,说的却不无道理。
只听西日玄灏又道:“如果秘密是幸福的,那你守口如瓶也甘之如饴,可秘密却是不幸的。在过去的漫长岁月里,你的心历经千锤百炼的痛苦磨砺,逐渐麻木直到锐勇尽丧。其实你不懂,秘密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自己的那颗心。” 
“我的心,从来没有变过。”无缺情知,他再不打断,西日玄灏将说得更毒,“可你呢?你为何要逼她与你决战?你就不能做你的帝皇,让她逍遥去?”
西日玄灏笑了笑,转而问潘微之:“你的选择呢?”
潘微之躺在地上,抿紧了唇。
西日玄灏渐渐敛了笑意,冰冷地道:“沉默也是回答。朕告诉你们,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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