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成功记》第30章


晚上他们上床睡了之后,我坐在窗前,很久都不能入睡。想想太傅,想想苏慕,也会想想苏谨。
倒是有一天和方丈聊天,他告诉一些我从来不知道的事。
来流云寺是十三年前,那时当时还是太子苏谨,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一个人站在院子的墙根。
方丈以为他是一个仰慕太傅或是太傅之女的人,看他在那里神智不清地站了一夜。
“那天晚上很晚,娘娘和太傅坐在里面的桌前喝酒,我听见娘娘很高兴地笑。”他说,“当时太傅也很高兴,他看了半天,也就回去了。”
后来是每年基本都来的,只呆在墙边呆呆看着,从来没进来过。“我那时就知道他对娘娘有意,只不过我不知道他就是太子。后来他和太子妃来庙里还愿,我才认出来。”
恩,原来他不清醒时,会不眠不觉跑三天来这里看我,或那才是他清醒的时候。我记得苏慕说过,他的短暂记忆只要睡一觉就会忘记了。从京城到这里要三天时间,如果中途他睡一觉,他就全然会忘记了他要到哪里,要见什么人。
哼,我第一次觉得,苏慕帮我改动他心目中有关于我的那部分记忆,不是在帮他,反而是伤了他。
方丈交待的事我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他也没说那么晚了,在我院外又做什么。
我笑。
天气晴好时,带一双儿子上街。
他们走在前面,好象当时的我们一样,东看看西看看。
看见有人在买糖葫芦,两个吵着要吃,我道“你们都十岁了,怎么还象孩子”,又一转念,他们不是孩子又是什么。
我笑笑,转身让人付钱。这时伸过一只手,拿过几只,给了两个小子。
“父皇。”两个孩子齐叫,很是高兴。
回头,他一脸温和的微笑。
这两三年,他渐渐象个父亲了。抱抱他们,各自亲了一下。
他们拿了糖葫芦,高兴得四处跑。
他也递给我了一只。
我握在手心里,也没吃。
“心里很苦吧?”他说。“管宁是你的左右手,太傅不在了,你觉得他能保护你,失去了他,你就觉得不安了?”
他轻声说。
我没回他。
“你没有想过,我也能护你周全,他能为你做的,我一样能。”
“皇上不必担心我。我记得很多年前,我那时好象个瞎子,管宁那时正好就好象是我的灯一样,我虽然看不见,他在,总会觉得好些。”我回他。
“叫我苏谨,”
“恩,苏谨。”
“在你之前,我也应该是有过我爱的人,虽然我不太记得她,但是我知道有过这么一个人。所以,我也不能阻止你在遇到我之前没有爱过什么人。你说你那时瞎着,他是你的灯,我愿意现在是你的杖。”
我看了他一眼,我和他之间,从来没有如此坦白过,即便是少时,他那般依恋我,我和他之间也没有这样。
“你走了这些天,到今天,有83天了。我在令妃那里住过一晚,晚上仍是睡不踏实。第二天我回了中和宫。你虽不在那里,不过我倒安静想了很多天,你要什么,我想如果你要跟随管宁,我也可以把你给他。”他苦笑着,“只要你愿意。”
我仍看着他。全然忘记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他意是要把我交给管宁么,他只要放手,帮我安排一个假死什么的,倒也不是难事。
“后来我想通了一件事,以我对你的了解,也以你的性格,你要跟管宁走你可能早就走了。我知道他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之所以没走,并不是因为你舍不得你的妃位,我承诺过你给你更高的位置你也没要。你应该有你不愿舍得的东西,除了这双儿子,也应该有我。”他微微笑着。
我默认他的话,他现在越来越了解我了。
他牵了牵我的手,这次我没避开。
“我们都有过过往,但现在我们在一起,也就在一起了,你不稀罕皇帝之爱,我便做你的一心人,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我看着他的脸,原来他清楚记得太傅收徒的那天晚上,我同他说过的话。心内不是一点点的悸动。
那一天晚上,他陪我住在太傅房间。他温柔地抚着我的颈项,并着他的亲吻。难怪前皇后管彤说恩爱会让人上瘾。
他的胸膛仍旧温暖,让我想起苏慕死后那些个夜晚,他抱着我入睡。
那时的他一定背着很重的担,有我的,有苏慕的,也有他父皇的,他母妃的,天下的,所有人的,可是,那时的他好象心,却只是我的。好象今夜,他也只是我的。
这一晚很是圆满。
第二天他带我和双生子回宫。
一路上只是静静地握着我的手,不曾放开。
那一对双生子从未见父母如此过,只是好奇地看东看西,感觉有点紧张。
他却附在耳边说:“再替我生个小公主吧。”我白他一眼。
、幸福来得很慢也很突然,但要终止只是一瞬间
回到宫里已经是三天后的晚上了。
皇帝没有回大殿,领着我们一行人回中和宫。我听人报他说令妃在他大殿门口已跪了半天了。
来报的人报完,我看他的脸色,带了满满的不屑,有些阴悔。当下知道他和令妃有什么事。
“她愿意跪就由她跪着吧。不用来报了。”他说。
之前他待令妃还算不错,定是她什么事惹恼了他,但他不愿说,我再问也没有用。上次他说我外出宫的这近三个月中,他也在令妃那边住过一个晚上,可能就两个人有点争执也说得过去。
令妃的脾气我也是大概了解一点,她年龄不大,心眼也不多,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我那会儿正沉浸在前皇后管彤所说的宠爱的瘾当中,全没有当她一回事。
当天后半夜令妃给她宫里的人扶回去了。第二天太医来报,令妃娘娘有喜了。
他从我的床上支起身,有点震惊。他不安地看了看我的脸。
我也只能苦笑看他,:“你说要个小公主,对不对?”我说。
“不是,姚遥,我…”他有点急了。
我止住他。我不在,他到令妃那里,本是不可厚非,且他之前也跟我说过,可是让人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从来帝王之爱,并无专宠之说,我也不是说要他只宠着我一人。
但他若要在我床上和我缠绵,然后提醒我后面还有无数的后宫妃嫔在外面等着,我着实有点汗。
那天和他闹了点意见。他上朝,跟我说“姚遥,我先去了。”我头也不回不想理他。
他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两眼,想说什么,又怔了一下,然后很慢的走出我的殿。
他走后,我打了轿子到太傅,我的旧家,小坐了半天。
他先找了人来接我,我不想回,继续在那里呆坐,打发了人回去。
第二次来接的人,就有点急了。说皇上好象身体不适,让我回去看看。
我越发使性子,当他是诓我回去,仍是不理。
第三次来人,就有点不妙了。说:“皇帝在大殿吐了血。他口齿不清地唤姚妃殿下的名字,殿下还是回去看看吧。”
我这才吓坏了,立马往宫里赶,还没到,就有人报,皇帝已移驾中和宫。
我回了我的宫。
他已在我的床榻之上,几个太医围着他,他紧闭着双眼,一脸苍白,一身的汗,已经是晕迷中了。
他一向身体甚好,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他会有什么状况,然此时的他,却很是痛苦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晕迷。
太医见我来,大概说了一下病情,因为事发突然,事前又全无争兆,所以他们现在也是束手无策。他们的诊断是中毒,然什么样的毒,从哪里来的毒他们暂时一无所知。
太医安慰我说:“皇帝正当盛年,身体一向比较好,很少大病,根基底子应该是还是不错的,看皇上虽然晕迷,但脉象上还是趋稳,殿下还是稍放宽心,再观察一日再看。”
我听了,忍着泪。
太医到外殿商量开药去了,几个皇子公主我安排人带他们出去,让他们的父皇好好休息。然后我自己亲自守着他。
我没忘记当年管彤下毒时,他和太傅守了我七天。这两个人从来言语不和,如何能一同守得我七天不起争执,确实有点难。
我守着他,帮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儿。他的脸越发白了,踹着气,好象发梦一样,不时叫着“墨欣”或是“姚遥”。
他可能从没有想到过,在他这一生中他视为最重要的两个人,在他晕迷中仍会呼唤的两个人,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我当初是不是太残忍了,人的记忆不是阑尾,说割就能割掉的。
守了他两天,他渐渐醒过来。
看着我守在他身边,很疲惫地笑笑。
“你是不是以为我这样子就死了?”他问我。
我点头,心里想的他都知道。帮他拭去汗珠,他握我的手说:“放心,不会让你殉葬的。”
我苦笑。要殉不殉,由不得他说,他若先死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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